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逃走的!这可是会触犯神怒的!”
“我们没逃...是...是一个大哥哥救了我们...”
“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山神...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颤抖抽泣的声音。
“胡说!”
大人们依旧不依不挠。
鼬站在山林高处将这一切去看的清清楚楚。
他长长的吐出口气。
感慨这山中愚民的固步自封可笑自大。
也难怪一只会点血鬼术的小鬼能被尊称为山神,在此地作威作福如此之久。
全托这帮匹夫的福。
灼红的火光映着鼬稚嫩的脸庞。
焦香丝丝缕缕的溢散着。
啪嗒啪嗒——
窸窣的脚步声。
有人缓缓走来。
鼬站起身来。
不过并没有神情变化。
他看着从阴影中走来的另一个鼬。
点了点头。
“交给你了。”
他说。
随后消散不见。
真身鼬拿起一块肋骨部分的烤肉,随便啃了两口,便将已经睡去的春时小心翼翼的背起。
睡的很沉。
长长的睫毛落着星星点点的光。
鼬深吸口气。
朝着山下走去。
穿过连绵起伏的山脉。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星月下的小路尽头出现了一座木屋。
鼬遥遥的看着。
坚硬的脸孔露出淡淡的笑容。
——鳞龙爷爷,我回来了。
星月渐稀。
远天泛起几抹鱼肚白。
寂静无声的高山上。
正簇拥着近十人。
大人小孩不一。
围在一堆横积的岩石议论纷纷。
他们的目光落在一具长着两颗头颅的怪物尸体上。
“真是罪过啊!”
“所谓的山神原来就是这般丑陋的怪物!”
“我们真是糊涂啊!”
“可怜那些孩子!是我们亲手杀死他们的!”
一众人捶胸顿足。
约莫一年前,此地突有怪事频发,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有大人孩子神秘失踪失踪,山岭一带几个村子的情况皆是如此,族老们聚在一起思索对策也是于事无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月之久。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日子。
山岭巨震。
有身长五米体若岩石的巨人自大地破土而现,他自称山神,要求每个村落每月必须大行祭祀。
而祭品则是年龄低于十八岁的男女。
如若不然。
将降盛怒于众人。
生活在山野与世隔绝的民众哪里见过这个世面,个个吓得是屁滚尿流,麻溜的献上祭品,以平息神怒。
眼下发现所谓山神不过是个面目可憎的怪物,再加上已经彻底死去,众人皆是怒不可遏又痛心疾首。
几个年少的孩子缩在大人身后。
怯生生的盯着那具怪物的身躯。
脑中不由闪现那如电般的身影。
“你谁啊?!”
忽的有人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登山的路上。
正伫立着一道怪异的身影。
他戴着白色仿兽面具。
内里衬着黑色紧身衣,外边是白色的背带衫,身后负着一把入鞘的长刀。
他没有言语。
如雕塑般立在原地。
“外乡人,这地方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跟你说话你没听到是吧?!耳朵聋了?!”
有人大声呵斥。
可下一秒。
一道乌黑的光飞掠而过。
紧接着噗嗤一声。
“你...你...”
垂弱呜咽的声音。
鲜血如注从喉间涌出,他抓着那柄凌厉的苦无,浑身都在颤抖,继而踉跄栽倒,痛苦的死去。
“杀...”
“杀人了!”
剧烈颤抖的声音。
一众人皆是面露惶恐,浑身上下被恶寒充塞。
孩子们更是恐惧的无法站立。
跌倒在地。
杀人者缓缓走来。
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目光飞越而去。
落在那具死去的双头怪物上。
破晓的第一缕晨曦洒下。
他的身体开始如黄沙般流逝。
“有谁知道是谁干的吗?”他看向众人。
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冲天的杀气如刀刃般割在他们身上。
“不...不知道...”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伙。
在自个村子也算是有些威信的族老。
声音落地的一刻。
长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嘶哑扭曲的声音中。
巨石堆里再添一具尸体。
“有人知道吗?”他淡淡地说。
“是一个...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孩子...”一个小孩不知哪来的勇气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噢,是吗?具体长什么样呢?”
“天...太黑了...没看清...只记得额头戴着一个护额,中间...好像刻着树叶的图案...”
“知道了。”
淡淡的声音。
“放...放过我们吧...”
有人求饶。
甚至都有人跪下。
可戴着仿兽面具的家伙根本没有动摇,他提着鲜血滚落的长刀,像是在沉思什么。
“拼了!”
有人咬着牙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迎接他的是一道森冷无比的刀光。
鲜血喷洒。
头颅抛起两米高才坠落下来。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饶了我们吧!”
砰砰砰的磕头声。
不绝于耳。
他扶着额头,冷冷的说了句,“抱歉,我一向是斩草除根的。”
于是。
血如雨下。
尸横遍野。
他震去刀身粘附的血肉,抬头看了眼天边才冒出一半的日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鼬君,你可又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啊。”
“早上好啊!鳞泷老师!”披着市松图案羽织戴着日轮耳饰的少年从房间中缓缓地走出。
“嘘——”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将食指比在嘴前。
“鼬刚回来不久,一夜没歇息了,这才刚睡下,小声点,别吵醒他了。”
“噢噢。”炭治郎立马低下声来。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快去吃吧。”鳞泷左近次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阳光瞬时倾泻而入。
他负手而去。
身后炭治郎捧着早餐也跟了出来。
离到稍远些的距离。
二者交谈起来。
“鳞泷老师,鼬怎么样了?”炭治郎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道。
距离上次分别已经有快一周了。
在这一周时间它可是斩杀了不少鬼。
甚至连鬼中之王鬼舞辻无惨他都来了次偶遇。
之后就是浑身长满鼓的前下弦之鬼。
细想起来。
炭治郎又记起了那个戴着野猪头套的家伙,狭路相逢,足足追杀了他一个下午,要报藤袭山之仇。
“没什么事,一如既往。”鳞泷左近次仰面望着朝阳。
“那就好。”炭治郎捂着圆滚滚的肚子。
“最近世道不太平,炭治郎,你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防鬼也得防人,有时候人心比鬼还可怕。”鳞泷左近次眼神复杂的说道。
“嗯嗯。”炭治郎点头。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老师请说。”
“鼬已经成柱了。”鳞泷左近次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