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说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羡慕之心。
想当初他还是秦王的时候,有好几次险些被致于死地,当时虽然秦王府的文臣武将们都纷纷向李渊进言求情,可是比起李祐这般满朝文武尽皆纷涌而至的浩荡场景可是差远了。
怎么李祐就如此得人心呢?
自己当时但凡有李祐一半受欢迎,也不至于非要到在玄武门外生生将自己的亲兄长射死在马上的地步了啊。
“陛下,且看在众臣还有妾身的一点薄面,饶恕阳杰的童言无忌吧,”阴氏忍不住说道,“他尚且年幼,又刚立了大功,难免生出持才自傲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着阴氏一双眉眼中的眼波流转,李世民不由得觉得心都化了。
“朕如何不疼惜阳杰呀?”
李世民长叹一声说道:“朕在诗会结束后,便立刻叫他来商议如何将此事弹压下去,可是阳杰却说的言之凿凿,说他确实有办法可以让薛延陀乖乖降服!”
“非是朕不想救阳杰,而是阳杰自己拒绝了朕的帮助!”
阴氏听闻是李祐自己选择的拒绝李世民的帮助,不由的暗暗放下心来,转过身轻轻地为李世民按压起太阳穴,柔声问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且看看阳杰如何操作吧,如果他输了,朕自然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李世民将银耳莲子粥喝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安心享受起阴氏的按摩。
他自然不会放任李祐离开储君之位,儿子如此雄才大略,他才不舍得抛弃呢。
……
待李祐返回了东宫,却发现有不少人都收拾好了行囊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等他回来。
李祐眉毛皱了起来,心中暗道:“难道这些人以为我非败不可,所以就要改换门庭了?不过这也不可能啊……像是赵云他们的忠诚度可是永远都保持在百分之一百的。”
看见李祐回来,几个人纷纷的跪倒在地。
养由基恭敬的抱拳说道:“主辱臣死,我虽然是一介粗人,可是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我已经约了赵云,准备一起远赴夏州刺杀薛延陀首领!”
随着养由基的话音落下,牛小二同样上前,恭敬地施礼道:“小牛很感激殿下的栽培,虽然我自知难以撼动薛延陀,可也定会努力的将薛延陀首领首级献上,为殿下洗刷耻辱,虽百死而无憾!”
见几人说完,岳飞也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殿下,我亦随几位壮士远赴夏州,我会在夏州城训练一支民壮,有朝一日定然为殿下扫平薛延陀!”
袁天罡捋了捋胡子,笑嘻嘻的说道:“贫道收了您的画,自然要为您做些事,否则我们的供奉之名岂不是名不副实?”
“贫道将和李道长一同返回道观之中,用道术将薛延陀部的生机驱散,看能否为您赢得一线的生机!”
李祐听得心中忽然一暖,明白他们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太过于吓人,所以以为自己在说大话,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失败之后洗刷冤屈。
忽然背后有脚步声响起,李祐转过身去看,却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汝南。
“这是我攒下来的一些钱,不知合不合用,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说着,汝南便将一个钱袋子塞进了李祐的手中。
汝南平时恬静淡然,很少问李世民要赏钱,所以自然清贫一些。虽然只是一小袋金子,可是李祐知道,这定然是她宫中的所有钱财了。
李祐刚想说些感激的话,忽然马蹄声响起,紧接着就看见襄城、南平、李丽质带着一辆马车而来。
“将这些东西都搬出来!”
襄城高声吩咐婢女将马车上的几个大箱子搬了下来,南平和李丽质的眼圈都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一场。
“皇兄,我们不知道有没有能帮上你的地方……”
李丽质跑过来趴在李祐的怀中,抽泣的说道:“所以我们将宫中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襄城的眼圈也红红的,可是她却还犹自强忍,轻声说道:“豫章生病来不了了,便托我将她的那一份也带过来,钱虽然算不上多,可是终归还是有一些的。”
李祐揉了揉李丽质的小脑袋,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
“你们啊……怎么一个个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不就是一场赌约而已吗?”
李祐发现自己之前真的是疏忽了,他来自于后世,所以思维与唐朝的人们有所不同,现在看来对于他们来说,李祐轻易的拿太子之位做赌注,和拿生死做赌注几乎没有区别!
“而且,孤乃是大唐首富,会需要你们这一点钱吗?你们就别担心了。”
李祐把小小的李丽质放回到马车上,转过身长叹一声,叉着腰说道:“话又说回来,怎么你们都对孤如此的没有信心?”
“孤知道孤的话让你们觉得孤是在说大话,但……”李祐有些无奈的说道,“孤在这里再说一遍,不管你们信不信,孤是真的有办法在不动用军队的情况下将薛延陀收服!”
李祐的话让赵云笑盈盈的脸庞惊的凝固起来,将正在抽泣的李丽质的泪水惊了回去,把牛小二扛着的大刀都震落了。
“殿下竟然是完全把那日说的话当真了?!”
袁天罡紧张的捋了下胡须,对身边的李淳风说道:“李兄,你快去找家师,太子殿下莫不是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