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哪里?”
珠世并没有质疑御史郎的言语。
对愈史郎,珠世是无比信任的。
他不可能在这样的关节点,在这样的骨节上开这种玩笑。
这样的事情并不好笑,而且愈史郎也不可能是这种人。
对于其他人他都不屑于开这种玩笑,对于珠世来说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在珠世这里愈史郎不会有任何欺骗。
他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坦然的告诉他,更不可能说这种玩忽职守不负责任的话。
“马上要穿越我设下的幻术障眼法了。”
愈史郎神色凝重,开口说道。
“珠世大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以我看来,来者不善,结合前一次的经历,我们还是尽早做好打算。”
“嗯。”
珠世点了点头,而后微微低着脑袋,蹙着眉头,脑中思绪万千。
蝴蝶忍在这样紧绷凝重的气氛之中,也是站起身来,她的神色亦是凝重,而后盯着二人。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是如上一批人一般,带着敌意来找到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应该立刻警觉乃至必须武装起来,离开这里已经是来不及了,还是戒备吧。”
珠世说道。
时间不等人。
现如今的情况已经急剧转变,发展到了现如今如此的态度,那么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思索,或者说去确认对方的来意以及目的。
而离开这个地方也是极其不现实的,如果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已经临至眼前,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逃避的。
对方在有了上一次的底细情况之后,一定会十分的谨慎,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敢找上门来。
现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想要通过简单的逃避就能躲掉,这一切的话是不太现实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通过简单的退缩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珠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逃跑是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的。
就像是鬼舞辻无惨对于他的通缉一样。
这么多些年来,他一直都在通过逃避与伪装躲过鬼舞辻无惨的追捕,可那又如何呢。
有朝一日他终是会被鬼武士无惨给抓住的。
无非是现而今鬼舞辻无惨根本就没有任何心事来施加在她的身上,不然的话要抓她的话,简直就易如反掌,轻而易举。
而逃跑。
也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那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相较于逃跑而言最为良好,最为一劳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解决问题的发出者。
也就是解决施加苦难施加矛盾的敌人。
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劳永逸,不再沉沦于痛苦之中,不再被拖拽进无底的深渊之中,不再感受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
驱逐黑暗才能看见光亮。
在黑暗之中不断的逃避不断的畏缩,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
黑暗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散,它会如影随形铺天盖地的包裹着你。
只有将黑暗驱散,劈开那漆黑如墨的大幕,才能够让光亮照进来,彻底的驱逐驱散它。
这是珠世这么几百年以来深刻明白的道理。
在从前的日子里,他不断的逃避着鬼舞辻无惨的追捕。
但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始终暴露在危险当中,只要没有防范,或者哪一天鬼舞辻无惨真正下定决心要将她抓住的话,那么届时的他她会无所遁形,暴露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
想要彻底解决掉这个烦恼,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将鬼舞辻无惨给杀死,那样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人来追捕他。
就如同几百年前的那个噩梦一般。
它在无数个日夜当中都困扰着珠世,任她如何逃避都是无可奈何,它就像附骨之蛆一般不断的追逐着你,如影随形如黑暗一般始终降临在珠世的头顶。
唯一能够真正驱散他的或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曾经施加这噩梦的罪魁祸首给送入地狱当中。
只有杀死了鬼舞辻无惨才会让珠世那颗在烈火中煎熬的心得到慰藉。
那时的她恐怕才能不再受到这噩梦的袭扰吧。
“珠世小姐不必担心,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我一定会坚决地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蝴蝶忍从他们对话的言语之中,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现而今的情况。
十之八九是有危险降临,二者的神色才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变得如此凝重起来
“那就谢谢你了,蝴蝶忍小姐。”
“现如今的情况,我们还不太了解,不过对方能看破愈史郎设下的幻术障眼法,自然是有着非凡的实力的,但是对于对方的来意我们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现而今也不是该思考这些的时候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来意,我们的第一做法还是要警觉,戒备起来,若是对方来意示好,那我们就放下戒备,如果对方来势汹汹,那么我们也只能迎刃而上了,现而今退缩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珠世说道。
她边说边向前走去,去到御史郎的身旁。
蝴蝶忍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的。”
“珠世小姐既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那么我们一定得报起警戒之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就在之前还遭遇了那么一场袭击,一定要加强戒备才行。”
“愈史郎眼下的的情况怎么样了?”
