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样强大骇人的手段,哪怕是在忍界都是闻所未闻,更别说在这个遍地都是平常人的异世界了,哪怕是拥有着血鬼术的鬼都不可能掌握如此超乎常理的手段。
不经意间就能篡改一个人的记忆,将原先的世界完全改变,在他的意识中重塑一个未知的世界。
越是细想越是让人不寒而栗。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些?
为什么要对年幼的宇智波佐助种下如此禁术?
又为什么要将他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哥哥变成这般模样?
让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从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变成不共戴天的人仇人?
究竟是谁?!
鼬的心头渐渐涌上一股怒火,随着思绪的延伸,他的愤恨更加是水涨船高。
他从未想过事情的局面会是这般。
想象中故人重逢的画面没有就算了,眼下竟是惨遭他人谋算至此。
鼬平生最为禁忌的就是有人对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动手。
尤其是他的弟弟。
宇智波佐助。
更是鼬的逆鳞所在。
对他最为珍视最为不可触犯的亲人。
不论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鼬一定不会放过他。
鼬呼吸沉重。
窗外雷雨交加。
巨大的轰鸣声中。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颤抖。
他侧着身子。
眸光飞越而去,落在城市上方那阴云汇聚的天空,游走的电蛇穿行在成山的黑云之中,轰鸣阵阵里,雷光同着漂泊的雨水倾泻而下。
东京。
浅草。
电闪雷鸣。
大雨滂沱。
斋藤广也立在巨大宅邸的檐下,昏黄的灯光打亮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目光远眺,看着电蛇游走的天幕。
他的身后。
化身为富冈义勇的影分身鼬缓缓走来。
“影先生。”斋藤广也听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立刻旋过神来。
距离结束诊疗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三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过好在生命体征都还算平稳。
唯一有些糟糕的就是为民党的领袖上野羌寻先生。
他毕竟是本次下毒的目标,吸入的毒素颗粒也是较之其他二人多上许多。
而且他本身来说在遭遇到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攻击后也是有些身体疲软。
再面对毒素时更加是雪上加霜。
如珠世小姐所言能不能再次醒来全靠上野羌寻他自己的造化了。
珠世已经尽力了。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神仙,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万中无一了。
若是换做医院那帮医生。
莫说是上野羌寻恐怕就连上野花以及蝴蝶忍都救不过来。
鼬只是点了点头。
踏入吊灯打下的昏黄光圈时,远处的天边惊雷落入眼中。
他的思绪无比凝重。
脑海乃至心底都积压着关于宇智波佐助的事。
无数个谜团在纠缠积淀。
哪怕是炽烈的雷光也是无法驱散盘旋在鼬眼底的阴云。
“影先生,关于蝴蝶小姐的事情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吗?”斋藤广也看向鼬。
他毕竟是为民党的人,再者上野羌寻还是他的老师,他的父亲也是为民党的政要高层之一,眼下发生这种事情,他自然有义务将这些事情搞清楚。
鼬微微一怔。
随后便粗略的将事情的前后给他讲述了一番。
斋藤广也点了点头。
面孔紧绷着。
看上去同样也是心事重重。
毕竟鼬给的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
鼬的回答也确实是如实回答的。
蝴蝶忍和原先的模样截然不同,十之八九是给某个不知名的黑手给控制了,至于何种手段;鼬亦是不得而知。
甚至乎。
鼬猜测极有可能是揣改宇智波佐助记忆的同一批人造成的。
但斋藤广也听到这样的回答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这个异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哪里见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
就连鼬这个生在忍界见惯了飞天遁地的人都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更别说是斋藤广也了。
他如此怀疑也不难理解。
不过鼬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说些什么。
事实就这样。
再怎么说又有什么用呢。
让他去胡编乱造的话,她还不至于对这么一个普通人去捏造那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相信影先生。”斋藤广也说出一句让鼬有些震惊的话语。
后者看着斋藤广也,一时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家伙竟然能相信如此离谱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该死的信任还是对他的恐惧。
不过鼬也并没有去过多关心这些。
他点了点头。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鼬没有再聊这个话题,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对方也相信他的措辞那就也就没必要继续多说什么,虽然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相信自己。
“先回去吧。”斋藤广也说道。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现在党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需要人去安抚的。
尤其是上野羌寻这桩子事情。
毕竟不久之前他们才好不容易拿下这次银座讲话。
谷稫/span政党内可谓是欢呼雀跃,成功拿下这次讲话就意味着向首相的位置迈出了一大步,眼看着就可以农奴翻身把歌唱就出了这么件事,政党内现在恐怕是已经乱作一团流言四起了。
身为上野羌寻的门生,斋藤茂的独子,被当作将来接班人培养的他自然是要在这人心涣散的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也必须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不然接下来的日子。
哪怕是为民党真的坐上了首相的位置成为了国家的执政党恐怕他也会大失所望,在政党内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哪怕是有上野羌寻的支持也定然会尽显颓势再严重些可能就会一蹶不振。
“嗯。”鼬点头。
斋藤广也留在这个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用,而且让一个普通人待在这地方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贸然带着这么多人过来。
其实鼬的心底也是十分牵强的。
眼下既然斋藤广也要走,那么他的心中也是不会有任何抵触的。
“上野老师他们就交给您了,影先生。”斋藤广也说道。
“放心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鼬说道。
与此同时。
身后的大堂内传出细碎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二人回身望去。
是珠世领着愈史郎走了过来。
