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羌寻盯着身前那面色冷冽的少年。
立于原地。
喜怒不形于色。
看上去仿佛是一尊冰山。
却又透着淡淡的杀机。
——这就是产屋敷耀哉先生所派来的能人吗?
上野羌寻在心中嘀咕着。
眼前这个少年虽说气质就给人一种凌厉森冷的感觉,可怎么看也不算是什么能人异士啊,自己的护卫团队里,可能随便拎一个出来看上去都比这少年有威慑感。
这么一个少年能在接下来东京银座的讲话上护自己的周全吗?
要知道对方可能是什么鬼之类的恐怖存在。
身为产屋敷耀哉所培养的政要。
他自然对鬼这种生物也是有所了解。
是一种不同于人类的恐怖生物,相较于人类拥有着许多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中佼佼者更是拥有着血鬼术之类的手段。
唯一的缺陷就是惧怕阳光以及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刀刃。
在之前为民党的三番事件中。
对方使用某种未知手段让政要们陷入昏迷之中。
上野羌寻第一次认为是鬼这种生物导致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
进步党背后在与鬼这种反社会的生物进行合作。
要知道。
鬼这种生物可是以人为食的恐怖存在。
在经历第一次斋藤茂事件之后。
上野羌寻曾在党派内三令五申,要求各位政要千万不要在夜晚进行讲话。
政要们虽说不解,可也是乖乖照做。
可饶是如此。
依旧事有两桩类似的事情发生。
时间均在白天。
但上野羌寻依旧怀疑是鬼所为,通过某种特殊手段规避阳光造成的伤害。
而除却鬼的血鬼术外。
上野羌寻想不到还有什么手段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像丢掉魂魄一般。
气氛有些凝重。
上野羌寻盯着鼬的脸孔,没有言语。
后者也亦是如此。
鼬不想多说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保护眼前这个男人。
仅此而已。
并不需要进行过多的交流。
上野羌寻同样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是产屋敷耀哉派来的人。
那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眼下。
唯一要确定就是对方的身份。
“不知阁下如何证明自己是产屋敷耀哉先生所派来的贵客?”上野羌寻问道。
最基本的身份还是得确认的。
随意搪塞过去的话。
万一对方是敌对势力打入的钉子怎么办。
身为政客的他自然要小心谨慎。
鼬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怀疑而升起不满。
身为忍者的他同样对这些事情十分谨慎。
防人之心一定要千倍万倍。
鼬将产屋敷耀哉通过鎹鸦送来的信取出,而后交之上野羌寻。
后者接过。
仔细打量了一番。
最后才是点了点头。
产屋敷耀哉的字迹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包括其它标志性的东西,是无法进行模仿的。
“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没事。”鼬淡淡的说。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上野羌寻的声音十分谦卑。
对于能人异士来说。
做这些都是值当的。
身为政客的他。
自然更是擅长赐道。
要想笼络人心,你得先给到对方起码的尊重。
“影。”鼬依旧用的是自己柱的名号。
上野羌寻皱了皱眉。
产屋敷耀哉与他之间的来信是特别注明了安排而来的剑士的身份的。
是鬼杀队新晋的柱。
鼬。
可眼下这个少年竟然自称为影,和产屋敷耀哉的言述完全不一致啊。
他往后退了几步。
取出与产屋敷耀哉之间的来信进行了简单的阅读。
这才注意到。
那位名叫鼬的剑士,名号是影。
眼下此人既然自称为影,恐怕多半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既然如此。
上野羌寻也不好多问。
从产屋敷耀哉的来信中还可以知道对方是鬼杀队千百年以来最强的一名柱。
这样的人物有点自己的格调也很正常。
“影先生。”上野羌寻礼貌的说道。
“接下来的银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想产屋敷耀哉先生在信中也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这关系到我们为民党的未来,更是关心到我们这个国家的未来。”
“嗯。”鼬点头。
“银座讲话会在两天后开始,在这期间,您可以自由支配您的时间,也可以待在这栋大楼里,大楼内绝对安全,相应的服务也是应有急用,当然,如果你选择游玩东京,您作为我的贵客,也会得到所有一切相对应的服务。”上野羌寻说道。
鼬依旧点点头。
他的目光穿越巨大的落地窗。
落在雨幕下的城市里。
刺耳的嘶鸣声叩在耳畔。
电车擦着铁轨穿行在夜色沉重的繁华集市内。
周遭是来往汹涌的人流。
鼎沸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动在耳畔。
鼬靠坐在窗玻璃旁。
眼中映着不断流逝的光景。
灯红酒绿的城市。
与雾狭山下的城镇简直天壤之别。
不多时。
电车滑行着停下。
火花溅射。
鼬一步轻盈的跃下。
并没有飘摇的细雨。
经过一天绵绵的阴雨之后,黄昏时分雨停了,不过天空依旧是积压着厚重的云层,随时都有可能雨落而下。
