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拿起一个雕刻着将军骑马的煤油灯,啧啧称赞:“真是好东西啊,又好看又明亮!”
“我只道你程大人何时也变得文墨起来?却不想竟然是赏煤油灯!”
与程咬金一向有点不对付的魏征竟然也受到了邀请,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快马加鞭的赶来,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个场景。
“唉……你们都说煤油灯好,可是唯独我却不觉得好!”
李靖却皱眉苦脸的走了进来,看见满屋子的煤油灯叹了口气。
“这东西虽好,可是我却宁可不曾见过这些东西,也想要太子殿下能守住东宫之主的位置!明君难求啊!”
言毕,他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房玄龄以及几个文武大臣正巧此时走了进来,听到李绩的话后脸色也都沉了下去,一个个摇着头叹息的坐进了宴席之中。
……
李祐跟随在赵内侍的身后,缓步走到李世民的书房外。
“阳杰,你若真无心太子之位,便和父皇明说,不必如此!”
才刚走进书房之中,李祐就看见李世民背对他,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不知父皇何出此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世上最尊贵的便是皇帝,第二尊贵的便是储君,儿臣有一心的抱负,正想着付诸于现实,如何成了父皇口中的无心太子之位了呢?”
李世民徐徐的转过身来,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朕?看看你自己现在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知道朕每天都在为你担心吗!”
“要是你真的败在赌斗之中,那当着群臣百官的面下的这赌约,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了!何况天子的话是金口玉言,那太子的话自然也是如此,恐怕你的太子之位是真的会不保!”
李祐轻笑一声,说道:“前些天儿臣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输,不过此时儿臣已经完全胜券在握了!”
“哦?”
李世民看着李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脸上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你且来跟朕说说,你以何取胜?”
“就凭此物!”
李祐将手中的木匣打开,一只精美的煤油灯躺在里面。
“这个……就是你弄得那煤油灯吧?”
李世民虽然没有使用过,不过这些天《大唐日报》的头版头条都是这东西,他想不知道都难。
“就是此物,父皇您且看,此物和牛油蜡烛谁更明亮些?”李祐说着便将煤油灯点燃。
橘黄色的光晕瞬时布满了书房,书房中的牛油蜡烛摆放的密密麻麻,可是论起这明亮程度来说,却是十支牛油蜡烛都比不上一盏煤油灯!
“这……居然能这么亮堂,还没有气味与烟尘?”李世民由衷的说道,“这煤油灯比之牛油蜡烛,确实如皓月比之萤火之光啊!但这物件虽好,可与你的赌约有何关系?”
“这便是儿臣让薛延陀自愿俯首称臣的宝物之一,也是儿臣刺向薛延陀的第一刀!”
李祐面露神秘之色,自信满满的说道。
“只凭这个?!”
李世民感到难以相信,他承认煤油灯很神奇,比蜡烛强百倍,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更亮的灯便能让薛延陀部称臣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自然不是只凭这个,而是一系列的‘这个’!”
李祐露出一脸的坏笑,轻轻地推了推煤油灯,让煤油灯打出的光晕在书房中闪动着。
“还请父皇相信儿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李祐摸了摸头,神秘兮兮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你这小子,面对朕还神神秘秘的……”
李世民自知,哪怕李祐向他合盘托出他的计划,只怕自己也是难以理解,过去已经不止一次是这样了。
于是李世民只得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有十足的把握,那就去做吧!大不了最后父皇给你收拾烂摊子便是了。”
李祐闻言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温暖。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的,他觉得李世民便是一个非常有情义的皇帝。
“谢父皇!”
……
第二天一上朝,朝中的不少大臣还宿醉未消,一时间大殿之中哈气声连天。
“我以后再也不去你家喝酒了,酒太烈了些!”房玄龄揉着脖颈子,轻声对程咬金说道。
昨夜他喝多之后就枕着木桌睡去,一早晨起来便落了枕,脖子微微一动都感觉到痛苦不堪。
“关我什么事?我这都是从李氏酒业买来的好酒,你要找人算账可找不到我头上!”程咬金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说道。
“怎么,听说有人想找孤算账,是孤的酒不好喝吗?”
此时李祐恰好进了大殿,笑意盈盈的问道。
“这酒其实还行……”
房玄龄嘟囔道,然后转过身子去看,当他发现是李祐的时候,下巴几乎都要摔到了地上。
“太……太子殿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旷工翘班后,李祐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来朝参了!
“是太子殿下来了……”
“好几日不见了,不知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殿下突然上朝,必然是有大事啊!”
看见好一段时间没上朝的李祐,朝臣们纷纷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