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大壮说,管家带着人,直接来了我的房间。沈言宁说,
管家道:
“你是新来的,你刚来便丢了东西,我自然怀疑你。”
“我怀疑是小翠和管家联手栽赃。”沈言宁说。赵逢春觉得挺有意思,笑问:沈言宁说道:“昨夜二人在假山处苟合
“好你个满口胡言的小乞丐!”管家指着沈言宁道,“我一直忠心耿耿,一心为公子着想,如何会私底下做出淫乱宅院的事这些都只是这小乞儿的一面之词,他来历不明,谁知在外面有没有行过偷盗之事“赵逢春来劲儿了,目光八卦地在管家和小翠身上来回扫。
他用手肘去捅谢无咎的胳膊:“你看看,你不宠着身边的美婢,倒是便宜了这老家伙。”谢无咎面无表情避开赵逢春的触碰,兴致不大高的模样。
大抵天塌下来,也难让他的表情变换。沈言宁又道:“我一个新来的,为何偏偏那么巧,偷了对公子意义重大的玉佩且我今日还捡到了公子的金叶书签,我不拿金叶书签,偏生去寻公子的玉佩佩上,嗅到了小翠身上的脂粉香。且管家身上,也有这香气。两人若是没有接触,哪里会沾染对方的气息”
“一派胡言!公子,他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管家才不信沈言宁的嗅觉那么灵敏。
“嗅觉这么敏锐”谢无咎挑眉,有了兴致,“试一试。”
很快便有下人拿了香粉过来,一盒盒香粉摆放在桌面上。谢无咎亲自拿了一块长巾,遮挡住沈言宁的眼睛,绑束在其后脑勺处。
“什么香”谢无咎随意拿起了一盒,放在沈言宁的鼻前。沈言宁回道:“茉莉。“谢无咎换了一盒,放到他的鼻旁。
“木樨香。”
小翠见沈言宁都答对了,有些紧张地看了眼管家。
管家给了小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算是沈言宁答对了又如何没有证据!赵逢春把管家和小翠眉来眼去的互动看在眼里,却见谢无咎根本没搭理管家和小翠,视线一直落在沈言宁身上。谢无咎拿了一个空盒子,随意用勺子,把十来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让沈言宁闻后作答。沈言宁道:十来种香味,沈言宁一一作答,全部都是对的。谢无咎含笑点了点沈言宁的鼻子:“这鼻子,真像是小狗。”这比喻没有半点侮辱的意思,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宠溺。沈言宁扯开了遮挡双眼的布条,正对上谢无咎那能溺死人的眸子。谢无咎猝不及防与沈言宁近距离对视,收敛了眼里的笑意,又板起了脸。沈言宁笑了起来。
他这欲盖弥彰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管家悄悄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他今天是和小翠温存了一下,但他根本就闻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脂粉味。
管家理直气壮道:“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闻到了,就闻到了别人可没有你的狗鼻子!你还是找不出证据。”沈言宁气定神闲:“若是去假山找寻,兴许能发现痕迹。假山处有软泥,或能找到二人的脚印比对,或者是别的痕迹。”
“我去假山那瞧一瞧!”赵逢春兴冲冲地去了假山一趟。
管家面色难看起来,假山处比较隐蔽,院子里的人不多,平时没谁去那边。不然,他也不会和小翠在那里玩。
他对谢无咎道:“公子,您要相信老奴啊!老奴每日里兢兢业业,在府上四处走动,谁知道会不会在假山留下脚印谢无咎冷漠脸:
他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沈言宁。129262之人,早在他撒银子的时候,就和其他人一样争先恐后去抢夺了。
金叶子书签,沈言宁也没有拿。就算往黑暗的方面想,沈言宁真有所图。
其所图必然不小,才会瞧不上银子和金叶书签,哪会短短时日就因为一块玉佩露出马脚。
他又不是睁眼瞎,管家跳脚得那么厉害,一看就不无辜。针对偷玉佩这件事,他没如何发表意见,就是想看看沈言宁还能给他多少意外之喜,让他的生活多几分趣味。
等赵逢春回来,开心道:“发现了脚印,看长短大小应该就是他们俩!假山上还有一些总之昨晚是有人在那里苟合,我还捡到了一耳环,问过人了,是小翠的耳环。谢无咎把玩着手里的鞭子:
这小翠原是安排到他身边,让他知人事的丫鬟。
