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一瞬间僵硬了身体,浴桶里激荡出的水花悉数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凉的刺骨,可她竟莫名觉得浑身热得不行。
“云,云恒?”
她试探性呢喃了一句,云恒却将她楼得更紧,无辜地将下颌放在她肩上,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委屈。
“这药,太狠了,叫大夫来,也没用的,你留下来陪陪我,我,或许,就好了。”
封央根本不敢动弹,可他这模样,无奈又不解地问了一句,“你为何会被人下药了?”
云恒苦涩地笑了一声,可怜兮兮地眨着眼,手里柔软的触感,又令他觉得舒服,“其实,是我下的……”
封央大惊,“你下的?!你给你自己下?”
这怕不是吃多了撑着吧!
云恒深呼吸,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却又舍不得松开手。
“我本来是想撮合皇上跟皇后娘娘……但今夜你也,到了,我若是不喝酒,皇后娘娘就不会喝的。”
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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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央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
公主那边肯定已经阻止不了了,但她这边,或许还有抢救的机会。
于是她试探着想要扯开云恒的双手,“那,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不会怪你的。”
“不要。”云恒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不知为何,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目光灼灼地咬牙。
“我,我不想放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
封央眼眸蓦然一滞,有些不敢置信,“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一定是因为吃错药了,所以才会分不清是非,我理解——”
“我才没吃错药呢!”云恒忽然有些不服气,抓心挠肝的难受,“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是我憋了两年多不敢说的话!”
“封央,我知道,我这个人并不厉害,也不像皇上那样丰神俊朗,但,但我可以帮你洗衣做饭,还能早起去市场跟大妈们抢你喜欢吃的包子!”
“我,我任劳任怨,我发毒誓,绝对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封央心乱如麻,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心脏像打鼓似的乱跳,都快要跃出嗓子眼了。
可她既欣喜又犹豫,想到自己面纱下的脸,眼眸黯淡了几分,苦涩地咬唇,“云恒,别说傻话了……”
云恒都要急死了,一面压抑自己内心的欲望,一面尽力地解释,“我真的没说傻话!真的!”
“封央,其实两年前,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便觉得你很特别,你似清冷孤高,实则根本就是一个心肠柔软的姑娘。”
“来到大夏跟你接触两年多以后,我就更加笃定,你是我云恒,此生非娶不可的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会被你的一举一动吸引,你不开心了,我便想方设法地哄你开心,为你买早膳,给你捶肩,逗你玩,都是,都是我拙劣的手段,只是想让你多我罢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有个可恶的男人想要骚扰你,结果被我学疯狗给吓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笑得那么灿烂,虽然隔着面纱不清,但是我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就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子!”
“封央,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只是,只是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云恒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有一个很好、很厉害的媳妇儿,我……不对,我不是想拿你炫耀,我就是想娶你,我会用一生来护你,不让你受伤……”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云恒越说越脸红,越说越凌乱,心里不断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明明是个男人,说起话来心跳快得不行,一点都没有皇上游刃有余的架势……
封央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和云恒那一句无比诚挚的“非你不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冲动,还是她不想让自己遗憾,封央忽然轻笑出声,眼眶湿润地低语。
“说你笨,还真是。”
“啊?”云恒有些傻愣傻愣的,还没听清封央说的是什么,就到怀中人猛地转过身,熄了烛光,随后扯下她脸上的面纱,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云恒见状忽然傻了眼,可下一秒他却说不出的欣喜若狂,她愿意嫁给他,这是她的回应!
梦里真好,连封央的回应都让人开心!
此刻他再也没有顾虑,用力地跟封央相拥在一起……
两人来到主卧,封央却一把将云恒推倒在床上,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云恒没太听清。
她伏在他的身上,两人的影子映射在花草纸做的窗框上,静谧无声的夜里,只能听见不知是谁传出的喘气声……
鸣凰公主府里的夜晚,连空气都是暧昧的。
而此刻某处隐秘的角落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光景。
夜黑风高,一袭被宽大斗篷掩盖住的身影,正行色匆匆地穿梭在街头巷尾。
神秘人来到一个死胡同的尽头,对面正站着位身形略微佝偻,却得出还算健硕的男子。
此人没入夜色之中,不清面容,听到身后的响动,忽然冷嗤一声,语气低沉浑厚,“您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神秘人皱眉,语气还算恭敬,“有些小事耽搁,所以来得晚了些,不过你的计划很成功,陆皎皎已经死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倒是挺好奇。”
男子语气沉沉,“您但说无妨。”
神秘人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探究的意味,“你给我的那毒药,让南晚烟和顾墨寒,包括女皇众皇子在内,都大为震惊。”
“能够拥有这样的东西,你的身份定是不凡,我该如何相信,你对大夏没有威胁?”
男子并未感到意外,相反直接开门见山道,“在西野,我是凌云的人,还曾接触过西野皇室十几年,同时也是大夏正统储君身边的辅佐者,从始至终,我效忠的,都只有大夏储君。”
“但我原本的主子早已香消玉殒,在我来,如今您才应该是大夏未来,真正有资格坐上女皇之位的人选,所以我才会效忠于您。”
“帮您处理掉鸿蒙公主,便是最好的证明。”
神秘人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也是,现在陆皎皎死了,竞争对手便少了一个,只可惜,最棘手的南晚烟还活着。”
男人顿了顿,眼底冒出一抹精光,“您不用着急,我还有计策能够对付南晚烟,只要您愿意相信我,并稍微配合即可。”
神秘人没有说话,男子便也不再久留,拖沓着并不便利的腿,一步步走出了死胡同。
他暗自握拳,神色冷凝且严肃,有种视死如归的庄重感。
小主子别着急,老奴马上就能将您送回,原本属于您的那个位置上去!
原地,神秘人望着男人,勾唇冷笑。
算盘打得真响亮。
可谁为鱼肉,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