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呼延勇的小眼神不由便带上了几许同情加鼓励。
“?”
周南难得会错了意,于是觉得有必要为老罗“辩解”上那么一句两句。
“并不是罗总队侧写有误,只是我们之前可能对嫌犯关系一直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而从现场实地勘察后才能推测,看似暴虐的严喜军,很可能是处于被支配地位的那个。”
是的,因为缺少条件,侧写会不可抑制的出现某些偏差,这很正常。
啥玩意儿?
这次轮到呼延勇懵逼,南神的话,每一个字分开好像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只剩下费解。
可习惯性看向张高明师徒时,对方的表情却都在若有所思。所以什么打脸,不存在的。这就是你们刑侦人的世界嘛?终究是他不配了!
在小伙儿备受打击时,章姚斌张口道,“您是说,没露头的那个,才是主谋?”
张高明也先点头继而摇头,“一思想,一行动,并非合作而是主次,周支的侧写,倒是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方向。”
沮丧的呼延勇霎时又活了,“等等,所以有两个嫌犯?之前怎么没人说?”
玛德彻头彻尾的乌龙,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结论:咱南神既不是人也不是马!咦?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不重要!
亏他还以为自己的脑子真这么差,如此不适合这行呢!所以忽略草莓奶昔的话,一线也不是不能尝试下?
“勇”这个字他爹妈是真没起错,伤还没结疤呢就忘了疼。但这小子存在感也是真的低,因为他这话茬儿又没人理会。
就也不重要?
张高明指挥着现场,一半人员留下继续勘察,另一半人员则从屋内转到院内。
“周支,您不再看看?”
眼瞅着周南连尸体都没靠近,就打算往门外迈腿,章姚斌不禁疑惑出声。
他们师徒俩外行也就算了,您说您这法医学专精,不仔细研究研究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没什么好看的,没意外九成九是死于服用安眠药过量,”周南头都没回的扬了扬手。
虽说对于各种“类型”的尸体,他基本已经可以波澜不惊,但如无必要的话,也别硬凑不是?其实最关键的是以嫌犯2目前表现出的缜密,既然想制造自杀假象,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犯错。即便有,也不是肉眼可看出的,至少需要进一步尸检。
也是,相比于三個视频的出处,这屋子确实没啥太大的看头。张高明环视一周,往门外而去。俩小的也赶忙跟上。
阴暗,逼仄?
这应该是地窖固有的氛围感。
其实若不是认定这里就是三起视频中的案发地,地窖这玩意儿冬暖夏凉的,谁用谁知道。
谷牤
周南刚吊着胳膊晃悠到地窖口,耳旁就有声音响起。
“周支,要不我背您下去?”
有“眼力价”的不在少数,好几个哥们儿悄然靠近占据着有利地形,只待领导点头。
一直跟在周南身边的呼延勇见状表示,很好,这就是人情世故嘛?又学到了一招。念头还没落下,就见那边厢章姚斌已经略过地窖边沿的梯子,一个纵身直接跳了下去。
呼延勇,“”。看来他还不算最无药可救的那个。
张高明嘴角抽抽了下,“这小子应该是准备在下面护着,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刻想的还挺周到。”
勇仔若有所思的总结,看来还需要找条好大腿,啊不是,是好师傅。
护泥煤啊!新晋独臂大侠周过往下瞅了瞅,也就两米出头的落差,牙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师傅的找补,章姚斌还真在周支队长顺着梯子单手爬下时,在梯子旁侧殷勤的虚扶了下。
“”。
周南想打电话问问今年有没有大比武了,真的,他想报名!上年度太低调了!玩笑。他最终到底啥也没说,就着地窖唯一的光源,电灯泡,打量起四周来。
没啥好打量的,十余平的空间,一眼望到底。再加上还有张米二床,已经下来的几人几乎转不开身。于是本想跟下来凑热闹的呼延勇,只能委屈巴巴的留在了上面。
不同于常规人家用来储菜放杂物,眼前的地窖不但违和的摆着张床,而且近期应该刚经过彻底清理,不是指没有尘土的这种清理,毕竟一个月没人管了。是清理犯罪现场的那种清理,因空间密闭,还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漂白水味儿。
如果地窖卫生有评级的话,这里应该能评个五星,整理有序,不该出现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反正要是不知情的人下来,顶多会对地窖为什么有张床而感到诧异,绝不会与施虐的变态犯罪现场挂钩。
“所以又与你的侧写对上了,这里才是那个统治型人格嫌犯的主场,”张高明的声音从背后乍起。
周南不置可否。幸而张支队要的也不是个具体答案。
包括章姚斌在内,几个下场的勘察人员,打着强光上下里外犄角旮旯的扫视着。
沉默了片刻的周南忽而开口,“要是我的话,会在最隐蔽却又十分合理的地方留下些许被害人的血迹,比如”
说着他直接上了手,略过床单,直接掀开了床板一角
天选之子!在看到床板缝隙与床架交界处边缘漏下的一丝不起眼黑褐色时,周南为自己百发百中的运气下了个酷炫狂霸拽的定义。
过分吗?也不是太过分,这种一目了然的空间里,除了床底下,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但离谱就离谱在米二的床,这血迹却恰就在他掀开的位置正下方所以,还是过分好了,毕竟周围勘察人员的嘴巴已经张的鹅蛋大了。
这是血迹在哪的问题吗?好吧这是!
而在勘察人员七手八脚的将床板全部掀开后,却仍只有最初那丝不起眼血迹时,这鹅蛋,它又大了两倍!
就说纯运气你们信吗?
在众警看“大仙”的目光中,周南默默的单手爬梯出了地窖,徒留一道高处不胜寒的背影,以及又一则高深莫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