不过这并不妨碍一众民众的外出。
东京这座城市是不知疲倦的青年。
笼在迷离的灯火里。
让万千人心驰神往。
鼬穿梭在喧嚣的人流中。
他并没有待在大楼之中。
而是选择出来逛逛。
说起来。
从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
鼬还从未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看看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
他给自己施加了太多压力。
哪怕穿越来到这个世界。
他的想法也是不断的变强。
尽快回到忍界。
以更好的状态重新面对忍界那不断的纷争。
长期高强度的压力。
让鼬丢掉了很多东西。
现而今。
是该稍微放松一下了。
沿途的风景擦着眼角而过。
穿越闹市后。
是一处静谧之所。
东京的天空并没有雾狭山那般澄澈,也没有雾狭山那般一望无垠。
拔地而起的高楼如巨人林立。
将天空占据。
天空阴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
立于其下。
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鼬微微仰面,凝望着被高楼搅得破碎的天空。
城市斑斓的灯火将阴沉沉的天空照的昏黄。
风冷冷的吹着。
与此同时。
两道身影擦肩而过。
一男一女。
女的稍长。
男的年幼。
可无一例外。
身体内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鬼之气息。
很淡。
乃至于连鼬都无法真正确认他们的身份。
鼬凝视着他们的背影。
眉头紧紧皱着。
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身上的鬼之气息都没眼前这二人身上的特殊。
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身为鬼杀队的柱的鼬依旧是不敢放下心来。
当然。
他也不会随意错杀任何一个正常人。
他悄无声息的紧紧跟随在二人的身上。
身为忍者的他。
若是潜行。
自然不可能被他人发现。
少年同着女人前进,眼前的路途愈发的偏僻逼仄。
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走的路。
鼬看着这一切。
面孔紧紧绷着。
“刚才那个家伙似乎对我们带有敌意。”少年轻声说道。
“别瞎说,是你自己的偏见罢了。”女人摇头。
“珠世大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少年嘀咕着。
“愈史郎,你再这样的话就不会要再和我说话了。”被唤为珠世的女人淡淡的说道。
愈史郎瞬间就闭了嘴。
不敢再有半分言语。
穿越巷道之后。
他们站在了一处墙壁之前。
谨慎的打量四下后。
他们竟是径直走了过去,而后不可思议的直接穿墙而过。
藏匿于暗处的鼬目及此幕。
当即是心思一凝。
这两个家伙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类,十之八九是鬼,而且还是拥有着血鬼术的鬼。
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手段。
鼬开启写轮眼。
勾玉自血海翻滚而出的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消散开来。
那耸立着的墙壁顷刻间消散。
暴露其后的是宽敞的空间。
一座巍峨的宅邸耸立其中。
通过简单的幻术将背后的宅邸隐匿。
在鼬的眼中手段可谓是极其低劣。
他不再掩藏。
飞身而入。
破风的嘶鸣猎猎作响。
即将抵达宅邸珠世和愈史郎皆是眉头一皱,回眸的一瞬间就触及一个张着腥红眼睛挟着凌厉杀机的少年飞身而来。
他的身形极快。
于夜色之中如掠起的乌鸦一般。
愈史郎脸色一变。
当即是护在了珠世的身前。
“珠世大人快走!”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张着腥红眼睛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那扑面而来的杀机如刀刃一般肆意在脸庞。
“愈史郎!”珠世有些着急。
他们二人可以说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去外面逛了一圈。
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一向都是十分小心谨慎的。
可眼下竟是被一个莫名的家伙跟踪了。
而且对方竟是将他们的幻术给破解了。
“珠世大人,可能是无惨派来抓您的鬼。”愈史郎神色凝重。
望着那双腥红的眼睛。
他的第一想法并不是什么鬼杀队剑士,而是鬼,毕竟哪有什么剑士会睁着这么一双骇人的眼睛的,这种情况倒是在鬼的身上司空见惯了。
鼬飞身而去。
身形如电。
眨眼而至。
腥红色的眼睛在昏沉的夜色当中如同汽登一般闪动着。
落入珠世愈史郎二人眼中却像是索命的恶魔。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从宅邸中走出。
紫色羽织。
蝴蝶发饰。
标志性的笑容。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歪着脑袋看着立于门前的珠世愈史郎二人,很快,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抬眼而去的瞬间。
她注意到了凌空而来的冷冽少年。
当即是眉头一皱。
“义勇?”
