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柱?”炭治郎满脸的诧异。
“就在不久前的柱合会议上,主公大人亲自提名鼬为鬼杀队的第十柱,柱名,影。”
“影柱?”
“鼬他从真正握刀到今天也才一周时间吧?就成...柱了?”炭治郎难以置信。
柱是鬼杀队的顶尖战力。
是作为中流砥柱而存在的。
是所有剑士都竭力想抵达的位置。
像鳞泷老师之前就是鬼杀队的水柱。
退出前线后,才成为了育士,继续为鬼杀队尽绵薄之力。
而据他所知。
柱向来只有九个席位。
可眼下竟是为鼬开了先河,诞生了第十个席位。
“羡慕了?”鳞泷左近次看着他。
“没有,只是很惊讶,明明才一周不见,眨眼就成柱了,鳞泷老师也和我一样的感受吧。”炭治郎微微笑着。
“是啊。”
“鼬这个孩子真的是匪夷所思。”鳞泷左近次感叹道。
一天前。
他接到了富冈义勇的来信。
简单寒暄后。
便将鼬成为鬼杀队第十位柱影柱的消息引出。
包括击杀上弦之鬼等等都尽数告知。
鳞泷左近次震惊的无以复加。
反复确认后仍是不敢相信。
握刀一周成柱?
斩杀上弦?
更离谱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身上。
简直天方夜谭。
可事实就是如此。
鳞泷左近次只能接受。
“真厉害。”
“这样的话又有不少人能从鬼的手里活下来吧。”
“我也要更加努力了!”
炭治郎声音清澈,充满干劲。
他不仅没有气馁,反而由衷地替鼬感到开心,而他往后也会更加努力。
“炭治郎有一天也会成为柱的。”鳞龙左近次揉了揉他深红色的头发。
“谢谢鳞泷老师!那我去训练了!”炭治郎精神焕发。
就算没有任务在身他也不能懈怠自己。
为了解救祢豆子!
乃至为了打败鬼舞辻无惨!
他都必须披星戴月的前行!
炭治郎和鳞泷老师道别便朝着雾狭山的方向快步而去。
鳞泷左近次看着他朝阳下的身影。
又想起了个日薄西山的黄昏。
当初立在巷尾的落魄孩子。
此时此刻却已经成为了鬼杀队的中流砥柱。
半年时光。
沧海桑田。
昔日稚童眨眼就成了仗剑天下的英雄。
鳞泷左近次长长的吐出口气。
——自己究竟是捡回个什么怪物啊?
昏暗。
寂静。
鼬缓缓睁开眼睛。
撞进视野的画面有些模糊。
淡淡的轮廓。
像是眉眼。
他愣了愣。
继而惊咦一声。
“春时?”
“你醒了,鼬。”清澈的女声。
鼬连忙往后缩了缩。
坐起身来。
“你干嘛?”
“没干嘛呀,看你睡觉不行吗?”昏沉的房间里,温婉的女孩坐在打下的帘子旁,若隐若无的光映在她的脸颊上。
鼬无言。
低下头去。
深深吸了两口气。
“没什么...没什么...”他站起身来,拉开了垂落的帘子。
盛大的光倾泻而来。
天地如火。
又是日薄西山。
“已经这么晚了啊。”鼬单指按着太阳穴。
“话说...昨晚是鼬背着我回来的吗?”春时站在他的身旁。
“嗯嗯,你睡着了。”鼬淡淡地说。
“那鬼呢?”
“死了。”
鼬拉开房门。
半明半暗的厅堂内。
穿着蓝色羽织头戴天狗面具的老人正坐在桌旁发呆。
“鳞泷爷爷。”
“醒了啊,鼬。”鳞泷左近次回过神来,连忙从后厨端上几盘饭菜。
“叫那小女娃也快出来吧。”
“春时!”鼬冲着缩在身后的女孩招了招手。
“这是鳞泷左近次爷爷,和你分离的日子,都是鳞泷爷爷在照顾我。”
“鳞泷爷爷好!”春时笑着,很有礼貌的躬身。
“鳞泷爷爷这丫头叫樱奈春时,是我的好朋友,也算是半个妹妹吧,才八岁噢。”鼬揉了揉春时的脑袋。
“春时丫头好。”鳞泷左近次笑着说道。
“你们快过来吧。”
就这样。
几人欢坐一堂。
聊起一些生活琐事。
“对了,炭治郎哥哥呢?”鼬问道。
“雾狭山上呢,这会应该快回来了,”鳞泷左近次说着,目光飞越出去,视野的尽头出现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快步而来,“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鼬定眼望去。
无比熟悉的音容相貌。
穿过檐下。
立在门前。
“我回来了!”
炭治郎满头大汗却又热情四溢,稚嫩的脸孔堆满灿烂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鼬!”
“好久不见,炭治郎哥哥!”鼬走上前去和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又长大了些呢。”炭治郎拍着他的肩膀。
余光游走。
注意到了一张蠢萌蠢萌的脸。
此刻。
她正缩在门后的阴影里。
半张脸露出来。
茫然的盯着他们。
“祢豆子!”炭治郎冲着她微微笑着。
而走上前去,俯身,揉了揉她细密的发丝。
“今天也很漂亮呢。”
他眯眼笑着。
鼬立在夕阳的最后余晖中。
心里暖洋洋的。
——大家都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之后介绍炭治郎和樱奈春时相互认识后,一众人便入座开始吃饭了。
“春时妹妹胃口真好啊!”
“炭治郎哥哥不也一样嘛!”
“鼬,你也多吃点啊!长身体呢!”
“我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
其乐融融的一幕。
好似生来他们就是一家人一样。
门外夜色渐浓。
小屋内升起温暖的火光。
鳞泷左近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匿于天狗面具下的苍老面孔流下了两行莹白的泪水。
“鳞泷爷爷你怎么不吃啊?”
“是啊,鳞龙老师也快吃吧,老人家更要注意身体。”
“好...好...”
鳞泷左近次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泪水模糊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