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斥候快速的冲进了李祐的帐中。
“禀告太子陛下,”斥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说道,“高句丽国,平壤城宝藏王使者求见!”
“哦?”
李祐闻言,放下手中的兵书说道:“速速把他带到孤的帐中来。”
如今自己率领唐军的先锋军在前,距离平壤城已经不到一百里了。
根据李祐前世记忆中的宝藏王,那是个活得很艰辛的人,年少时便被渊盖苏文扶植成为了高句丽国的国王,可是他却被完全的架空,一点权力都没有。
而在渊盖苏文死后,这位宝藏王依然没有获得权力,渊盖苏文的几位儿子掌管了大权。
其中渊盖苏文的长子渊男生,在和自己两位弟弟挣夺权力的过程中惨遭迫害,于是渊男生出走大唐,也成为后来帮助唐朝扫平高句丽的重要人物。
至于宝藏王,却在这过程中没有发挥到一点作用,他从一开始就被人左右,到亡国时依然被人左右。
“是因为我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吗?”李祐很快就想明白了。
“此时渊盖苏文突然被擒,而他的那几个儿子还都年幼,无法掌控朝纲。朝中的威胁被我扫去,这个前世被玩弄了一辈子的高句丽国王因为我的到来,终于掌握了他本应拥有的权利。”
那么,就看看自己究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何等的影响吧!
李祐想到这里,看着营帐那掀起的帘子,微微一笑。
“在下高句丽国宝藏王御下使者苏培文,拜见大唐太子!”
高句丽使者进入帐中,立刻躬身参拜,神态恭顺,礼数周全。
不是来下战书的嘛……
李祐立刻心中就有了判断,使者的神态往往代表了一国的态度。如果使者神态强横,形式刚毅坚挺,那一定是准备作战的;相反如果神色恭顺,礼数周全,那就一定是准备求和的。
既然是求和的,那必然是来谈判交换利益,要想真正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要抓住谈判的主动权。
李祐既然知道了高句丽国的态度,立刻神似威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凝视苏培文,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满是杀气。
“平壤城宝藏王可知罪?!”
李祐拍案而起,怒声呵斥!
苏培文浑身一颤,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各种情况的预想,却唯独没想到大唐太子的杀气竟然如此之重!
“太子殿下,不知我王何罪之有?”
苏培文以长袍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巍巍的问道。
“何罪之有?”
李祐以手遥指新罗国,斥责道:“新罗国乃是大唐国的属国,年年朝拜岁岁进贡乃是常礼,你高句丽国为何勾结百济国,阻挠一个属国向自己的宗主国进贡?”
“这,这……”
苏培文慌张起来,他看见李祐数次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生怕李祐抽剑过来斩下他的头颅。
“那还只是其一!”李祐不等苏培文解释,便止住他的话头继续斥责。
“其二,大唐天子亲自来高句丽国问罪,宝藏王竟然敢派遣渊盖苏文前来阻拦,还持兵戈与大唐天军对抗,以兵戈袭击圣上的金銮御座,只此一条,高宝藏就罪该万死!”
李祐言毕抽出腰间的长剑,重重的插在苏培文的面前!
苏培文吓得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李祐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不是宝藏王要和大唐天军对抗啊!是那逆臣渊盖苏文一意孤行,宝藏王并没有参与其中,请殿下明鉴!”
“渊盖苏文那逆贼自立为大莫离支,行摄政王之权,宝藏王没有丝毫的权利,便是宝藏王想阻止他对抗大唐天军却也是做不到!请殿下一定要相信,宝藏王真的没有对抗大唐的想法!”
“不必再说了,”李祐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待大唐军马的战旗插在高句丽皇宫之时,孤会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句丽愿为属国,高句丽愿为大唐属国!”
苏培文此次前来,本是想以高句丽自愿成为大唐属国来换取一些好处,可是眼下这太子仿佛魔鬼一般,一心想要攻进平壤城,而根本不想和他谈判,逼得他只能赶紧将这底牌提前掀开了!
“不,大唐不需要一个袭击过宗主国金銮御座的属国!”
李祐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战锤,击碎了苏培文的心。
“殿下……”
苏培文的声音颤抖起来,他从没面对过如此强势的人,哪怕渊盖苏文如日中天之时,也从未给他带来如此之大的压力!
“你将孤的话转述给宝藏王!”
李祐的声音冷的像一块冰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若想要体面的存活于世,而不是和渊盖苏文一般不日便会被斩下头颅悬挂在长安城楼的话,那便乖乖的献上平壤城,并且下诏书通令全国,彻底降服于大唐!”
“这……这……如此高句丽国还在吗?”
苏培文心中尚有一丝的幻想,喃喃的问道。
“从渊盖苏文袭击金銮御座之日起,这世上便再没有高句丽国了!要说还能剩下什么,就只有一个高丽道!”
李祐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地狱的死亡之声,将苏培文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击碎!
苏培文只觉得全身无力:“在下并没有做这个决定的权利……”
“孤自然知道,快快滚回平壤城中,将孤的话如实传达给宝藏王!如何抉择让他自己好生想想,一线的生机孤已经给他了,让他莫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