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楚然叫了一声狗蛋,随后两人直接朝着主殿方向走去。
刚走到主殿大院,就看到院外站着两名青年,正在对着院内大喊大叫着。
看到两人到来,一青年顿时眉梢微挑,手指指着两人,漠然道:“你们谁是楚然?”
“怎么?”
楚然淡淡的走前一步。
“就你?”
蒙轩上下打量了一眼楚然,冷笑道:“果真一副白痴的样子,敢用作弊手段登九重天台,不只是白痴,更是蠢逼!”
“作弊吗?”
楚然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低叹一声:“想抹黑我,也不知道换个理由,殊不知,最先说我作弊的林长老和丁炎,是最先死的!”
当最后几个字出口的一瞬间。
他的眸底深处,瞬间掠过一道冷芒。
声音落,身影原地消失。
“抹黑?现在别说是整个天泽学府,就连大荒城,都人尽皆知,你还想反驳……”
蒙轩冷笑。
可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只感觉眼前光影一闪。
下一刻,他感到一股湿漉漉的暖流喷了自己一身,下意识的摸了摸,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整个人,都瞬间倒退了几步,脸色瞬间一片白。
“血?!”
整只手上,都是血。
他猛的转头看向身旁青年,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脖间一道血痕依旧还在喷着血。
“叶平!!”
蒙轩整个人都懵了。
死了?
怎么死的?
余光下意识的瞟向楚然刚刚站立的位置,可是此时,哪里还有楚然的影子。
“楚然!!”
他心神一颤,登时的反应了过来。
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感觉到脖间一股寒意直冲灵魂,冷冽的杀机将他全身完全覆盖。
一柄漆黑色的大剑,横贯在他的脖颈间。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傻眼了。
这么快?
这么强!
他做梦也没想到,学府中盛传的只会作弊、并且被逐出北院的废物,竟然会这么强!
强到他根本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欲望。
这哪里是废物?
有这样的废物吗!
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将传出这个消息的人,祖宗八代骂了一个遍,这是往死里坑人啊!
低头看着闪烁着凛冽寒芒的漆黑大剑,他“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颤声说道:“楚,楚兄饶命,误会,误会啊……”
狗蛋眨着眼睛问道:“你刚刚不是可厉害了吗?怎么这会就求饶了呀!”
“不,不敢……”
蒙轩胸脯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喘:“我刚刚在放屁,对,就是在放屁!”
狗蛋竖起大拇指:“那你的屁可真厉害,都带语调的!”
“……”
蒙轩完全不敢回应,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立着的少年。
这少年,才是决定他生死之人。
少年淡淡的声音,也终于响了起来:“继续说。”
“说?”
蒙轩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那话不是我说的,现在整个学府和大荒城都在传,你们两人用作弊手段、品质低劣,是北院不要的废物!”
“还有吗?”
“还有就是左副院长发下悬赏令,杀楚然者,奖励一本地阶中级武技!”
“地阶中级武技?”
楚然嘴角微翘,没想到,北院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地阶武技,他可是见都没见过了!
别说是地阶了,就连玄阶武技,他都没见过。
“我呢?那我呢?”
听到这话,狗蛋快速跑了过来,有些急切的连忙询问:“杀我奖励什么?”
在他想来,至少也不会比杀大哥的东西差多少吧!
“什么都没有……”
蒙轩嘴唇抖了抖。
听到这话,狗蛋神情瞬间低落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一脸不情愿的嘟囔着:“凭什么杀大哥给地阶中级武技,杀我就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
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
“噗嗤!”
匕首直接刺入了蒙轩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让蒙轩瞬间五官扭曲,死死的盯着狗蛋。
他本以为,自己回答了对方的话,就能保住一命。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脖间黑色大剑上的杀机已经弱了下来。
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黑少年,会突下杀手。
耗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他吼出三个字:“为什么?!”
狗蛋噘着嘴说道:“你伤俺自尊了!”
随后拔出匕首。
“嘭!”
蒙轩的尸体,轰然倒地。
临死,眼睛都还瞪的溜圆。
死不瞑目。
看着这一幕,楚然眨了眨眼。
就连他都没想到,狗蛋下手竟然比他还很,杀人就杀人,还让人家死不瞑目。
既杀人又诛心!
“收拾掉,血腥味扰我兴致!”
醉意蒙蒙的声音,传到楚然的耳中,正是靠在柱子上的酒蒙子。
楚然看了他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镶满了人头的耻辱峰。
沉默片刻,直接走到院外的一棵大树下。
手中玄冥巨剑登时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长虹,于半空之中洒落无尽剑芒。
剑芒嗡鸣之间,大树枝叶飘落。
很快,原本郁郁葱葱的古树,瞬间就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同时回头叫了一声:“狗蛋,把那俩脑袋拿过来!”
狗蛋虽有不解,却并没有犹豫,斩下两颗头颅,拎着就跑了过来。
楚然抬手间,将两颗头颅挂在了两根削尖了的树枝上,挂的很高,很显眼。
至少,在天泽峰下,只要修为在百炼境,都能清楚的看到。
“以后这棵树,就是我们南院的荣誉树!”
北院有荣誉峰。
南院就有荣誉树!
想要拿回这些人头,就来一战!
什么是规矩?
你来我往才是规矩!
北院有的,他们南院也要有!
“你就不怕,自取其辱吗?”
不知何时,色老头出现在了他身旁,说话时的他,脸上少了一分不正经,多了一分深沉。
“荣誉树……”
酒蒙子也在旁边,抬头看着大树上的人头,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眼中的酒意,也消散了许多。
“你们不觉得,南院沉寂了太久吗?”
楚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的确有些久了。”
酒蒙子点了点头:“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这里已经十几年没有外人来过了。”
“你们难道没想过,要拿回那些南院师兄弟的头颅吗?”
楚然开口问道。
他虽然才刚刚加入南院,可是,他总觉得,南院不该就这样!
色老头虽然没对他说过太多,可是,他却能从那寥寥的话语之中,听出色老头心中也隐藏着一分不甘。
酒蒙子尽管一直沉溺于酒水之中,可眼底深处那偶尔的深沉,也在告诉楚然,在他的心中,同样藏着很多东西。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可他能肯定,绝对与南院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