云兰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东西,但她沉浸在炫耀中,并没有仔细的看,反而是通过她视角观察外界的江辰发现了异常。
寻声而去,一处宫墙之下,正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堆盔甲,远看竟像是一个人坐在地上休息一般。
“走进看看吧,应该是个死人。”
“不会是沙兵吧?”
“说不准呢,毕竟外面那么多的沙兵,没道理皇宫内没有。”
云兰最终还是靠近了盔甲,但其蹑手蹑脚的样子,与之前果断上墙的女侠形象完全背道相驰。
等到靠近之后,她松了口气:“就一堆破盔甲,锈的都不成样了。”
“看样式与外界的沙兵相同啊。”
“这可是皇室唉,守卫肯定都是为皇室服务的,服饰相同有什么问题吗?”
“这倒也没错。”
江辰并没否定云兰的话,毕竟皇家护卫嘛,就一墙之隔,还不至于里外不同。
“这皇宫也太大了,怎么走啊。”
“老样子,跳房檐,站得高才能看的远,而且我怀疑这里面可能没有沙兵。”
江辰甚至在耳朵上戴起了耳机,这能让他听到更多的细节。
“为什么?皇宫外重兵把守,皇宫内却无人防卫?哪儿个皇帝傻了才会干这种事啊?”
云兰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攀登的准备。
江辰在戴上耳机后,还找了一张白纸和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很简单啊,你听声音。”
云兰耳朵不自禁的动了动,除了外界的踢踏声外,这里安静的可怕。
“假如这里也有沙兵把守,再这样较为封闭的回廊内,怎么也该听到一些回声,但事实上,除了墙外的脚步声外,我们什么都听不到。”紧接着,江辰又说道:“你先跳上墙沿,我再做另一个推测。”
云兰毫不犹豫的原地起跳,凭空离地两米高,踩住高墙一蹬,轻松踏上了三米高的墙沿,江辰不得不感叹,异界人的身体素质果然离谱。
上了墙沿后,云兰降低重心,蹲在了墙壁上:“另一个推测是什么?”
江辰立刻在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测:“看到那些宫殿了嘛?”
云兰望去,高塔林立,气势恢宏,明显不同于外界的独特高塔,是沙塔国王室的居住地,既象征着独一无二的王权,也表露着王室的虚荣。
但,人嘛,谁还没点虚荣呢?
“你不觉得这些塔楼,太新了嘛?”
“什么意思?”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无人居住的房间,在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后就会布上一层厚重的灰尘,而住宅更会有这种特点,沙神已经死了六千余年,而沙塔国也应该在历史中沉默了六千余年,就连外界的高塔都已经风化,被植物腐蚀,而沙塔国的皇宫却崭新依旧,甚至连一点外界的植物都看不到,你难道不应该稍稍的恐惧一下吗?”
江辰的话说到一半时,云兰就已经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要不是对江辰有了初步的信任,她早都跳下房檐开始跑路了。
“你是说,沙塔国的皇室,还没死!”
“你这思维跳的有点太大了吧。”
江辰倒是没想到云兰会是如此的想法,便解释道:“我们不要忘了一个前提,沙之神明已经陨落,至少从你们的认知上,还有神明战争的结果上,沙神已经跟他的沙塔国埋葬在了这片废墟里。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沙塔国皇宫内,或许有东西还在活动,但不一定是皇室的人,或许是其他的东西。”
云兰差点没站稳,小声而又惊恐的发出尖锐的声音:“那不是更可怕了嘛!”
沙塔国皇室,至少还是个人,就算六千多年,他们都还是个人的形象,哪怕是这些沙兵她也不怕,打不过还不能跑了?
但一个未知的东西,却可能存在皇宫里,这令她感到了惶恐。
“当然,也不一定,或许皇宫内有东西在庇护着这一切,万一是这个,你或许还能找到点好东西。”
江辰平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望:“毕竟,能让一个物品保存六千多年还不腐朽的东西,我觉得它的价值非常的高,万一你能带走,那你就赚大发了。”
一说到钱,云兰突然觉得那东西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可是,前面的宫殿那么多,我该去哪一个呢?”
比起可能存在的恐惧,云兰还是更乐意那是一种宝藏,如果天天杞人忧天,那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不是太累了些呢?
“虽然我很想让你每个地儿都探索一遍,但考虑到你的时间,我觉得这不是个好的选项。”于是,江辰指着最高最大的那个建筑说到:“皇宫嘛,最大最高的地方,不是皇宫大殿,也是很重要的地方,去那看看吧,假如你爷爷来过这里,他肯定不会放过那里。”
云兰将周围的路径记了一下,便从房檐上一路前行,从空中行进:“我觉得也是。”
随着云兰行进的越快,江辰活动了一下久坐带来的僵直,伴随着身体的几声脆响,开骨拉筋完成:“就像是在玩一场解密游戏一样。”
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喃喃自语道:“神明的坟墓啊,还真是一次大挑战。”
在纸上,他继续写着。
二号世界:中土大陆。
联系人:云兰。
相关资料:
现代国家:靖,梁,燕,炎,衡,尤,云岚都,沙塔国的敌国。
古代国家:沙塔国。
神明:沙神,神秘的敌对神明,以及六神。
“假如每个国家都对应着一个神明,这个世界的神是不是太多了点。”江辰又看到了沙神的一些描述:“还有这个敌对的神明,竟然没有名字,真有意思。”
片刻后,江辰眉头一皱,又重复了一句:“没有名字?”
于是,他向云兰询问道:“你知道与沙神敌对的神明是哪儿个神吗?”
“敌对神明?不就是”伴随着云兰的沉默,江辰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起来:“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有问题,有大问题。
“你之前难道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完全没有,要不是你问我,我甚至不会想到那位神明根本没有名字。”
“可能不是那位神明没有名字,而是,他的名字从你们的脑子里挖出去了。”
本着严谨的态度,江辰还询问道:“相关的史书有没有那位神明名号的记载?”
云兰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完全没有,甚至连我爷爷提起这场神战的时候,也是用沙神的敌对神明所称呼的,我不可能记错。”
江辰突然想起来一个常用于克苏鲁神话领域的一句话:“‘神明具有某种不可言的不可名状性’吗?”
或许,这场神战背后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于是,他看向云兰的眼神愈发诡异起来了。
“你不会是个主角体质吧。”
“?”
“俗称:事逼体质,走哪儿哪儿就有事发生。”
我就随手整理一下你的资料,结果还挖出来一条支线!
“你要说这个我就要反驳一下了,除了掉进那条隧道外,我可什么事都没触过霉头。”
突然,墙外传来了一声巨响,宛若天雷阵阵。
江辰冷哼一声:“解释一下?”
云兰也是一愣,然后开始装傻:“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