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灶门炭治郎将遇到旅行者的事情汇报给主公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
什么叫来自未来的药剂?
他无法理解,可是那位旅行者在给出药剂之后便离开了,他也无从获知真相了。
但不知道归不知道,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听了炭治郎的讲述之后,产屋敷耀哉若有所思。
“旅行者……是指能够于不同时空穿梭的人吗……”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呀,真是厉害的人呢。”
可是,这样厉害的人,却仿佛迷路了一般,有无数的伙伴在寻找他。
“旅行的代价……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吗?”
想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双手合十,作祈愿状:“真希望他能够早日回到自己的故土呢。”
主公都这样说了,其他的柱也有样学样,纷纷双手合十,庞大的愿望汇聚成洪流,纷纷涌入到玩家的系统之中。
别说之前消耗的能量了,这次接收到的能量,竟远远超出了之前在咒回世界收集的能量,玩家很是震惊,但冥冥中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这是正常的。
【善良回馈善良。】
【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感谢你的选择。】
玩家骤然意识到,这是鬼灭世界的意识。
每个世界都会诞生意识,当大幅修改世界线的时候,他就会被世界意识注意到,在之前的世界中,他只知道被世界意识注意会产生不好的结果,必须修正,不然会陷入能量流失的恶循环中。
可是这一次,他恍然意识到,世界意识的关注并非绝对的不好。
这是一个温柔的世界,尽管孕育了残忍的存在,但有无数温柔的人为了斩杀残忍而献出生命。
如此温柔的世界,又如何会介意他是一个改变原有死亡的外来者呢?
不仅不介意,这个世界还赠与了他大量的能量。
这就是善良的回馈吗?
玩家顿时感到一阵脸热。
他承认,自己曾经有过不好的想法,与那些高尚的品质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关。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为什么喜欢玩原神呢?
玩家曾经思考过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玩过大量的游戏,很多游戏玩着玩着就不玩了,唯有原神,玩了一年、两年,他甚至还想一直玩下去,为什么?
他现在明白了,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物,他都十分喜欢,喜欢他们对愿望的追逐,喜欢他们的纯粹。
这些人物,是玩家的理想。
而现在,他想要成为理想。
异世来客的离开就像他们的到来一样突兀。
连带着鬼王的死去,都仿佛做梦一般,显得那么不真实。
可是从无限城出来的柱们都这么说,这消息便也传了开去。
一时之间,很多鬼杀队的队员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天光乍破的天空,感到从未有过的清新之感。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鬼伤人了!
那些破坏了他们的生活,杀害了他们重要亲人的鬼,终于从这个世界上,被屠灭了!
带着这样的欣喜,他们从各地汇集,去见了鬼杀队的当主,而对于鬼王已死一事,鬼杀队也庆祝了整夜。
其间,产屋敷耀哉看着整整齐齐的鬼杀队队员们,看着这些孩子们不用再因鬼而死,他感到很是欣慰。
甚至,他忍不住数了好几遍人数,心中满是欣喜。
欣喜……嗯?
等等,人数?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
清晨的风吹过吉原花街,带来丝丝凉意,富冈义勇穿上新的衣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卧底多久了?
这段日子里,他学了很多东西,老板娘对他很好,也没有要求他出去接客,只是让他不断学习着花魁需要学习的技能,似乎是打算把他培养成花魁。
可是……他是个男的啊?
他只是来卧底的啊!
鬼杀队为什么还不来联系他?
富冈义勇很是茫然,所以那个潜藏在花街里的鬼被找到了吗?他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获得?还是说大家已经全军覆没了吗?不然怎么会不联系他?
按理来说,富冈义勇应该离开去了解情况的。
可是他不敢。
最近,他总感觉有视线凝聚在他身上,虽然对他而言没什么,可他也不敢随意离开了,生怕自己有个什么动作被发现。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如果鬼杀队全军覆没了的话,自己就是最后的希望了,一定要坚持啊!
