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已经下班回来的袁水清见孙全兴致不太高，有点神思不属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了？月票榜都第一了，你还不高兴？你还想怎么样呀？”
这问题把孙全问笑了下，随即叹了口气，“只是暂时第一而已，距离今晚12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谁知道这几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最后时刻被人翻盘的例子太多了，不到最后，不好说啊！”
袁水清眨着眼睛，想了想问：“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孙全摆手：“不用不用！这种事作弊就没什么意思了，顺其自然吧！真要是输了，我也没话可说。”
袁水清蹙眉，“真不用？”
孙全摇头，“真不用！你别插手啊！”
袁水清微微点头。
……
晚上7点多。
孙全查看起点的月票总榜，《不死龙戒》还是第一，第二还是《魔厨》，第三也依然是《星变》。
他心里微微一松。
想了想，登上自己的QQ，给那位之前总是喜欢给他发私信的女盟恋雪ZQ随风发去一条私信。
奋斗的咸鱼：“你好，你今晚12点前，一直在线吗？”
恋雪ZQ随风很快就回复：“嗯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的，怎么了？”
奋斗的咸鱼：“那能请你帮个忙吗？”
恋雪ZQ随风：“你说！”
奋斗的咸鱼：“帮我顺便盯一下月票总榜，有什么状况都第一时间告诉我，行吗？”
恋雪ZQ随风回复过来一个笑脸表情。
跟着又说：“行呀！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保证帮你把下面几本书都盯死了，还有别的事吗？”
奋斗的咸鱼：“谢谢，没了，就这件事。”
恋雪ZQ随风：“ok，小事一桩，反正我今晚本来就打算关注总榜的变化，包在我身上！”
奋斗的咸鱼：“谢谢，非常感谢！”
恋雪ZQ随风：“嘻嘻，不客气！”
……
把这件事拜托给这位女盟，孙全就关了起点的网页，打开文档准备码字，他自己现在欠着70多章加更，任务繁重，是没时间一直盯着月票榜的，就算偶尔去看一眼月票榜，那也会让他心里一直分神，而那样的状态，是很不利于他码字的。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孙全顺顺利利地写完一章稿子，没有收到那位女盟发来的私信。
但他习惯每次码完一个章节，都要小憩一下。
于是，保存好刚刚码好的章节，他就去瞅了眼月票总榜。
总榜上前几名的排名依然没有变化，他悬着的心，又稍微放下一些。
休息片刻后，继续码今晚的第二章。
结果……
第二章刚码出几百字，他的思路正顺的时候，恋雪ZQ随风忽然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鬼灯2》刚才突然诞生一个黄金总盟，你要不要去看看？”
孙全呆了呆。
先给这位女盟发了句“谢谢”。
他赶紧去查看月票总榜，眉头皱得很紧。
此时他的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乱七八糟的。
——《鬼灯2》想干啥？《鬼灯2》之前是第五名，一个黄金盟，就算能给它加一千票，最多也就上升一两个名次，第一、第二是没什么希望的。
但《鬼灯2》这么一搞，很可能就会激起连锁反应。
比如排名第四的《神冢》会不会也诞生黄金盟？
还有排名第三的《星变》，以及目前排名第二的《魔厨》，它们会不会也诞生新的黄金盟？
孙全此刻最怕的就是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发生。
当他再次打开起点首页，找到月票总榜的时候，看见总榜第四的位置已经换书了，陈东的《神冢》落到第五，第四变成了《鬼灯2》。
也许再过一两个小时，《鬼灯2》还能再上升一个名次。
前提是《星变》老老实实的，啥变数都没有。
问题是西红柿的《星变》会啥变数都没有吗？
要知道之前几个月，《星变》可都是总榜冠军，《星变》这本书可以说是西红柿的巅峰代表作之一。
西红柿本人一直很佛系，但他的书迷都佛系吗？
未必啊！
如果孙全没记错的话，这个时期的西红柿在付费订阅这一块是无敌的，也就是说《星变》这本书目前的章节均订，很可能是目前起点最高纪录的创造者和保持者。
再说直白一点——《星变》目前的粉丝数量，可能是起点目前所有作品里最多的一本书。
数以万计的粉丝里，有一两个土豪书迷不奇怪吧？
《星变》的土豪书迷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星变》这本书滑出总榜前三的位置吗？
会吗？
孙全点开《星变》的书页。
看见此时的《星变》书评区还算平静，新鲜出炉的书评都是讨论书中剧情的。
但孙全心里还是不踏实。
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土豪书迷，平时是很少发书评的，想从书评区来判断土豪书迷的想法，几乎不可能。
随后，孙全又点开《魔厨》的书页。
《魔厨》这里也还算平静。
但孙全不敢掉以轻心。
他皱眉思索片刻，没废话，又去作者后台发了一章稿子出去，跟着又发了一章求票单章。
