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是不是墨白的骗局,也不确定是不是神族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果让北慕寒做决定,他大概率是不会走这一趟的。但他也知道,如果换做箫九儿的话,她绝对会去。
北慕寒沉思片刻,低声开口。
“你先出去,我和九儿有些话说。”
“行,你们聊。”
北寅痛快起身离开,他走后,北慕寒单手抵着额头,静静看着箫九儿,也不说话。
箫九儿被他看的莫名有些慌,“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希望我去吗?”
北慕寒明知故问,箫九儿也听出他是故意的,垂眸回答。
“是不是很过分?”
“是。”北慕寒毫不犹豫的承认:“你明知我与他水火不容,也明知这一趟的凶险,但心中还是希望我去,对吗?”
箫九儿哑口无言,因为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能救墨白的就只有他一个。
北慕寒重重叹了口气,表情已经非常坦然了。
“我明早出发。”
箫九儿惊讶抬眸。“你愿意去?”
“不愿,但你想我去,我就一定会去。别担心了,那老狐狸命硬着呢,即便真被抓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北慕寒语气轻松,嘴角噙笑,云淡风轻的仿佛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箫九儿见他这样,心里不是滋味。回了住处以后还是感觉不舒服。
心里装着事情,箫九儿就直接留在了竹林这边。
顾炎因为北慕寒的命令,延迟了回九州的计划,只是先派人回去一探究竟。
北慕寒安排好了一切,本想趁夜出发,不料一出房门就看见坐在门口的箫九儿。
箫九儿抬头看他。“你要去哪儿?”
“……什么时候来的?地上凉。”
北慕寒没想到她竟把自己的灵压藏得这样彻底,他微微皱眉,伸手将人拽起。
箫九儿不理会他的话,紧盯着他的双眼,问。
“你是想不和我打招呼就直接走吗?”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没想到你会来。”北慕寒实话实说,拉过她的手走进屋里。“是有什么急事?”
箫九儿沉着脸不说话,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才正眼看他。
“没事,只是觉得你会突然离开,所以来看一看。”
结果还真被她抓了个正着。
箫九儿心情不爽,北慕寒定定看了她几眼,笑了。
“九儿这是舍不得我?”
“……才没有,怎么可能。”
箫九儿低下头不与他对视,虽说他是神族的人,可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他和神族那边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让他去神族救墨白,本就是个无理的要求,偏偏他还答应的痛快,让她愈发心虚和不安。
箫九儿沉默了好久,终于深吸口气,看着他说。
“我知道自己实力弱,就算去了也是拖后腿,所以……你此行定要小心,安全回来。”
北慕寒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拉入怀里,低下头,以吻封缄。
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许多,箫九儿难得没有挣扎抗拒,甚至还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角,让他哭笑不得。
北慕寒看着她,眸光微闪,低声和她商量。
“我走以后,你就住在我房中,可好?”
箫九儿呼吸一窒,拒绝:“不要!我又不是没有住处,为什么要住在你这儿?”
“因为我想。”北慕寒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就当是我替你去救人的酬劳,不然我不保证把人救出来后会不会随手杀了他。”
“你威胁我?!”
“对,威胁。”北慕寒痛快认了。“所以你答不答应?”
“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恨不得这天下人每日每夜都在说你我的闲话!”
北慕寒被她折磨得都快疯了,他稍稍用力将人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又放下。
接着一挥衣袖,熄了桌上的烛火。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箫九儿有点慌,倒是没害怕。
她想着自己前两日喝多,他都没趁人之危做什么,今天就更不可能了。但当北慕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问她“你真当我是什么正人君子?”的时候,箫九儿忽然脑子一片空白。
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北慕寒见她不出声,有些恼火。
“怎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就是觉得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她字里行间都是那种把他吃得死死的语气,把北慕寒给气笑了。
箫九儿听见他的笑声,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她想了想,又说。
“这次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管怎么样,你注意安全。”
墨白之前走的时候是说自己有点事情去要处理,但他保证会很快回来,也说过不会走得太远。
所以此次传出他被神族那边抓住的消息,箫九儿一直是不太相信的。
她和北慕寒一样,也怀疑这是个陷阱。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放任不理。
北慕寒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将她搂入怀中。
怀抱被填满的感觉,让北慕寒无比贪恋。
他合上双眼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低声说道。“等我回来,我们好好的谈一次?”
“好。”
箫九儿一口应下,北慕寒满意的摸摸她的头,没再说话。
很快,箫九儿就感觉到了一阵困意袭来。
成功将怀里的人哄睡,北慕寒动作缓慢地起身,亲了亲她的嘴角,转身离开。
屋外,北寅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他出来,戏谑调侃:“我还以为要等到天亮。”
北慕寒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北寅早就习惯他这一副送葬脸的表情,笑了笑又说。
“老狐狸要是知道你肯去救他,说不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哭就算了,倒不如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响头。”
“臭小子,你这算什么?欺师灭祖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师父的师父,你胆子倒是大的很。”
夜幕昏沉,两人借着浓浓夜色离开星辰。
箫九儿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看着空荡的床边,皱皱眉头,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墨白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