珠世走到愈史郎的的身边,而后问道。
后者神色凝重,面孔紧绷,他皱着眉头说道。
“珠世大人,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纪都没有很大,如今人已经走到我设立了障眼法之前了,就是那块墙壁。”
“接下来让我来观察观察,他们究竟是走错了还是抱着目的而来的。”
“嗯,我知道了,御史郎那就拜托你了。”
珠世点头。
愈史郎的血鬼术是类似于障眼法幻术之类的东西,而愈史郎也是可以通过这个手段去监视外围的一切发生的种种种种。
现而今的他就是通过这样的血鬼术,在监视着在宅邸的光景,也就是那面凭空显现的虚无墙壁,也就是障眼法。
在往常正常人根本就不会硬着头皮往正面墙上走去,一般都是绕道而行,毕竟没有哪个人是蠢蛋是傻子。
当然偶尔也会有些醉酒的人不小心跌入其中,不过很快就会被障眼法迷惑,掐去这段记忆,而后送走。
这么多些年来,珠世和愈史郎一直都居住在这里,没有出现任何麻烦,有的话也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并没有什么能人异士,什么奇怪的家伙抱着目的而来。
他们尽皆是出于种种意外才意外发现了这个地方,不过他们处理得也很是果断。
对于这些普通人也没有什么讲究,只要通过幻术简单地加以引导,就可以让他们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亦或者直接蛮横粗暴一点,将他们的这段记忆强行从脑海之中抹去。
这样的手段很是霸道,可对于意识的伤害在愈史郎的掌控之下也算是微乎其微。
但是这样的手段并不能影响到更长远的东西,只能用于抹除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时间的局限极短,只能抹除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东西,所以用处也并没有很大。
愈史郎全神贯注倾注着自己的意志和精神,通过血鬼术施加在宅邸的外围中。
他正在观察着来者的情况。
一男一女。
他们撑着一把巨大的雨伞,在漂泊而下的风雨中,顶着漆黑的天空,从巷道的另一头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他们的目的看上去很是明显,就是冲着宅邸而来的。
他们没有任何七拐八拐的样子,完全就是直来直往,目的极其的明确。
而他们的性别也就是一男一女。
随着距离的拉伸。
愈史郎也是观察清楚了他们的面貌。
看上去十分的稚嫩,像是两个孩童。
不过其中那个个子较高些的男生脸上却是透着一股森冷的凛冽感,好像就如同一把刀锋一般立在那里,给人一种隐隐的不安。
至于他身旁的女孩,年纪看上去很小很稚嫩,并没有什么特殊,走在男孩的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感觉。
他们继续在风雨中前进,很快就走到了那面墙壁之前,而后他们的步伐停顿了下来。
愈史郎的心也是缓缓的悬了起来,他面孔紧绷,凝视着这一幕。
对方会在这里驻足,有一种极大的可能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之后的宅邸,也就是他与朱氏的大本营。
不然的话他应该知道那只不过是一道障眼法而已,直勾勾的便可以直接走进来,没有任何影响。
对方会在那里停顿,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他们或许就只是走错了而已。
可就在愈史郎如此思考之时。
他们的身形动了,并没有任何折回以及拐弯的迹象。
而是径直朝着那面墙壁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到最后直接穿越墙壁,进入到了庭院之中。
在这一刻。
愈史郎也是迅速的收回心神,他的神色凝重,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汹涌,就如同一座冰山一般。
他攥着拳头,力量在紧绷的肌肉上汹涌,看向珠世的神色之中,也是透出了一份决绝。
而这样的神色落在珠世的眼中,也是让她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珠世大人对方已经穿越了我设下的障眼法,已经抵达了宅邸之外,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看破了我的血鬼术,还是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准备迎接战斗吧。”
愈史郎声音有些沉重。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思绪想法往最为糟糕的方面引领。
他必须以最坏的结果去看待当下发生的事情,毕竟现而今的局面十分的复杂,牵扯到的事情也是极为的繁重。
他们不能再抱有那么美好的幻想,必须要用最坏的态度去审视一切,而这样才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生还的可能更大的机会。
珠世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她现而今的神色也是凝重起来。
以最坏的态度去审视当下发生的一件事情,是出于特殊时期的无可奈何之举。
如果现如今还抱着侥幸的态度去面对将要发生的灾难,那简直就是无异于把自己往火坑上推。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打出十二分的戒备,才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机会。
“蝴蝶忍小姐,对方已经穿透愈史郎设下的屏障,如今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也不容许我们去乐观的看待这一切,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事由,我们必须以最坏的态度去审视当今发生的事情。”
珠世看向蝴蝶忍说道。
蝴蝶忍点了点头。
对于珠世而尽的态度,她自然是无比认可的。
身为鬼杀对剑士,更是鬼杀队中作为中流砥柱的存在,她自然是无比明白无比认可这个道理。
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任何时候都不能狂妄自大,必须将一切都当做一项巨大的挑战去面对,必须将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日来活着,以激励自己不断的砥砺前行,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披星戴月。
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永远都是未知的,永远不能因为对方表面的伪装而放下戒心,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将自己逼进死路之中。
在鬼杀队几百年的历史当中,曾经就有剑士仗着自己强大的实力而去蔑视鬼,从而将自己引导着走进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这样的事情无论在鬼杀队还是在整个国家的历史长空上,都是屡见不鲜。
人一定要保持着谦卑,保持着警惕的心,不能因为自己现如今的一切而沾沾自喜,而忘乎所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时刻保持着向上的心,不然的话,一旦灾厄降临,你将被击打的支离破碎。
尤其是在面对现如今的情况的时候。
必须升起一万个戒心,人命攸关的事情,一步错,那就将是万劫不复,在这样的事情之上,那必然是马虎不得。
就如同在人与鬼的战场之上,你不需要去思考对方到底是不是一个善良的鬼。
先不说鬼这种生物刻在血脉基因里的残酷暴虐。
抛出这些不谈的话,作为斩鬼人的他们依旧不能对鬼掉以轻心。
在面对鬼的时候,第一想法就必须且一定是要将对方当做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的鬼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