鼬的反应同时如此。
满头雾水。
心中嘀咕着。
蝴蝶忍怎么在这里?
她平时不是最痛恨的鬼的吗?哪怕最初面对从未伤人的祢豆子亦是如此。
眼下竟是和两只鬼待在一起。
想来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隐情吧。
至于幻术迷惑之类的。
鼬也是考虑了的。
毕竟对方是能通过障眼法将这么大的一栋宅邸给隐藏起来的异能鬼。
保不准有着什么其它的特殊手段。
能通过幻化出自己的熟人从而达到迷惑自己的目的。
不过想了想。
想要在自己的面前使用幻术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凭借开启后的万花筒写轮眼。
它足以看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幻术。
眼前那个少女就是蝴蝶忍不会有错。
他将自己的身形放缓而后平稳的落下。
珠世与愈史郎此刻亦是十分警觉。
他们往蝴蝶忍的身旁靠拢。
后者身为住。
三人聚拢在一起更为的安全。
“蝴蝶小姐,此人极有可能是鬼,得小心了。”愈史郎皱着眉头。
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之前蝴蝶忍的自言自语的。
不过那般严峻的情况也是。
眼看着杀机扑面而来。
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么多东西。
“愈史郎,这位可能是蝴蝶小姐的朋友。”珠世倒是还算冷静,虽说在面对那扑面而来的狰狞家伙时心中有些发慌,可大抵还是心思沉凝。
走过几个时代的她,早就看尽沧海桑田,常伴鬼舞辻无惨的日子里,她过的提心吊胆亦是见证过无数惨烈的生死离别。
遭遇的危机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其中当以偶遇那个长着深红头发吊着日轮耳饰的男人最甚。
顷刻之间。
就将身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杀的魂飞魄散,若不是稍有犹豫,者笼罩在这个国家的千年鬼祸早就烟消云散了。
“朋友?”愈史郎不解。
这家伙一副狞厉的模样和着那双腥红的眼睛简直就是完美诠释了鬼这个生物。
鼬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身为鬼的自己还在这里贼喊捉贼了起来。
“义勇,你怎么在这里?”蝴蝶忍皱着眉头。
鼬一愣。
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面对熟人运用他人的身份还是有些不适应。
“主公大人将我派来东京的。”鼬说道。
“原来这位是蝴蝶小姐的朋友啊。”珠世微微笑着。
愈史郎瞪着眼睛。
他盯着身前那面色冷冽的少年,腥红色的眼睛已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睛。
“他叫富冈义勇,是鬼杀队现任的水柱,并不是什么鬼,之前可能是在外面碰见了你们,发现了你们的异样,这才尾随而来,想要致你们于死地。”蝴蝶忍解释道。
“没事,我们本来就是鬼。”珠世倒是没有什么。
愈史郎有些恼火。
“就算是鬼杀队的柱也不能这样对珠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