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美丽还在折腾,这剧情要隔现在我肯定写不出来,看得心累。得赶快加速到他们谈恋爱的环节。
少女很聒噪,少年很美貌。
公交车上的路人们也不知道今天是作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对。
“你说谁烦?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么你?不服气?不服气给我滚出去,带上你妈!”
直立的男孩面色未变,充耳未闻。
“哑巴了?刚才怎么不哑巴?我倒怪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理,占了别人的家还拽得很!”
张美丽咄咄逼人,气急攻心,什么文明礼貌公共场所保持安静忘得一干二净,一手拽回自己的行李箱,上了公车就开骂,非得把这闷葫芦骂出个响儿来。
她是烦,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乖乖女,她心里有怨,有气,有恨,谁来惹她都是自讨苦吃。张成新不来接她她已经火冒三丈,竟然还叫这人来,竟然还用那小细胳膊展示女生所不能比的臂力,竟然当面指责她烦人,她当场就炸了锅,恨不得当街和他对打一顿,好好发泄下怨气才罢休。
在校门口动手是动不得,她还丢不起这个脸,那么就只得在嘴上讨便宜,定要说个天花乱坠过过嘴瘾,把他气出内伤才好。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一样无耻。对了,你是个有人养没人教的,难怪没爹管,管也没出息!认别人做爹……呀啊!”少女喋喋不休的骂声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们因为猛的一个急刹车纷纷向前倒去,挤挤攘攘的车里立刻像是被抽了空气的真空包装,人全被压到一起,挤成麻将牌状。
自然也就没人顾得上向她投去谴责的眼神了。
先不论这气氛诡异的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这女生讲话难听不说,光看老老实实站在她边上的男生端丽的脸蛋,无害的气场,任打任骂的态度,就生生让人起了怜悯之心。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同情心是强大的,等车子稳下来,立马有人向男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看看,多好的孩子,即使被骂得那么不堪,还是在危机时刻出手相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骂人上没来得及抓住吊环向前倒去的女生拦住,抓得紧紧的!
人们所不知道的这边却是暗潮涌动,张美丽全身的防御系统瞬间启动,两眼死盯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
“放开,你干嘛!”她拉不下面子大动干戈,压下声音低喊。
该死!她动不了!
男生用胳膊肘压住她的右肩,左手撑住后面的车身挡住人们的视线,头微微靠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眼睫毛清晰可见根根分明。
孔铭张开红润的薄唇,清冷的声音低缓、平稳地传来:“我说你,不要太过分。”
他在说什么鬼话!
动弹不得的张美丽瞪大眼怒视他,妄图用杀人的眼神化为利箭,撕碎他波澜不惊的面皮。
“有人要下车吗?”最前面的司机大声问道。
这边张美丽还在用眼神厮杀,孔铭淡然回视。
“没人下走了!”司机又喊。
孔铭松开手臂,移走目光,绕过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穿过纷纷自觉闪出一条道的众人下车去了。张美丽迎着周围人探究的目光,费力地提起行李箱挤出人群。
前面的男生箭步如飞,女生吃力地拎着箱子在后面走,边走还边用眼神戳前面那人的脊梁骨。
她咬着下唇在心里诅咒他,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本来是和和美美的一家,现在凭空多出两个外人,那个女人自然是让她厌恶得很,这个小的也处处欺负她。住在她家不心存感激就罢了,爸爸不来见她反而派他送东西,态度还超差,硬来又斗不过。
她凭什么要接受不相干的人的指责?说她过分,那他母亲对她,对她妈妈做那些事不是更过分,那都是人干的事吗?
低下头拼命忍住想掉出来的眼泪,加快步子向家走去,她只想早点回到自己房间不必在外面丢人现眼,她不能让这些人看见她的软弱,然后利用她的软弱伤害她。
走着走着,没提防撞上前面那人突然停下的后背,男生背后突出的蝴蝶骨撞得她的额头生疼,本来就极力在眼眶里晃动的眼泪哗地从眼角流出来。
“你!”她连忙抹掉划落的泪,捂着额头红着眼瞪他。
今天她实在反常,先是不得不接受敌人的“援助”,后来不顾从小就良好的教养在公共场合吵闹,现在竟然在个外人面前掉眼泪!
都是他!就怪这个人!
张美丽狠狠白了少年一眼,正要拎起行李进院子,男生忽然拽住她手上的箱子,硬是把它抢了过去!
而后越过目瞪口呆的张美丽,不动声色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张美丽惊讶之余,几步跟上孔铭正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就看到张成新和夏雪情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张美丽空着手走进来,皆是一喜。
张成新这阵子忙,又怕见了女儿相处不愉快,许久不见自是喜上眉梢。
夏雪情见儿子拎着张美丽的行李,故意让张成新看见了,一则会觉得孔铭虽作为弟弟,但显得比张美丽懂事;二则认为张美丽年龄偏大,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拿却袖手旁观,没有自己儿子讨喜。
果然张成新先是笑嘻嘻地搂过张美丽的肩说:“爸爸去外地刚回来,正准备去接你。”后瞧见孔铭手上的行李,皱了皱眉,说她每次放假回家像搬家一样,这么多东西让别人提也不帮个手。
也不知道是谁把箱子从公交车站拖回来的!
张美丽顿时气结,堵着嗓子口一句话憋不出来。
既然无话可说,干脆不要说,她冷哼一声,大跨步向家走去。
“铭铭,是不是很重,来让妈妈拿,”后面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
没走出几步的张美丽猛地回头,抢过那人手上的她的箱子,气冲冲地冲进家门,当着他们面把门狠狠踢上。
“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张成新苦笑,为难地安慰有些难过的夏雪情,自己掏家门钥匙。
跟在后面的少年,若有所思地抬起干净的脸,看向楼上的窗户,这动作使得眼角下那颗有些妖娆的淡痣显出些许稚气来。
那个从第一天见面就时时刻刻都在张牙舞爪的人,竟然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