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泠泠果然进了房间。
宁小天盘膝在塌,露出暖男般微笑,“泠泠,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嗯。”叶泠泠脸色认真,拎过木椅,聘聘婷婷坐在床前。
微微点头, 宁小天闭上双眼。
外出历练这几年间,他的精神力强度早就达到了修炼分心控制第九重的标准,但因为叶泠泠这个大奶妈不在身边,不够保险,他一直没有尝试。
如今归家,是时候了。
意识沉浸, 魂力若缕, 顺着经脉朝肾脏方向涌出,细如发丝,端若针尖。
额间光芒微微闪烁,片刻间,精神窥探之下,体内经脉粗若甬道,壁若白玉,光洁平整,辉映着莹白的光芒。
意识随着针芒向前,甬道逐渐变得狭窄,墙壁上挂着如海藻、珊瑚状的红色“植被”。
“这应该就是阻塞物。”宁小天不敢怠慢,开始控制着针尖轻轻穿刺拨弄。
红色“植被”很快便千疮百孔,摇曳着坠下。
屋内,宁小天肉身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出现反应,肌肉微微抽搐,面色渐渐苍白,点点的冷汗沁出肌肤。
就在这时,身前突然辉映起一阵紫芒,一片淡紫的花瓣落在他头顶。
面色又渐渐恢复红润, 眉头稍松, 身体也不再颤动。
经脉甬道内,宁小天置若未觉,仿佛意识已经脱离了肉身,真正化作那缕魂力针线,毫无动摇地继续清理红色“植被”。淡淡的紫色光辉开始在甬道内升起,“植物”剥落的位置,原本有些粗糙的墙壁,顿时如同枯木逢春般焕发生机,蠕动着恢复平整光滑。
针尖继续向前,周围的红色“植物”越来越多,甬道也越来越堵。
最终变成了完全堵塞的红色石墙,针尖却没有丝毫停滞,宛若利剑般刺入。
搅动、拨弄,红色的植被剥落,蠕动着向后漂浮流去。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剑芒的轻轻拨动,前方没了红色植被,而是一道白色的圆锥形小坑。
“看来到底了,肾脉已经打通,继续下一条...”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夜色渐渐浓厚,窗外萤虫飞舞,蛙声一片。
“嘶。”刚一醒来,宁小天就只感脑袋一片晕眩,身体不可抑制地摇晃,一种想吐的感觉油然而生,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
随后,便被一双葱白玉手扶住了。
秀手轻轻抚慰拍打背后,宁小天心底那股想吐的感觉才渐渐淡了。
“不愧是第九重,才打通三条我的精神力就撑不住了,比起第八重,难度高了十倍不止。”宁小天内心感叹,三条经脉清理下来,给他的感觉就是拎着一根扫把仔细清理了一条十多公里的地铁隧道。全程高度精神集中,生怕一不小心把脆弱的经脉给刺穿了。
“泠泠,我没事了。”
摆了摆手,站起身,看着叶泠泠略显苍白的脸色,鼻尖上淡淡的润光,宁小天也知道她魂力消耗甚巨,有些疼惜地拉过双手,轻点额头,“辛苦了。”
“只是魂力消耗太大而已,你没事就好。”她声音轻柔,宛若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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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汗了,咱先去洗个澡。”
淅沥沥的温水被柔荑洒在肌肤,暖意袭身,将浑身不适驱散,原本苍白的脸色很快焕发血色,他握了握拳头,有些讶异,“体内魂力总量明显增长了少许,身体也变轻松了许多。”
“有点像前世刮痧去了体内湿气,身体变轻快了的感觉。”宁小天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喜色,“按照分心控制第九重的记载,我需要打通的隐脉有12条,如今还有心、肺、脾...共9条没有打通,若是全部打通,又该是何等景象?”
内心充满着期待。
迅速洗漱完,穿好衣物,两人走出浴室。分心控制第九重修炼过程凶险,除了叶泠泠在旁辅助,他没有让任何人进屋。时间过了这么久,外面的队友们也该担心了。
“泠泠,你先休息。我给雁儿他们报个平安。”说着,宁小天走出房门。
不多时,咯吱,房门大开,独孤雁跟着进门。
叶泠泠正盘膝坐在床头,闭目恢复着魂力,肌肤晶莹,五官洁净,翩翩如浮世白莲。
宁小天转头看向身侧,俯视不见脚尖,他不由暗叹。
“肾脉终于打通了啊。”
....
太阳温吐高挂,八月的阳光异常炽热,空气中涌动着热浪。
天斗城外,辚辚马车随着人群流入城门,街道宽阔,并排的商铺色彩斑斓,人流进进出出,往来不断,喧哗声此起彼伏。
“吁”靠近城门的驿站旁,马车徐徐停下。
一名梳着大背头的红发少年最先跳下,他身材宽厚,略胖的五官不显肥腻,透出股硬朗与坚毅,双眼滑溜有神,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游离在女性间,冒着贼光。
嗒塔塔,一道厚重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将阳光也遮掩。
“啪!”宽阔的巴掌落在他后脑勺上,“胖子,注意这是什么地方,待会要是惹到狠角色,别怪我说不认识你。”
不远处刚下马车的金发少年,挺拔修长的身姿顿时一滞,面皮抽了几下。
闻言,红发少年立马挺直腰杆,转过身,眼不看为净。
嗒塔塔,又有几人从马车上下来。
几人凑成了一团,目光四处张望,打量着周围环境。
“不愧是天斗城,果然繁华。”一名身穿朴素蓝衣的少年感慨道。
“毕竟是天斗帝国都城,无论是人口,还是商业,都不是其它城镇能比拟的。”他身侧站着一名平头男子,背负着双手,脸色淡然,一副司空见惯模样。
这时,一名佩戴眼镜的的男子从众人身后小跑着走过来,习惯性地用手指顶了顶眼镜框,“走吧。我们直接去学院,刚交接马车的时候我问了下伙计,二龙的学院改名了。现在叫三元学院,而且还是几个月前改的。”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把挂了近二十年的学院名给改了。”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平头男子语气淡然,目光微微闪烁,显示内心的不淡定。
“也是。”眼镜男微微点头,笑着环视众人,手一扬,爽朗道:“走,出发!”
众人点点头,亦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