于是富冈义勇坚持了下来,并且被通知,今晚,他要作为花魁,去游街了。
富冈义勇的内心是拒绝的。
毕竟花魁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那么高的鞋子,让他深深地为女性而感到同情,女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虽然说,作为水柱,他可以很好地保持平衡。
但可以不代表喜欢,他对花魁游街一事表示深恶痛绝。不过,忍辱负重的富冈义勇,最终还是向生活低头了,毕竟他要完成自己的卧底任务,就不能被赶出去,老板娘已经以此作为要挟了。
无奈之下,他换上厚重的衣服,带上重重的头饰,划上浓重的妆容,走了出去。
花魁因为一身行头很重,因此走得很慢,但富冈义勇不一样,他只想冲。
想归想,水呼的沉稳还是让他平稳了情绪,缓慢地前行着。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周围围着的人群……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好多……熟悉的面孔啊。
自己的好师兄,锖兔,正在憋笑。
恋柱扑到在蛇柱的怀里,一抖一抖的,他深刻怀疑也在憋笑。
双胞胎兄弟一个认真地看着他,一个笑倒在兄弟的肩膀上。
蝶屋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好奇地看着他,然后被蝴蝶忍拉走:“小孩子不要看奇怪的大人哦。”
——谢谢,富冈义勇并不想听力这么好。
音柱抱着他的三个老婆开怀大笑。
三只猫头鹰用同样的微笑表情看着他。
不死川兄弟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这回有注意不让他听见了。
就连他的好师弟,一向温柔的灶门炭治郎,都在对着家人们说:“大家,不要学这个大哥哥哦!啊……虽然他是特殊情况啦……”
——所以说不要让他听见啊!
唯一让他能感受到人世间温暖的,是岩柱悲鸣屿行冥,他在哭,想必也是为他而哭吧,毕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实在是很惨呢。
结果下一秒,岩柱哭着笑了。
富冈义勇:……这冰冷的世界,竟一点温暖都没有吗!果然是他太弱了,他不配!
崩溃归崩溃,说老实话,看到大家都在,富冈义勇其实还是开心的。
毕竟一开始,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看到大家没事,甚至还能来看他笑话,已经比大家都出事了要好太多。
……好吧,果然被看笑话这一点让他很是低落。
所以他真的被讨厌了吗!?
富冈义勇拒绝承认。
可是看着锖兔那张笑脸,他顿时再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不应当啊!他们可是关系最好的师兄弟!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连锖兔都讨厌他的话……
一时间,富冈义勇整个人都阴沉了。
“呜哇,花魁怎么了啊?是不开心吗?”
很好,听到这句话后,他是真的不开心了。
所以不要叫他花魁啊!
漫长的花魁游街走下来,富冈义勇感觉自己的魂都没了,他没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里面。
“主公大人!”
他震惊地行礼,却被繁重的服饰拖得难以做完整平时轻松的动作,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产屋敷耀哉笑着扶起了他,轻声询问道:“你生气了吗?”
富冈义勇一愣,如果不是语气,这样的话语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挑衅,可听着主公温柔的声线,他怎么也愤怒不起来。
甚至,还有些委屈。
“为什么……”
茫然着,他也便问了出来。
产屋敷耀哉也没有隐瞒,轻笑道:“这是大家送给你的礼物。”
才不是。
其实最初,只是大家忘了喊富冈义勇,无论是战斗的时候,还是战斗结束之后。
不过在回想起来之后,蝴蝶忍的提议却让锖兔等人停下了去把富冈义勇带回来的脚步。
“不如,让富冈先生成为花魁之后再回来吧。”
好坏的主意!可是……好心动。
锖兔可耻地承认,自己心动了,并且非常想要恶搞一下自己这个不会说话的师弟。
——其实主要还是恶鬼已经被灭杀了,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大家也确实需要一种集体的活动来放松一下心情。
因此产屋敷耀哉第一个点头,带动了所有成员的加入。
当然,这也是富冈义勇这么久都没有接客的原因。
这段时间鬼杀队大力发展经济,所有成员都在努力赚钱,为的……就是保护富冈义勇的清白。
这种付出,也让大家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厌富冈义勇。
“大家都在很努力地为赎出你而工作。”
对着富冈义勇,产屋敷耀哉诚实地说出了大家的努力。
“所以作为感谢,你的花魁游街也让大家十分满意,你已经很努力了。”
产屋敷耀哉温和地看向富冈义勇:“这次的卧底工作,你做得很棒呢。”
虽然,被卧底的对象已经被消灭了。
富冈义勇十分感动。
第二日,花魁义姬被赎走的消息传遍了花街。
传说,他作为花魁的时候还是个女性,不过在阳光照耀到他身上的时候,却变成了男性。
自此花街传出了一种传言。
传闻,吉原花街上有一种鬼,当被太阳照耀到的时候,就会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