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好像每次都是在极为危险的时候,它就跳一下,莫非是在提醒我有危险?
想到此我赶紧一心二用的准备开始念《静心咒》,只是还没等我第一句念出来呢,心跳声再次响起,距离上一次心跳隔了估计能有十多秒吧。
而随着心脏每跳一下,我身上的压力就减轻一分,那感觉就像是心跳声能把压在我身上的千斤之力给一点点弹开一样。
难道这就是帝夭夭说的大益处?
说起来我最不像正常人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是没有心跳,可自打我来长春接了几个棘手的单子后,我就发现我的心脏时不时的会跳一下。
那这是不是证明我向正常人迈近了一步?
反正身上那种快要爆体而亡的感觉已经在减轻了,我干脆又收起了念《静心咒》的心思,专注的继续念诵《太上度亡诸品仙经》。
我想赌一把,看看是不是能把我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给激活了。
哪怕它跳的慢点都行,只要你有就行。
又隔了能有十多秒吧,心脏“砰”的又跳了一下,接下来是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
十分有规律,基本上就是隔上十几秒钟,心脏就会跳一下,这把我惊喜坏了,越发专注的开始念经。
而随着经文越来越到后面,我感觉我身体都开始发热了,没错,是真的在发热,难道说我连体温都有了?
双重的惊喜让我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嘴里不停的念诵着经文,却难以掩盖我内心的喜悦,整个身子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心脏跳动缓解着我念诵经文时所产生的压力,微妙的平衡着,直到我完整的念诵完第一遍经文,我就看到黑洞洞的屋子蓦然亮起璀璨的金光。
而那金光正包裹着我的全身,就像在寒冷的冬日里沐浴在暖阳下,别提多舒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游走在周身的凉意也消失了。
此刻那个巨大的黑影虽然还矗立在我面前,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没再试图攻击我,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赶紧把赶将鞭抽回来,然后盘膝于地,掐着指诀开始念诵第二遍。
第二遍再念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比前一次轻松了好多,这不只是心跳缓解了我压力的问题,更主要的是我感觉我好像变强了,但具体强在哪儿了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吧。
接下来是第三遍,第四遍…直到七遍念完,我发现我是真的越念越轻松,到后面两遍的时候几乎连一丝卡壳都没有了。
而随着七遍经文念完,眼前的巨大黑影“轰”的一下散开,我这才看清,那是数以万计的阴魂鬼怪纠缠在一起,堆积出来的刑天造型。
而随着怨气被化解,他们的鬼气也在消失,无法再维持着细若牛毛的形态,散开化成了一个个鲜明的人形。
正在我想着该怎么把他们劝回地府的时候,黑影中传来一个大老爷们公鸭嗓的哭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从密密麻麻的阴魂之中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嚎啕大哭的男人。
看他身形不高,也就能有一米六左右吧,长相十分猥琐,小眼睛,蒜头鼻,肥头大耳的,偏偏长了张薄片子嘴,上嘴唇上还有一颗大黑痦子。
我心话这谁呀,长的也太违章了吧?
看他是现代人的打扮,却混在一堆老鬼之中,我猛地想到了一个人——村支书的儿子。
想到这儿我就问:“你是村支书的儿子?”
男人不回答我,还是在那儿哭,狼哇的。
这把我给哭的不耐烦了,从地上拣起七星剑奔着他就过去了,“我他妈问你话呢,说话!”
那些已经没多少怨气的老鬼一看我拎着七星剑过来了,全都往后一闪,给我让了条道出来。
哎,这感觉挺好,夹道欢迎。
我几大步就走到了还给那鬼哭狼嚎的男人跟前,然后剑尖指向他的心口窝,怒气冲冲的说:“说不说,不说我这一剑下去让你灰飞烟灭。”
要问我为啥对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人这么大火,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基本把他给当成是村支书的儿子了。
因为别的鬼看穿着打扮就没一个像他这样的,至少都是民国时期的风格了。
就他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整的人五人六的,偏偏横看是口缸,竖看也是缸倒了,咋看都狼头八相的。
你说长的丑,想的还挺美,看上人年轻貌美的大嫂了,人家不跟他他就可劲儿跟人黏糊,后来把人都给吓跑了。
这也就算了,你说你自己个想不开死了,死了你就消停的挺尸呗,还不安分,做了讨债鬼,害死大嫂六个孩子,这事儿干的多损啊?
男人被七星剑吓的一哆嗦,这才把头抬起来,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别让我灰飞烟灭,我说,我说!”
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型的!
我冷着脸,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活着的时候胆儿应该不大,这会儿怨气全部被我的经文给消没了,就又恢复到了生前的状态。
他耷拉个脑瓜子缓缓说道:“我叫魏长林,是村支书的儿子。”
果然,就是村支书的儿子。
我问他大嫂的六个孩子是不是都是他害死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经过从他的角度又详细给我们讲了一遍。
他说当年他太喜欢大嫂了,而且觉得两家人门当户对,大嫂理所应当就该嫁给他,可谁想到会让大哥抢了先?
当时他心里十分不服气,于是就冒出个想法,让他当村支书的爸去给两家人施压,逼着大嫂嫁给他。
他爸那时候正好有个提干的机会,整好了估计能调到乡里去,也就是说要升官了,为了前途考虑就没答应他。
可俗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越是得不到,他越是心刺挠,于是在某天借着酒劲,就恶向胆边生了。
某天大嫂从地里干完农活回家的路上,他扑上去捂住大嫂的嘴就想干点臭不要脸的事儿,结果正好赶上大哥过去接大嫂。
那时候大哥还年轻呢,东北人又气盛,哪能容他这个,拳头撇子的给他一顿揍,然后扭着他去找村支书了。
村支书本来就为升官的事焦头烂额的,一看儿子惹事了,立马雷霆大怒。
当然,他的火不是冲着大哥和大嫂发的,而是冲着自己儿子发的。
他把儿子一顿臭骂之后紧着给大哥和大嫂赔礼道歉,还说是自己没教育好儿子,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了,希望他们看在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上,别去告发他儿子。
那大哥大嫂是真实诚啊,看村支书都给他们跪下了,俩人对视了一眼就答应了,而且说这件事他们从今而后就烂到肚子里了,跟谁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