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儿……”
突然看到吕序出现在府里,老王妃惊讶地唤一声。
两名女子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交换一下眼神,一名女子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却像是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瞬间被反弹回去倒地不起
另一名女子惊讶地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了吕序的身影。
忽然几道力量从不同的方向袭来,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老王妃失去支撑差点摔倒,一只手及时把她扶起。
“姨祖母,您没事吧。”
吕序扶好老太妃,强撑着精神问。
老王妃拍拍吕序的手背:“好孩子,姨祖母没事,亏得你及时赶到,不然姨祖母就要连累东陵王府。”
“姨祖母放心,没有人能动东陵王府。”吕序扶着老王妃进长乐斋道:“皇上既然要对南宫世家动手,自然也会考虑到东陵王府的安危,特地派序儿和龙雀使大人先过来,保证东陵王府不被打扰。”
“老太妃。”
从屋里迎出一名妈妈,赶紧过来跟吕序一起扶老王妃进屋。
老王妃坐下介绍道:“锦儿,这位是京都吕相文相的千金吕序小姐,是我那老表姐的小孙女,唤了我一声姨祖母。”
“老奴拜见吕序小姐。”那名妈妈回身给吕序行礼,千恩万谢道个不停。
“锦嬷嬷客气了,这是吕序应该做的。”
吕序猜这位妈妈在王府的地位,跟纪嬷嬷差不多,连忙起回身回礼。
“姨祖母,我困了,能安排个地方给我休息吗?”
寒暄得差不多了,吕序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睛都已经半眯起,估计一沾枕头就能睡沉。
老王妃见吕序不拿自己当外人,满脸笑容道:“按排什么呀,就睡在姨祖母屋里,你表姐他们小时候,也常常睡在我屋里。”
“这不太合适吧。”
吕序见识过东陵老王妃的豪爽,但没想到会这么豪爽,直接自己的屋让她休息。
老王妃不以为然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不合适,不然等他们把厢房给收拾出来,再点上炭火把屋子烤暖,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你还睡什么觉呀。”
“姨祖母,序儿在外时其实没那么讲究,随便一个屋子能躺下休息就行。”
“你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呢。”老王妃一口拒绝道:“你祖母说了,你素来弱畏寒怕冷,眼看快过年了,万一冻着姨祖母该如何向你祖母交待。”
“我们习武之人……”
“别啰嗦了,快随我进屋休息吧。”
老王妃不容分说,把吕序拉到自己的卧室,亲自解下她的斗篷。
那边锦嬷嬷已经把床上铺好,吕序敌不过倦意,脱了鞋子和衣躺在老王妃的床上,真是一沾枕头便睡熟。
“这小姑娘……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老王妃摇摇头,回头对道:“你带人把那两个女押到王爷跟前,把这边的情况说明白,再嘱咐他不必过来探视,就说这孩子在我屋里睡着,不许他过来打扰,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见王爷。”
锦嬷嬷早就明白老王妃的用意,让吕序睡在她屋里,就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
若睡在别的地方,天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于东陵府、于吕序小姐都极不为利,却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老王妃跟吕老夫人关系有多亲密。
“母亲大人可有受伤?”
骤然得知母亲差点被劫持的消息,东陵王急得马上往外面走。
锦嬷嬷马上拦下道:“王爷,老太妃没事,还让老奴嘱咐王爷,暂时不必去长乐斋请安问候。”
“这是为何,是不是母亲伤得很重,不愿意让我知道。”
“不是不是……”妈妈连忙否认道:“是吕序小姐把两名女子拿下后,请老太妃给她安排个地方休息,老太妃说吕老夫人曾过,吕序小姐畏寒怕冷,临时安排厢房来不及供暖,反正只是睡一个半个时辰,就让吕序小姐睡她屋里。”
“如此看来,王爷真是不方便过去,别辜负老王妃的苦心。”
古骄龙也帮着说话,老王妃用意也很明显,既要表明立场又不能让人说闲话。
东陵王听她这样说就没有再坚持,继续留在书房商议明天的对策,有些担忧道:“吕序小姐一个人,真的能对付南宫世家的老不死们。”
古骄龙无奈道:“吕序打败她那位人境初级的祖父,只用了半招,连一成功力都没有用上。”
此言一出东陵王再无异议,果然是人不能跟人比,就听到古骄龙道:“曾经有过个人说过,天赋是种很逆天的东西,当时本使不以为然,如今方觉得天赋不仅逆天,甚至挣脱了时间的限制。”
“本王听说太子殿下亦是如此,想来他的实力跟吕序小姐不相上下吧?”
