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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地人很著名的鹿肉菜,烤的时候抹上蜂蜜,非常的鲜嫩可口,”林客笑着说道,擦了擦汗,“唉,这儿大晚上也热人啊,我怎么还当上美食主播了呢?”
楚严书嚼着一大口肉,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南梦一说:“你能不能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楚严书竖着大拇指不停地晃。--**--更新快,无防盗上*---
陆烟汀在夜色里吹着小风,喝了点部落酿的酒,酒味儿有些烈,他只能小口小口地嘬,即使这样,还是喝红了脸,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是在镜头前,不能喝多了丑态尽显,于是就不再喝了,倒是楚严书一直催他:“来,再和我喝两口嘛。”
林客笑道:“小书这个搁酒桌上就是催人干杯的领导,不喝就不给他面子。”
陆烟汀连连摇头:“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喝多了。”
说完,他拧着眉毛打了个酒嗝。
关月看着他低下了头捂着脸,就大笑道:“哎,怎么还脸红了呢,小糯糯?”
陆烟汀在喝多后格外不好意思:“别这么叫我嘛,关姐。”
他这模样反倒更让人想逗他,就连南梦一都嚷嚷道:“糯糯再喝一杯啊糯糯!”
一旁的部落小姑娘也就十岁大,听着他们这些人嚷嚷,小姑娘有灵气,叫唤着过来拿着牛角酒壶给陆烟汀又满上了。
陆烟汀被这些人欺负到没办法,他捂着半边脸,笑得眼睛里都有泪花了:“你们好过分啊。”
他这时候看向一直不发言却看着他的曲如屏:“你们怎么不学学曲老师,一个个都这么欺负人。”
关月对着曲如屏说:“你的曲老师救不了你了,是吧,你也想让糯糯再喝一杯吧?”
“糯……”曲如屏开口,卡了下,“他确实有点喝多了。”
南梦一推波助澜:“怎么回事,刚刚曲老师和我碰杯的时候一点也不心慈手软的!”
林客笑着说:“你们现在又转移战火针对曲老师了。”
曲如屏也笑了起来,他端起来酒杯,对周围示意。
然后,一饮而尽。
别说他们了,几个部落人都被这一举动弄得兴奋不已,站起来乱叫着,胆子大的姑娘凑了过来,给曲如屏戴上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陆烟汀眯着眼睛笑道:“曲老师你真漂亮。”
曲如屏对他挑了下眉毛。
陆烟汀又把眼睛垂下来了,他在手心胡乱画着圈圈,心乱如麻。
吃过饭后,又是一段载歌载舞的时光。
每个人脸上都被画上了彩色的东西,陆烟汀被一个姑娘抹了一脸绿,只剩下两个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眨着。他看着曲如屏弯下腰,被小姑娘抹了一脸黑色,禁不住大笑起来:“曲老师,你好像包大人啊!”
曲如屏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是吗?”
“是啊,很像。”陆烟汀有些大舌头,指着他说,“你这样子,特别,特别像你在那个采访里,主持人让你唱京剧的那段。”
“嗯?你看过。”
“当、当然了!”陆烟汀打了个嗝,神气道,“你的采访我都看过!”
烤肉的烟火气在夜晚中弥漫,满天空的星星闪耀在曲如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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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里,陆烟汀揉了揉眼睛,没有等到曲如屏的回答,他看见曲如屏正在扭头和林客说着什么,于是他伸出手抓了一下曲如屏,问他:“你怎么不夸我呀?”
曲如屏被他抓的往这边靠了靠,他并不太会夸人,只是顺着陆烟汀的意思说道:“嗯,很棒。”
陆烟汀笑起来,指着他说:“你夸我!”
关月拿了两个烤肉串递给陆烟汀,见陆烟汀不接,就晃着手喊:“糯糯,吃烤肉串了。”
陆烟汀还是不接,他对着关月得意洋洋道:“关姐,曲老师刚刚夸我了!”
关月伸手揉着他的头:“哎,你这孩子喝大了怎么这么可爱呢?你家曲老师夸你什么了?”
陆烟汀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夸我,夸我有天赋……还夸我厉害……会演戏!”
关月夸张地笑着,指着陆烟汀向曲如屏眼神询问,曲如屏正在看陆烟汀,中间过渡了个眼神给关月,微微笑了笑。
曲如屏对摄影师说道:“先别拍了,他喝高了。”
林客和南梦一还有楚严书正和部落里的小伙子一起跳舞,他们属于玩得开的那种类型,满脸涂着东西不说,还戴上了花环和长长的草帽,乍一看就跟部落里的人一样。
曲如屏和关月又说了几句,拉着陆烟汀去洗脸。
他细致地用水搓着陆烟汀脸上的颜色,对他说:“你慢慢呼吸,不要呛到。”
说完,他又转身对着跟过来的摄影师说道:“请不要再拍了。”
林客这时候走过来,跟摄影师说了几句。
陆烟汀抓着曲如屏的手臂,他紧紧闭着眼睛,一脸全是绿色的水:“我不敢睁眼,怎么办啊?”
曲如屏又给他脸上泼了泼水:“好了,睁开吧。”
陆烟汀摇着头:“我害怕。”
曲如屏用水再次洗了洗他眼睛的周边,对他道:“可以了,相信我。”
陆烟汀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颜料水刺激到了,睫毛粘到一起扑闪着,曲如屏的手顿了顿,又给他眼睛周边洗了洗。
陆烟汀吸了吸鼻子,他发出被呛到的憋气声,抓着曲如屏的手腕说:“你弄到我眼睛里面了……”
林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怎么样?”
曲如屏说:“水进眼睛里了。”
林客对他说:“你动作有点粗鲁了,我来吧。”
陆烟汀也觉得曲如屏下手突然有点重,他刚刚还是动作挺轻柔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用力了,他摆摆手:“我自己来吧。”
把脸洗干净,林客笑着对曲如屏说:“你这是什么模样,在夜里就能看见个眼睛,你也洗洗吧。”
曲如屏问他:“不玩了?”
林客说:“能玩的继续玩儿,不玩的就算了呗。”
曲如屏:“晚上睡哪儿?”
林客:“按性别睡,小陆在最那边那个帐篷。”
曲如屏:“我送他过去吧。”
林客:“行,你去。刚刚跟摄影师说了,不跟着。”
陆烟汀感觉曲如屏伸手过来揽着他:“能走吗?”
他脸上一烫,条件反射地抽出身体来:“能,我能。”
曲如屏:“那走吧。”
于是陆烟汀缩手缩脚跟在他后面走,曲如屏回了几次头:“你在我前面走,你这样我看不到你。”
陆烟汀觉得曲如屏的每一个字都像烙印一样,又烫又痛地印在他毫无准备的心里,他用手捂着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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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灵魂,努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再大方些、漂亮些。
然而还是很危险的,他发现了自己无处可藏的自卑。
那一刻,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种不可控力给他带来的撕扯感,他本能地想要抓住自己,保护自己,只是他仍然无法控制那疯狂涌动而来的潮水,它们来势太过匆匆,轻而易举就越过了他心里高大的堤坝,蔓延到了最私密、最隐蔽的心窝里去。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潜意识里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了,从此之后,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将全程由另一个人来操控,未来有一天,或许他会伤痕累累,后悔不堪,可当他回首望去,这一切的源头,竟只是最开始那小小的一丢自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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