珠世依旧是面容和善带着和蔼和亲的笑容,至于她的那个小跟班则是一如往常的神色冷冽眸光之中带着丝丝的不屑厌倦,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二位是要离开了吗?”珠世走入檐下,如注的雨水同着不断闪过的雷光落入她的眼帘之中。
“影先生会留在这里,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前去处理一番。”斋藤广也解释道。
“对了,深夜来访实在是抱歉,给您们添麻烦了。”他又说。
抓着头发,脸上看上去满是歉意。
斋藤广也总是如此。
这应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吧。
政治世家出身的他,从小就知道该怎么去尊重一个人,走向政党成为上野羌寻的门生后更是如此,他们最重视彼此之间的礼尚往来,与人交往做到一丝不苟,细微到每一个小地方。
“哪里的话,能帮助到你们就很开心了。”珠世微微笑着。
她的声音清润温和。
反观身边的愈史郎看着这般场景则是咬牙切齿起来。
连续几日以来都有这么些个不知趣的家伙打扰他与珠世小姐的二人世界,之前来了个鬼杀队的柱也就算了,毕竟对方是女孩子,可眼下却是频繁出入这么几个大老爷们,这让愈史郎的心中十分不爽,他看着鼬与斋藤广也二人,眼神幽怨至极,颇有一股小女人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和他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珠世小姐实在是太过善良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麻烦您了,来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二位的。”斋藤广也说道。
“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就是对我们呢最好的感谢,你知道你们这样做的行为已经极大程度影响到了我与珠世大人的生活了么,这些还不算什么,若是为珠世大人招来祸患,到时候又将是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事。”愈史郎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以及幽怨。
珠世小姐是遭到鬼中之王鬼舞辻无惨所通缉的存在,作为叛逃之鬼的她,是最被痛恨的家伙,一旦被暴露行踪定然是会引来致命的杀机,他们在鬼中可不算事什么拥有者强大战斗力的存在,十二鬼月中随便来上一个,他们恐怕就要饮恨西北。
也因此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无比的小心谨慎。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暴露行踪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尤其是愈史郎更是如此。
他体验过生命逐渐流逝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更何况。
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珠世大人死去。
珠世是他生命的全部是他最为珍视的人。
就如同宇智波鼬对待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一般。
“愈史郎,你到底怎么回事,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随着你的脾气来,他们这样做也实在是因为没办法才找上了我们,而下他们的态度也很诚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平日里我不是一直在教你要懂得尊重吗?不仅仅是对我,对待所有人都应该如此。”珠世小姐看着愈史郎微微蹙起了眉头。
“可是珠世大人,您也知道我们的处境,随意的暴露行踪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若是被那鬼舞辻无惨的打听去了,我们可就九死一生了,我死了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珠世大人您呢?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珠世大人您受苦受累了,因为几个毫无干系的人将我们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实在是太不值当了。”愈史郎出乎意料没有闭嘴,他盯着珠世的眼睛,辩驳道。
珠世看着他的眼睛。
想说些什么一时半会却又是说不出口。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扭捏。
半晌。
珠世长长的吐出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愈史郎的脑袋。
“愈史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虽然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平常人了,可我们一直追求向往的不就是再一次成为平常人吗?为此,我们更不能丢掉作为人应该具有的东西。”
她轻声说道。
愈史郎没在言语。
望着珠世那张洋溢着淡淡忧伤以及柔意的脸。
那些不好听的话他也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知道了,珠世大人。”
“这样才对嘛。”珠世微微笑了起来。
“抱歉。”
“实在是抱歉。”
“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对不起。”斋藤广也听着他们这般激烈的对话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缘由。
因为他们的贸然来访极有可能给他们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生命的危险。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联系因果是什么。
不过二人如此言语也定然是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的。
打小从政治世家中长大的斋藤广也自然也知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一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它是有着自己的矛盾在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难言之隐。
“如果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就是斋藤茂先生的长子吧。”珠世突然说道。
斋藤广也一愣。
“您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大概一个月前我曾经去替你的父亲进行过诊疗,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什么办法,你父亲的情况是个特殊,类似这样的情况无论是物理还是生物层面的方法都是无法解决的,期间我也是看见过您的身影,是在出院的时候吧,您和您父亲斋藤茂的模样十分相像。”珠世回忆道。
就在一个月前。
她接到产屋敷耀哉的传话,拜托她去看看一名名为斋藤茂的政客的身体情况。
“原来如此。”斋藤广也声音有些低落。
他没再说话。
半晌。
看了眼天外漂泊的雨。
“我该走了。”
“将这把雨伞带走吧。”珠世递上来一把雨伞。
这么大的雨若是冒雨离去的话,平常人的身体恐怕是会受寒的,感冒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尤其是在这个关节点上。
需要更好的身体才能更为方便快捷的处理政党内上上下下的事情。
“谢谢你。”斋藤广也接过雨伞。
“上野老师他们就拜托您了,影先生。”
“嗯。”
“今天是事情实在是抱歉。”
“没事的。”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在众人的目送之下。
斋藤广也穿越重重雨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