关于化蛇一事虽说京都百姓言辞凿凿,但终究是在天子脚下,很难说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舆论。
古骄龙垂眸一笑道:“太子殿下的修为在吕序之上,若非那日化蛇骤然出现,为保京都安危他不得不出手镇压,只怕至今都不会有人知晓太子殿下的实力。”
“这些小家伙们的天赋真是让人羡慕啊!”
“确实是很让人羡慕。”
听到东陵王的感叹,古骄龙不咸不淡地接各方面。
东陵王有些意外道:“龙雀使大人可是古家的上一代天骄,天赋自然不比别人差。”
古骄龙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指着南宫世家的府邸道:“单看占地面积、看规模,似乎比东陵王府还气派,只是这里布局有些不合理。”
望着古骄龙指着位置,东陵王想一下道:“本王有幸进去过几次,有次酒醉误入此地外围。”
“外围?”
古骄龙不解着东陵王。
东陵王压低声音道:“尚未靠近便觉得森然恐怖,还有人过来把本王请走,说是南宫老祖宗们闭关修炼之地,是南宫世家的禁地,若没有老祖宗们的传唤,连家主都不能进。”
“王爷在酒醉之时,仍然对此事记得如此清楚,一定有什么事情让王爷印象深刻。”
“本王当时虽然醉得很厉害,但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一些非常惨烈的叫声,第二天酒醉醒还有些许印象,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只觉得是自己醉得太厉害听错,直到本王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还是在南宫世家!”古骄龙惊讶地问。
“是大街上。”东陵王否认道:“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一边奔跑一边惨叫。”
“王爷是说那名女子的惨叫声,跟您在南宫世家禁地听到声音一模一样,后来那名女子的如何?”
东陵王叹气道:“那名女子应该是侥幸逃脱,不过很快就被人制服,那些人虽然刻意穿了便服,不过他们用的武功却是南宫世家路数。”
“王爷的意思是说,那名女子也会武功?”
“是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只是她神智好像有问题,打着打着就犯起迷糊,南宫世家的人趁机将她制服,并且用南宫家主的马车把她带走……”
“南宫家主的马车!”古骄龙惊讶得打断东陵王的话。
“不错,南宫廉本人也在里面,亲自喂那名女子喝水,还擦干净她的脸,那张脸……”
东陵王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本王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风家的风冉姑娘,本王当年在京都侥幸见过一面,记得她的长相。”
“当年风家的人被贬出京都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古骄龙两手握成拳头,两眼通红道:“我以为他们已经全部惨遭南宫世家杀害,没想到竟是被南宫世家囚禁,她在里面一定受尽折磨,吃尽了苦头,本使一定要尽快把他们救出来。”
“龙雀使大人,你先别激动,听本王把话说完。”
东陵王知道她跟风家的关系,赶紧解释也是阻止道:“本王最后一次见到风冉小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本王也不知道她如今是否还活着,不过看南宫廉当时的态度,他应该是对风冉小姐有情吧。”
