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了胖厨师做的饭,剧组赶赴偏僻而贫瘠的出租屋,继续拍摄树哥的戏份。
今天一天,剧组就是为了解决树哥这个不确定因素。
男一号郭石和饰演三宝的刘铁,都穿着黑色皮夹克走出罗汉寺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斑驳老九,旁边的墙上、佛像和香炉上全是尖锐湿疣男科包皮等小广告,罗汉寺大门两边,有金色大字写着明代达州知州杨振文的一副对子:
法门平等人天共仰,
觉路光明凡圣同游。
郭石饰演的包世宏:“路上买点儿东西,也不能空着手去噻。”
三宝拉住包哥,撅撅嘴。
刘安迪饰演的大盗迈克正坐在宝马车门上吃泡面,宝马车灯坏了一边。
三宝抽皮带要冲过去,包哥拉住他:“哎!逼死人嗦?不斗是五千块钱迈?我又不会跑,走嘞边……”
卡!
拍了几条后,这一条过了。
为了给树哥凑戏,刘天王都亲自上场了,并且深以为荣,先把树哥送走,才是对剧组最大的贡献。
剧情里面这是一个黑色幽默环节,自以为是的包哥以为昨晚的翡翠盗窃事件是棒棒们干的,今天特地来打通关节,软硬皆施。
棒棒就是搬运工,属于双庆的特殊群体。
破旧不堪的小茶馆,树哥和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棒棒缩在一起,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盖碗茶……
包世宏:“小船要过千番浪,大水不淹一家人。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
树哥坐在c位:“啊……拉稀摆带。”
包世宏:“今天把大家请起来,斗是希望跟大家沟通一哈,罗汉寺这块儿,请大家高抬贵手。今儿兄弟特别备了份薄礼,是个小意思。”
三宝把脸盆装着的烟酒那上桌,示意棒棒们自己拿。
包哥:“但如果哪个不给兄弟这個面子的话,那我就对不起了!”
棒棒们嘀嘀咕咕:
“城管的!”
“便衣,文明执法……”
“就是。”
树哥扣出一包红河,皱眉:“没得叶子烟嗦……”
三宝抽出皮带就冲上去要揍人。
包哥入戏也很深,下意识就去抓三宝,可惜没抓住。
三宝甩着皮带,杀向c位树哥,嘴里骂骂咧咧:“日妈……就你批话多!给老子批跨懒跨……哎呀呀呀呀……树哥,我错了,错了!咳咳……”
却,一秒钟后。
树哥一手夹着三宝的脑壳,一手抄着一瓶白酒,正要往他脑壳上敲,三宝两条腿都悬空了,蹬来蹬去。
没错,我们树哥演戏也是很投入的。
“卡!”
苏野赶紧大叫一声。
所有人这才停了下来,连忙上前去分开树哥和三宝。
郭石拉开刘铁:“你擅自发挥啥子?”
刘铁:“剧情演完了,随便发挥一哈嘛,哪个晓得树哥楞鸡儿猛?我脑壳都麻了……”
苏树挠挠头:“我还以为要打一架嘞。”
苏野走过来搭着老汉的肩膀:“幸亏你那一瓶子没有砸下去……”
树哥:“他嘞种渣渣,我一只手都能弄死十个。”
苏野:“啊你牛逼惨了,行了迈?”
树哥:“老汉演得还阔以哇?”
苏野捂脸:“再来一条。”
节奏都特么乱了。
连续拍了好几条,终于树哥控制住了自己和三宝的洪荒之力,三宝虽然见人就抽皮带,但被树哥制裁之后也怂了,显得格外谦逊低调。
“要得!我们一定配合你。”
树哥终于出了属于棒棒儿老大的台词,虽然略显嚣张跋扈,但也够了。
晚上,树哥的最后一场戏。
包世宏、三宝和四眼,三个人在罗汉寺里头吃着烧烤,吹着牛批。
听到消防车的声音,纷纷跑出去看热闹。
罗汉寺门口,烧烤摊烟气缭绕,以树哥为首的几个棒棒围在烧烤摊前。
包哥走出来:“诶!棒棒儿,走走走,莫在这点儿!”
树哥:“关你锤子事!”
包哥:“给老子爬!”
树哥:“日你瘟!老子两扁担敲死你个哈杂种……”
包哥:“诶诶诶……导演!导演,管一哈你老汉儿……哎呀!”
遭了一扁担。
树哥:“骚瑞啊!我刚才演得比较投入。”
郭石:“导演……”
苏野微笑道:“郭老师,我家树哥是一个纯粹的人,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郭石捂着腰:“只要他不打人,啥子都好。”
苏野把老汉拉到一边:“树哥,演戏终究是演戏,要收敛点儿。”
树哥:“我是投入型演法,你嘞个男主角演技西撇……”
苏野笑笑掏出手机打电话:“莎姐,树哥在我片场捣乱,还不服管。”
树哥赶紧冲上来抢电话,然后低眉顺眼点头哈腰:“开玩笑嘞,我懂事得很,肯定不得让娃儿难做,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你放心,我回来就跪搓衣板,没有带雷管!放心嘛,莫动了胎气,我错了,我这就去给小野道歉,你快早点睡觉……”
了一达通后,树哥把手机还给儿子,真诚道:“对不起!野野,老汉儿错了。”
苏野一挥手:“你再不听话,我就……”
树哥:“嘤……千万不要断绝父子关系啊!你比我亲儿子还亲。”
苏野:“爬!”
树哥:“那个谁,滚,快点艾可欣,我现在很有状态,野野,嘿嘿……再来一条?”
苏树同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苏野,现在又多了一个何莎莎,人生黯淡无光……却快乐。
总而言之,树哥的戏份是拍完了。
虽然苏树拍戏的时候状况百出,但拍出来的质感却非常精髓,用杨大爷的话就是,树哥是天生的喜剧演员。
别看这些戏份树哥都是配角,但总是能把喜感发挥到最大程度。
这些都是剧本里没有的,好多都是……意外。
苏野在监控车里仔仔细细看了好多遍今天拍摄的画面,很是满意,刚一下车,树哥就递上十串炭烤小龙虾。全是他今天钓到的小龙虾,专门在剧组的烧烤摊上亲自给苏野烤的,剥了壳的。
树哥一脸谄媚:“加辣的,尝一哈味道!”
苏野气道:“你把木炭都用完了,万一要重拍呢?道具怎么弄?”
树哥低下了头:“对不起啊……嘞个,我只是想到你五岁的时候,在堰塘头抓到几个小龙虾,手都遭夹伤了。你跟我,爸爸帮我弄死它们……我把龙虾剥壳烤了,你很喜欢吃。”
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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