不过他对那些事没什么兴趣,便没有搭理小翠的暗送秋波。但是,这后院里的丫鬟小厮,签了卖身契的,想要和谁在一起,得经过他这个主人的许可。
少爷
我
小翠跪倒在地,梨花带雨:沈言宁观察着小翠的神情,暗忖着这小翠应该是和管家半推半就在一起了。
小翠的最优选择肯定是他家男人。不过他家男人,从来不会让别人接近!谢无咎一鞭子甩出,把管家和小翠一起鞭倒在地。二人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沈言宁默默地离得远了一些,太吵了。谢无咎以为沈言宁害怕,便没有再落下第二鞭,偏头对高大壮道:“将他们卖了吧。”
“公子,求您了,不要卖了我
管家更是不住地磕头:“公子,饶命啊,求您饶了我跟在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拖走。”谢无咎冷漠道。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知道他重视母亲留下的玉,还故意拿玉佩栽赃,岂能留高大壮把管家和小翠拖死猪一样,拖走了。
“我们去弄柳阁喝酒,怎么样”赵逢春问。谢无咎拒绝:“没兴致。”赵逢春挠了挠头,觉得有点无聊:
“公子赌术很厉害么”沈言宁问赵逢春。
“那当然,他听得出骰子的点数,沈言宁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谢无咎,一脸期待,想看谢无咎表演。
“想看”谢无咎问。沈言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而且赢了钱,还可以帮很多人。”
“帮谁啊”赵逢春觉得沈言宁有够天真的。
这年头谁得了钱不是想着自己,鲜少有人想着要帮别人。沈言宁说:
“帮需要帮助的人!“谢无咎难得和赵逢春达成了共识,看沈言宁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少年。一行三人,就这么去了镇上的赌坊。赌坊老板老金看到谢无咎,听说谢无咎又来了,都有点头疼了。不管是开小倌馆,还是开赌坊的,背后都有点势力。但奈何谢无咎是县令之子,就算听闻谢无咎被县令厌弃,那也是亲儿子。谢无咎没有出老千,有他老子在,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谢无咎。
“公子,选大,还是选小”沈言宁问谢无咎。
谢无咎听着骰子的摇动,随意地指了指小。沈言宁便从钱袋子里拿出一粒碎银子,放上去。赌鬼们知道谢无咎厉害,便跟着买小。盖子掀开,确实是小。
“赢钱了。”沈言宁弯了弯唇,真心实意地对谢无咎道,“公子真厉害。”
“不学无术,有什么厉害的”谢无咎问。
他头一次和赵逢春进赌坊,就有人说他堕落了,变了。
偏生沈言宁不带一丝一毫讽刺,真心夸奖他。让他有一种被沈言宁偏爱,不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会被沈言宁夸赞的错觉。沈言宁说得头头是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这等恶事,在哪一行成为翘楚,便是厉害的人。”
“谢大公子赌术超群,我便来会一会谢公子。”老金打算亲自下场和谢无咎赌,沈言宁看到老金挺有派头,面色困惑,这人谁啊赵逢春小声道:“赌坊老板,听说赌术了得。谢兄赢太多钱了,人家老板肯定想压一压谢兄的气焰。但是,没人压得过谢兄。”
“他也不是谁都压。”沈言宁小声嘀咕。怀疑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三人跟着老金到了后堂,老金道:希望谢公子若是输了,以后莫要来我们赌坊。”昨天谢无咎可是赢了一包袱的钱走了,若是经常这么做,他们赌坊不得早早关门大吉
“你们真是输不起。”沈言宁皱了皱眉头。
“你若是输了呢”谢无咎问。老金拍拍手,手下拿出一箱银子出来:
“简单些,掷骰子比点数,谁大谁赢,一局定输赢。”谢无咎前半句和老金说完,后半句朝着沈言宁道,沈言宁指着自己:“我来我不会
“无妨。”谢无咎说。
“谢公子不出手,让身边小厮来,金某岂不是胜之不武”老金见沈言宁面生,猜想应该确实不会掷骰子。谢无咎道:“他来,足矣。”
四个字,语气淡然,却有着说不出的嚣张。赵逢春捂脸,这小乞丐哪里有机会来赌馆,怕是骰盅都是第一次碰。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