古骄龙摇摇头道:“南宫廉当年求娶风冉不仅被拒绝,还被当众羞辱了一番才会故意为难风凛,至于他对风冉有没有情我也说不清楚,但他想要占有风冉的欲望一直都在。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不会轻易让风冉死,而是羞辱她、折磨她,才能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原来如此。”
东陵王才知道风家和南宫世家有这样一段过往。
古骄龙冷哼一声道:“南宫廉当时已经娶妻,居然还恬不知耻求娶风冉,这本就是对风家、对风冉的羞辱,风凛羞辱他又有何错。”
以风家当时在京都的地位,就算是嫁入皇室也算不上是高攀。
南宫廉仗着三位老祖胡作非为,妄想娶世家之女为妾,分明是在挑衅京都各大世家。
他没想到风家根本不卖他的账,还把他狠狠地羞辱一顿,才有了后来南宫廉故意扣押物资船,延误战机的事情。
当年皇上盛怒之下处置了风家,让南宫世家躲过了一劫,但是当今皇上,以及风凛的同窗们没有忘记这段仇恨。
古骄龙当年跟风凛情投意合,也一直没有忘记这段仇恨,得知是皇上登基后,更是不远万里赶回南离国,就是为了跟南宫世家清算当年的旧账。
“龙雀使大人,你还好吧。”
“本使没事。”
古骄龙深吸一口气道:“谢王爷提供如此重要的消息。”
东陵王想一下问:“如今有了这样一层顾虑,需不需要跟吕序小姐商量一下,如何营救风冉小姐他们。”
“现在啊除非吕相和梵行在,没人敢把这位大小姐拉下床。”古骄龙摇摇头道:“这个小丫头呀发起火来,太子殿下都得害怕,本使怕被她一脚踹回京都。”
“这话有点夸张了……”东陵王无语地笑笑。
“如果本使说,我们是今天早上才出门,但在辰时末就已经在梅花谷赏梅花。”
此言一出,东陵王愣了一愣道:“古大人的意思是,你们昨天就已经到陵城?”
古骄龙摇摇头……
“总不会是从京都的家门出发吧。”
东陵王漫不经心地问,听到古骄龙嗯一声,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
古骄龙不以为然道:“没有站上那个高峰,是永远无法知道,站在高峰上看到的是什么风光,等修为突破到一境界,纵越间便是千里之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岂不是像神话传说的那样,可以缩地千里。”
“吕序小姐睡醒了,本使让她留意一下这个位置的情况吧。”
古骄龙没正面回答,不过在她眼里,吕序、梵行、墨烬离都是有仙缘的人,算得上是神话传说吧。
其实这些话她原不想说出来,但是需要让东陵王知道朝廷的诚意,南宫世家是不好对付,但朝廷有足够的力量对付,明天清除南宫世家残党,他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王爷,本使还有一事恐怕得麻烦你。”
“龙雀使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本王一定会尽量满足。”
古骄龙笑笑道:“本使是陌生面孔在陵城走动无妨,但吕序小姐太引人注目,恐怕一出门就会被人认出,所以想在王府暂住一晚,万一今晚有访客,我们也能暗中出手挡一挡。“
“这是小事,本王马上让人收拾厢房。”
“老王妃……”
锦姑姑进来,压低声音道:“王爷派来人传话,说龙雀使大人为了不暴露行踪,决定在王府暂时住一宿,差人过来问问老王妃晚膳如何安排,是否需要设宴,或者安排家常便饭。”
“设宴太引人瞩目,家常便饭就好,但也不能太家常,就多添几道清淡些的菜吧。”
“奴婢这就去回王爷。”
“你等一下吧。”
锦嬷嬷正要离开时,老王妃唤住她道:
“龙雀使大人亦是女子,都由我来接待吧,府上其他人瞧见也好解释。“
“奴婢相信王爷会明白……”
“算了,王爷有些爱钻牛角尖,还是我亲自过去跟他说吧。”
知子莫若母,老王妃觉得还是亲自过去解释比较妥当,带着锦嬷嬷离开长乐斋,她前脚刚出门口,一道白影悄悄摸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