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眼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锐光。
他本以为佛狗会是一个比较棘手的组织,可眼下看来根本就全是些乌合之众。
而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事出无常。
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阳..阳雄野。”
“他在位置我并不清楚,您可以往花街西北方向去,那里还有我们的一处据点。”
妇人惶恐不安。
“鹤田守义在哪?”
“鹤田守义...我不知道啊,所有孩子都在那里面了,您可以自己去找,请饶我一命!”
鼬神色凝重。
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人对他的身份有了解。
佛狗这个组织的成员似乎都不知晓他这号人物,明明专门设了局,但好像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请饶我一命,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妇人浑身都在颤抖着。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鼬心思复杂。
他完全没有顾及那妇人。
起身之时。
顺手一记手里剑便结束了妇人的性命。
宽恕这些人贩子可不是他的责任,他只需要送这些家伙下地狱就行。
与此同时。
大门紧闭的仓库内,三名手中持着火器的佛狗成员正胆战心惊的守株待兔。
透过门板的缝隙。
他们亲眼目睹了那稚嫩孩童的铁血杀戮。
“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只要那小鬼敢靠...靠过来,就给老子射他娘的!”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故作镇静地喊道。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被困缚着手脚的孩子。
男女不一。
每一个都是眼底灰暗。
饱受非人的折磨。
鼬持刀而来。
走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麻了个巴子!”
“动手!!”
砰砰砰!!
板机扣动,顶针撞击底火,爆出马蹄奔踏般的枪响。
雕花的弹头破空而来。
枪声震耳欲聋。
鼬提刀行进。
眼风骤然锐利。
血色如潮汹涌而起。
如墨的勾玉爬上瞳孔。
世界在他的眼中震颤。
空气在此刻变得粘稠。
一切就如同无声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
鼬从容不迫。
侧身闪躲。
而看似不紧不慢的动作在一众匪徒眼里却是快的只剩下一道残影。
“魔鬼...那家伙是魔鬼...”
有人已经无法正视那逼近的身影,猩红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吞噬。
“混蛋!”
“死!给我死!!”
不断的拉栓扣动扳机,青铜的弹壳掉落一地,连枪管都变得灼红。
匪徒在最后时刻疯狂的倾泻着火力。
可在开启写轮眼的鼬眼中。
如此蛮横的攻势实在是漏洞百出。
“结束了。”
鼬面若寒霜。
他贴着仓库的大门,一声枪响炸在耳边,火舌在眼中喷吐。
电光火石间!!
唰!!
铿锵!!
鼬响亮地抽刀。
附着着查克拉的刀身径直将那弹头劈开两半。
旋即。
鼬一记飞腿。
轰隆—
木质的大门直接被踢开一个大洞!
他快步而进,一刀切开喉咙,同时掌心的手里剑了解另一人的生命。
硝烟腾起。
鼬目光直刺向仓库中央。
唯剩的一名佛狗成员此刻正挟持着一位少年,手中匕首死死地横在脖颈之上。
“别...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匪徒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战战兢兢。
鼬愣住了。
不是因为这匪徒的怂包样。
而是被挟持的那位少年。
黄衣黄发。
内里衬着鬼杀队的队服。
正是我妻善逸!
藤袭山上的大名人。
他一手托起的庚级剑士。
——见鬼!
鼬满脑子黑线。
这家伙再不济也是个鬼杀队的剑士怎么会沦落至此,被一群乌合之众给绑架了!
还有这家伙没事跑来花街干嘛!
难道是什么狗屁斩鬼任务吗?!
鼬心底胡思乱想。
“别杀我啊!别杀我啊!我还连媳妇都没娶呢!长这么大连一次纯纯的恋爱都没谈过!”
“上一个女友还拿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摊上个倒霉爷爷还抓着我来斩什么鬼!现在鬼还没斩成就要翘辫子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妻善逸完全没有一个作为人质的觉悟,涕泗横流的大呼小叫。
别说是匪徒了,就连鼬此刻都想给他来个大逼兜子。
人不想杀你现在怕是都杀心四起了!
“你个家伙能别鬼叫了嘛!吵死本大爷了!”匪徒吼叫着,手中匕首就向前推进起来。
鼬眸光一寒。
“完蛋了,这会真要翘辫子了...”我妻善逸整个身体都被恐惧充斥着,眼看着脖颈的肌肤被割开,他竟是昏睡了过去。
而后。
无比凌厉的拔刀杀!
只消一瞬,人头落地!!
血液如雨抛洒而下。
我妻善逸低沉着脑袋,俯身收刀入鞘。
鼬嘴角僵硬地抽动着。
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这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没事了,你们从哪来就回哪去吧。”鼬走到被拐孩子的身边,挨个替他们切断束缚的麻绳,同时寻找着鹤田守义的踪影。
仓库足以两百余个平方,分割出类似牛棚的位置,用于收容拐卖而来的“货物”。
从头走到底。
鼬在心中默数。
足足三十三个孩子。
男孩十二名。
女孩二十一名。
每一个都灰头土脸,眼底灰暗。
想来是被这帮匪徒狠狠地磨砺了一番。
“回家去吧,已经没事了。”鼬微微笑着,解开了最后一名女孩的束缚。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扎着两个麻花辫。
圆圆的脸蛋。
肉眼可见的伤痕。
她不敢直视鼬。亲眼目睹后者那凌厉的手段,难免心有余悸。
“吃点东西吧。”鼬从怀中取出斩鬼一行所带的干粮。
女孩目光闪躲。
“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吧。”鼬依旧笑着。
女孩这才接过干粮,一口,两口...
继而狼吞虎咽。
晶莹的泪水同着吞咽的动作一起掉落。
鼬看着。
忽然有些恍惚。
混着浓烈血腥的风散开他额头的发丝。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仿佛老旧的摇把放映机。
风雪咆哮在白茫茫的天地里。
过往行人来去匆匆。
鼬裹着单薄的衣衫,颤颤巍巍地行进着。
胸腔灌满寒意,连带着血液都要凝出冰渣子。
他必须尽快找一处地方躲避风雪。
不多时。
在一处废弃的厂房里,鼬寻到了暂时的栖息之所。
利用火遁升起火堆。
鼬吐着满口白雾,终是有了几分温度。
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周。
仍然没有打听到木叶的消息。
每一个听他言说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可鼬不会放弃。
但因为这些事,他在这片地带变得很不受待见。
以至于沦落街头,风餐露宿。
房外的风雪仍旧吼叫个不停,鼬拿出山上捕猎而来的肉食,烘烤起来。
阵阵肉香很快溢散。
同着冷风远去。
吱呀吱呀的踩雪声。
鼬知道有人来了。
他直起身子,浑身紧绷。
至到。
一张小巧的脸从墙边探出。
鼬这才放松警惕。
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