他得再把自己的月票拉高一点，不能坐等对手出招。
他这里刚把求票单章发出去没几分钟，恋雪ZQ随风就又给他发过来一条私信。
——“《星变》也出黄金盟了，咸鱼君，你慌不慌呀？”
孙全：“……”
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
这就是了！
孙全一脸苦笑，再次点开《星变》的书页，果然看见书评区多了一条1000万起点币的打赏信息。
价值10万块的黄金盟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诞生了。
有钱人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多。
《魔厨》还能在第二的位子坐多久？
《魔厨》那里还会不会诞生黄金盟？
孙全抓了抓头，再次感慨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去年刚重生不久，他嘴贱跟起点提建议，导致起点提前几年推出读者打赏功能。
起点的打赏功能推出后，他确实如自己所料那般收获了不少打赏，钞票哗哗的，数钱的感觉很爽。
但现在副作用出现了。
这也是蝴蝶效应吧？
否则07年的起点争个月票榜，哪有这么多的变数？突然出现的一个黄金盟就能改变总榜前几名的排名？
“报应！都是报应啊……”
呼了口闷气，孙全给恋雪ZQ随风回复：“慌肯定是有点慌的，但还没哭。”
恋雪ZQ随风回复一个笑脸。
跟着回复：“没哭就好，哭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呀！嘻嘻，让我笑一下。”
奋斗的咸鱼：“……”
孙全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他真的笑不出来啊。
……
接下来的状况，果然不出他所料，9点出头，《星变》就冲回总榜第二的位置。
而《鬼灯2》也冲上了总榜第三，《魔厨》滑落到第四。
《不死龙戒》的第一名，也变得没那么安全了。
虽然孙全那篇求票单章发出之后，《不死龙戒》的月票增速又提升了一点，但，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几天他发的单章已经有点多，把书迷手里的月票已经快榨干了，月票单章的效果已经很小。
而刚刚获得一个黄金盟的《星变》，则势头强劲。
这时候西红柿平时不怎么发单章求月票的正向效果体现出来，他平时单章发的少，书迷手中的月票就没被榨干。
在突然降临一个黄金盟的激励之下，其他书迷的投票热情被激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变》与《不死龙戒》的月票差距越来越小，先是一千七百多票，然后缩小到一千二百来票，跟着又缩小到八百来票，之后又是五百来票……
孙全每半个小时左右就刷新一次月票总榜，然后每次都发现《星变》与《不死龙戒》的差距都缩小一大截。
心里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一颗本来火热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他没有选择继续加更，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月票战战到现在，他书迷手里的月票差不多都空了。
继续加更求月票，也许仍有一点点效果。
但效果不会很明显了。
而《星变》的上升势头依然强劲，这一点他几次去《星变》的书评区，就能感受的到，《星变》的书评区已经有不少书迷在喊——冲上去，爆掉《不死龙戒》。
10点半左右的时候，恋雪ZQ随风又给孙全发来一条私信：“咸鱼君，哭了没？”
当时《星变》距离《不死龙戒》还有八百多票，孙全心里虽然已经有浓浓的不详预感，但他还是嘴硬，“没有！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恋雪ZQ随风给他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并赞了句：“够种！我欣赏你。”
11点多，快11点半的时候，《星变》与《不死龙戒》的差距，已经只有五百来票，孙全已经预感到《星变》那边随时都可能突然来一波月票快速增长，然后一举将他的《不死龙戒》爆下来。
此时恋雪ZQ随风又发过来一条私信，“咸鱼君，你还没哭吗？”
孙全这次终于没再嘴硬，发过去一个泪流的表情，说：“纸巾已经准备好了，你别问了行不行？幸灾乐祸不是好品德啊！”
恋雪ZQ随风回复一个调皮的表情。
孙全已经没心情回复。
十几分钟后，他再次刷新月票总榜，《星变》距离《不死龙戒》已经只有两百来票。
他一颗心完全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但，眼看再有十分钟左右，就12点整的时候，恋雪ZQ随风忽然又给他发来私信。
而这次她发来的私信，是两条白银盟打赏的截图，大红色的字体很显眼，而打赏人——正是她自己。
在那两条截图后面，她附了一个笑脸表情，和一句话：“眼泪掉下来了没有呀？嘻嘻，安啦！黄金盟我打赏不起，但两个白银盟还是可以的，应该能保住你的冠军了吧？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