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
下斩！
出乎杭清穹的意料，“杭清穹”居然没有躲避！
在落刀之前，杭清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及时地收住了手上的力道！
刀锋入肉。杭清穹的肩头一疼。
他手上的玄冥刀砍进了“杭清穹”的肩膀里。然而与此同时，杭清穹的肩头却也绽出一个相同的伤口来。
如果刚才，杭清穹没有收力，直接落刀将“杭清穹”的整条胳膊砍下来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现在自己的手是不是也已经没了？
“敏锐的直觉，杭清穹。”看着惊讶的杭清穹，“杭清穹”笑着赞叹道。
“这也是，缚魂带来的效果么？”杭清穹问。
“是，也不是。缚魂让我诞生于你的魂魄，而肉体上的链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带效益罢了。”“杭清穹”笑道。他伸手推开了杭清穹握着刀的手。
“好了。现在，杭清穹，你面临一个新的问题。”“杭清穹”上前了一步，看着杭清穹，似笑非笑，“你阻止不了我，因为你伤到了我，自己也会受伤。而我呢，打算去继续杀人。你想要阻止我，或者杀了我，你自己也会付出代价。”
“那么，你会为了别人，去牺牲你自己吗？杭清穹？”
声音回荡在杭清穹的耳畔。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杭清穹似乎什么思维都没有。
——你会为了别人，去牺牲你自己吗？
在选择杀一个坏人，就几个好人的时候，杭清穹尚且能够选择，去杀死坏人而不坏愧疚。
可是，如果这个要杀死的人，是自己，该怎么办？
“不回答？好吧。既然你还没有下定决心，我就先走了。”看着面无表情也毫无动作的杭清穹，“杭清穹”摊了摊手，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杭清穹出声喊道。
然而“杭清穹”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杭清穹的喊声有所停顿。
“我说，让你站住！”杭清穹的语气变得暴戾了几分。
“杭清穹”的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没有停下来。
杭清穹突然挥刀。刀光闪过，自己的右腿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伤口。
而正在走路的“杭清穹”脚步突然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看杭清穹，诧异之余嘴角却是挑了起来。
“有趣，杭清穹。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不错，不错。是我低估你了。”“杭清穹”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但是，杭清穹，你以为这么做就能阻止我吗？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我想，你对自己应该也很了解吧？”
用灵力封住了伤口止血，“杭清穹”马上就再次站了起来。杭清穹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只是将大腿上的肌肉砍断一条，根本无法夺取杭清穹的行动能力。
“要再砍一刀吗？现在还来得及哦？”背对着杭清穹，“杭清穹”笑道。
杭清穹握刀的手攥得更紧了。
“还不下刀吗？”“杭清穹”继续催促道。
然而这一次，杭清穹突然放开了自己握刀的手。
他突然开始奔跑，冲向“杭清穹”。
“杭清穹”转过身，面对杭清穹。与此同时，杭清穹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将他扑倒在地，而后一拳重重落下。
“砰”！
一声闷响，“杭清穹”的脑袋朝着一边偏了过去，脸上立刻浮起了一个红印。
与此同时，杭清穹的脸上亦是如此。
“就这样，你还想阻止我？”“杭清穹”大笑起来。
“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觉得，我不敢杀你吗？”杭清穹低声问道。
似乎是听出来了杭清穹语气中有一些不对劲，“杭清穹”面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终于，“杭清穹”的表情严肃了下来，看着杭清穹，问道。
“我最讨厌别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杭清穹运转自己体内的灵力，直接将自己双腿上的灵力聚集。
然后引爆。
“轰”！
一声沉闷的轰鸣声。
尘烟散去，杭清穹的双腿血肉模糊。两个杭清穹拥抱在一起，他们此时此刻更像是两个亲生兄弟。
“你疯了！杭清穹！你疯了！”剧痛让“杭清穹”不由得暴怒。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从容，而是像个疯子一般大声嘶吼。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废了其它地方。如果不想死在这里，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杭清穹从“杭清穹”的身上翻滚下来，语气平静道。
腿上的鲜血已经被杭清穹用灵力止住了。辰的力量开始生效，逐渐修复杭清穹的双腿。
但是只要杭清穹愿意，他随时可以再次引爆自己的双腿。
而且也不止是双腿。
“杭清穹”没有说话，像是在分辨杭清穹话语中的真假。他虽然跟杭清穹是同一个身体，但并不跟杭清穹是同一个思想。他不知道杭清穹到底在想什么。
目前看来，杭清穹真的像是一个疯子。为了阻止他，他会不择手段。
一个连自己都能毫不犹豫伤害的人……这样的人，还有谁能够阻止他？
“不说话，看来你是认输了？”现在，轮到杭清穹开始嘲讽了。
“杭清穹”依旧不语。
“那我们就躺在这里聊聊吧。”杭清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许翠儿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杭清穹朝许翠儿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过来，这边没有问题。
见许翠儿在原地站住不动了，杭清穹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面沉似水的“杭清穹”。
“我也不是什么疯子。下这个决定对我来说，也是头脑一热而已。不过好像还挺有效的。”杭清穹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已经，忘记是谁告诉我的了。但是我印象里，确实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
“那句话说，只要我什么都不害怕，那么，别人就会来害怕我。”
“不得不承认，我之前怕了。所以我觉得，可能这也是不不害怕的原因。”
“但是，如果我不再害怕的话，那么，害怕的，是不是就是你了呢？”
杭清穹一边叹气，一边大笑，宛若疯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