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快马绝尘而去。
南门大街上,哀嚎不绝于耳。
几个稚童抱着娘亲嚎啕大哭,被吓得不轻。
还有两名老妇人,在慌乱的人群中被踩踏得奄奄一息。
最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贩,他为了护住摊位,生生挨了一鞭子。
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从他的左眼角拉扯到腮边,鼻梁骨完全被抽得粉碎。
他的左眼更是爆裂,鲜血飚射。
小贩的妻儿看到了这一幕,发出撕裂兴奋的惨嚎声。
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平民老百姓,没有半点修为,哪受得了这种打击?
“这家伙是谁?竟敢如此跋扈?”
秦默皱起眉头,看着绝尘而去的那片人影。
“应该是苏洛海之子,如果你还在苏家的话,他应该是你表弟吧。”
秦明远脸色阴沉无比。
他一开始也认不出对方,只是听到有人称其为“三公子”,才推断出是苏洛海之子。
在苏家族谱中,现在辈分最高的,是“文”字辈,如族长苏文渊,大长老苏文龙。
“文”字辈之后,则是“洛”字辈。
“落”字辈的人很多,其中最具代表的人物,就是苏文渊的一子一女,苏洛芸和苏洛海。
苏洛芸是大小姐。
苏洛海排名老三,人称“三爷”。
这中间苏文渊还有一子,早年夭折了。
而自从苏洛芸闹出丑闻,香消玉殒之后,苏洛海便成为了旗帜性人物,被视为下一任族长。
“洛”字还有几人,比如苏洛川,苏洛鸣,都在各自的领域有所建树,威胁不到苏洛海的地位。
到了第三代,也就是“灵”字辈了,人数就更多了,少说也有上百人。
苏洛海育有一女两子。
而秦默所看到的这位,就是三公子“苏灵羽”。
苏灵羽是出了名的恶少,在天岳城的纨绔圈子中,那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多少大大小小的纨绔,见了苏灵羽都得赔个笑脸,再尊称一声“三公子”。
“这孽障简直跟他爹一个德行。”
秦明远脸色森寒无比。
当年他带着秦默逃离苏家,就是苏洛海假模假样,护送他们出南门,却逼得秦明远承受胯下之辱。
秦明远现在还记得,苏洛海那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
当年也是他逼死了苏洛芸。
为了夺权,为了争宠,什么骨血亲情都是笑话。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苏洛海培养出的儿子也是一个德行。
“大叔,这丹药能救你,赶紧服下吧。”
秦默来到那个受伤的小贩跟前,拿出一粒丹药来。
小贩忍着剧痛,看了一眼秦默,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丹药,连忙拒绝道:“我、我没钱……”
“不要你钱,送给你的。”
秦默将丹药交给对方。
小贩甚至不敢接。
他虽然是一介凡人,但还是知道这种丹药珍贵无比。
“快服下吧。”
秦默将丹药放进小贩口中,以法力炼化。
眨眼间,小贩便恢复了气色,脸上的伤口渐渐愈合。
不过,他粉碎的眼珠已经不可能再生了。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小贩一家全都跪在地上,向秦默叩谢。
附
“哎,苏家真是造孽啊,只会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
“苍天无眼,就没人能够治治他们?”
不少人摇头叹息,敢怒不敢言。
苏家在天岳城风评极差,这一点秦明远毫不意外。
十几年的苏家,已经就是这个样子了。
“天道有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苏家的报应来了。”
秦默淡淡冷笑,转身离开了人群。
“在这天岳城,苏家就是天,谁敢惩治他们啊!”
“这小伙子,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众人一头雾水的目送秦默离去。
……
天岳城中央,苏家府邸龙盘虎踞,气势骇然。
虽然比起王宫还是差了不少,但和太尉府比一比还是不在话下的。
苏宅四周,每日至少五百名护卫巡逻,森严无比。
初入苏宅之人非富即贵,往来无白丁。
一条宽十余丈的大街,将苏宅和外界隔绝开来,普通老百姓是不允许踏入这条街道的。
只有天岳城的豪门家族,才有资格进入此地。
这条无名街道,粗暴的将阶级给划分了出来。
而那些拼命老百姓,也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惹不起苏家。
“站住!”
所以,当秦默父子刚一踏入这条街,就被几名护卫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懂不懂苏家的规矩?”
为首的一名魁梧男子上前质问。
他眸光满是鄙夷,用一种打量刁民般的眼神看着秦默父子。
“连我都不认识,也敢在我面前谈苏家的规矩?”
秦明远背负双手,一脸傲然道。
他入赘苏家之际,还没这群护卫呢。
尽管他对苏家恨之入骨,但从名义上来说,他依旧是苏家女婿,不是这些下人能够质问的。
这护卫头目微微一惊,似乎被秦明远的气势所慑,心中一阵诧异,莫非是哪位苏家长辈回来了?
“敢问阁下是苏家的什么人?”
护卫头目谨慎的问道。
苏家也有不少高人在外游历,如今族会将至,这些高人前辈也纷纷回归。
这护卫头目也是怕踩到钉子上,这才一改之前的态度。
毕竟,他来苏家也没几年,很多前辈都不认识。
“我不是眼花吧?居然是你?”
就在众人诧异之际,一个惊讶的声音忽然传来。
不远处,一名紫袍老者瞪大眸子,仿佛活见鬼一般的看着秦明远。
他快步走了过来,脸色变了又变,说不出的匪夷所思。
而秦明远也一眼认出了这紫袍老者,目光瞬间冰冷了许多。
这家伙是苏家十长老,苏洛海的心腹之一。
当年,就是他把秦明远扔在街角一顿暴打,让秦明远落下了病根。
看到十长老出现,秦明远心中涌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十长老,您认识他?”
护卫头目连忙躬身相迎。
十长老打量了秦明远许久,这才发出一声冷笑,“岂止是认识,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嘴角那一抹嘲讽,还是那么令人生厌。
“原来是我苏家前辈,是小人该死,刚
护卫头目说着就要向秦明远赔罪。
可十长老却抬起手臂,拦住了他,冷冷笑道:“试问,当年那个赫赫有名的苏家废婿,又有谁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