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到线索,正在派金子昂去查。”卫炎景点了点头,他原来是这样想的,只是担心叶长歌的安危,留在宫中也会让皇后心生忌惮,也无暇顾及牢中的她,不过叶长歌比他想的要坚强,不管在多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够如鱼得水。
“那小桃呢?”当时事发突然,叶长歌只来得及让小桃快些离开,现在没有看到这丫头,到时让她心里也一慌,若是皇后抓住她的软肋……
“她在三皇子身边,正在查黑市的那条线,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卫炎景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只觉得恍若隔世,才刚刚解除误会,只是进宫了一次,再次相见竟然是在大牢中,“早知那日,我便不让你来了。”
“皇后心机深沉,早就有这些打算,若是我这次不来,她肯定会想更离谱的法子。”叶长歌当时想的开,之前拒绝与皇后合作,可能让她怀恨恨在心里,现在做的一切,一方面是为了惩治叶长歌,而另一方面则是想要打压卫府。“现在卫府……”
卫炎景在宫中这几天,竟然没有人劝他回去,后来他才得知是卫长青回去主持了大局,没有让景夫人肆意妄为。
卫长青何等人物,并没有理会哭闹的景夫人,早就猜出了里面门门道道,想必是皇上默许,卫家和皇家关系微妙,亦敌亦友,原本就不被皇上看好,只是奈何卫家底蕴深厚,不能连根拔起,否则必然自伤,只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败坏他们的名声,一点点的击溃卫家。
“伯父说,你若没有做这些事情,还你清白才是最重要的。”卫炎景上前拉着她的手,才发觉叶长歌的指尖有一些细小的伤口,皱了皱眉头,“你这手……”牢中的人并没有苛待她,这伤口又是从哪来的呢?
“这是刻麻将时伤的,荣夫人对这小玩意儿挺感兴趣的,所以做的快了一些,不小心……”叶长歌话还没说完,手指便感受到一阵凉意。
卫炎景拿出之前留下的伤药,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指尖,“在牢中不必讨好任何人,你只要顾好自己就好了。”
隔壁传来一声一声的咳嗽。
叶长歌将手抽了回来,小声说道,“荣夫人就在隔壁,她这几日照顾我良多,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做,没有人逼迫我的。”
“我知道了。”可能是意识到隔墙有耳,卫炎景也压低了声音,“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荣夫人的底细连我们也不清楚。”
叶长歌愣神了一下,手又被重新拉回去,他十分执拗地上药,“皇上已经醒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叶长歌点了点头,知道了外面的人在不辞辛苦的救她,原先在牢中那些迷茫散了干净,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人,“你这几日是没有好好休息?”
卫炎景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轻柔。
“你看我现在也没事了。”叶长歌另一只手忍不住抚了抚他的额头,“不要等我出去了,你却倒下了,我可没法应付景夫人啊。”这话带着调侃。
“好,都听你的。”
可能是在外面等候的侍卫见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若是踏实的人再不出去他也没法交差,“卫公子……这时间到了。”
临别之际,卫炎景又将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没说话,叶长歌抬起头,感受到硬在额间的吻,心里那种不安定才彻底沉淀了下来。
“人都已经走了,还在看些什么?”荣夫人手里抓了一把瓜子,晃晃悠悠的又重新回来,看着叶长歌一脸呆呆的样子看着门口,“他说的没错,皇上醒来了,你很快也就能出去了。”
“夫人怎么这么肯定?”叶长歌有些疑惑她的胸有成竹。
“连皇后的家族都不敢轻易撼动,皇上怎么敢真正触及卫家的利益。”荣夫人刚拿着瓜子的手伸了过来,示意要分给她一些,见她摇头,便继续说,“谋害皇上能得到益处的,除了那些皇亲国戚,可以凭着血缘坐上龙位,一般想要造反的大臣都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你一个女子。”
说的没错,当时在宫宴上,叶长歌的罪证似乎已经敲定,却被荣夫人的三言两语重新推翻,可能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事后再分析,才会发现错处,原本是可以斩立决的罪名,现在只能将她关在地牢里草草了事,已经可以证明问题所在了。
“弑君的罪名啊,你现在本该脑袋落地了。”荣夫人说完以后,眼神又落在叶长歌的手上,“你这包成粽子一样,还怎么刻麻将?”可能没有生死之忧,她现在想的就是未做成的麻将,纸牌都有些玩腻了,希望在她出去之前,叶长歌能做出来。
叶长歌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十指一看,确实每根指头包的像萝卜一样,几乎动弹不得,“毕竟是伤口,我养两天再继续吧。”毕竟是卫炎景辛辛苦苦包扎上的,虽然伤口不大,并不需要,但是也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
“果然有人关心就是不一样啊,之前还完全不在意呢。”荣夫人抬头是看到叶长歌发髻上插的簪子,只觉得眼熟,“你何时带的簪子?”
叶长歌摸了摸脑袋,摘下簪子,却发现是一只凤头簪,样式极为独特,在凤凰的腹部似乎有一处凹陷,想来是刚刚卫炎景在抱她的时候,为她带上的吧。
“这簪子样式,我瞧着熟悉。”荣夫人沉思了一阵,却没有思路,“好像在宫里的哪位贵人头上看见过……”实在是想不到,她看着雕了一半的麻将,急不可耐,“算了算了,你不必动手,你把图样画在纸上,我来刻。”说着便撩起了袖子,拿起刻刀有模有样。
叶长歌摩挲了一阵簪子,卫炎景在这个时候给她的任何东西,想必都有深意,还是要好好保管,万一以后派上用场。“我这就给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