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我特么……”
所有的咒骂伴随着头狠狠砸在牌桌上的动作,三爪鳄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着,再一个字都说不出。
从昨晚叶晚出现那一刻,三爪鳄没吃没喝,甚至连洗手间都没去过。
即便眼睛盯着牌,眼角余光也在注意着叶晚,生怕哪一个细节被他错漏。
然而,没有。
赌场里没有她的同伙。
她整个人的状态,十足十就是一个赌徒。
即便如此,三爪鳄依旧没放松。
只要没平安走出酒吧,没有回到自己那地下室一样的房子,外面的一切,就都是不安全的。
所以,没有一刻,三爪鳄的精神不是紧绷着的。
他只不过松懈了那么一下。
偏偏,就被叶晚逮了个正着。
精神高度消耗了一晚上,三爪鳄直到叶晚冲到他面前才觉出不对,一只手想要探进夹克口袋,却已经来不及了。
本想着她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子罢了,几拳打晕过去再慢慢收拾她。
反正又是一个黑夜,长夜漫漫,他多的是时间折磨消遣她。
可三爪鳄没想到,他又料错了。
纤弱单薄的女孩子,身体里却像是蓄积着无穷的能量。
明明跟他一起在牌桌上耗了二十多个小时,他一个壮年男子都疲惫到不行,她却拳拳生刺,拳风透过他厚重的皮肉一记记砸在了他骨头上。
双手反缚整个人被压在牌桌上的时候,左右两边,两把枪齐齐对准了他的脑袋。
三爪鳄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人。
不,不止两个。
老查理的酒吧墙后,有十多个装备着枪的匪徒。
可到现在为止,那些人一个都没露面。
要么,老查理跟这女孩儿是勾结在一起的。
要么,女孩儿带来的人搞定了老查理的人。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弄明白了。
“搜身!小心点……”
叶晚一句话,其中一个人收起枪开始搜身。
下一瞬,一声惊天卧槽响彻赌场。
三爪鳄的身上,绑了一圈炸药。
“老大……”
穿着黑色羊皮风衣的年轻男人冲叶晚吹了个口哨,“你会拆弹吗?”
“起爆器在他口袋里。”
叶晚蹙了下眉头,只等他搜完了身再无异常,拿绳子把三爪鳄捆成了粽子。
嘴巴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
三爪鳄瞪着叶晚,一双眼眸里像是要喷火,一片猩红。
他逃出华国已有五年。
起初那两年,身后那群人追得紧,他就是逃进深山老林,那群人都像是能闻到他的味道似的找上来。
这几年,他露面的机会少,尾巴也越来越少。
要不是定期要取钱维持生活,他甚至都想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再过个几年,又或者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尾巴们就会忘了他这个人了。
可三爪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到他了。
还是个女的!
“他们的人到了吗?”
一路朝酒吧外面走,叶晚低声问道。
亲热的揽着三爪鳄,实则手里捏着把匕首横在三爪鳄脖颈边的年轻男人看了眼手表,“说十点到,应该,快了。”
把三爪鳄塞进后备箱,老爷车风驰电掣的驶向约好的地点。
身后,两辆重型机车呼啸着跟了上来。
约定的地方,距离摩纳哥机场不远。
等了十多分钟,有螺旋桨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风力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和灰尘,也吹乱了几人的头发。
再抬眼,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