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后,饱含了阴鸷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微抿的唇泛着浓浓戾气,犹如一直在夜间盯上了猎物的猎豹,伺机而动只等将她拆骨入腹。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她只觉得男人已经狠狠咬住她的脖颈。
浓浓的恐慌在一刹那之间涌上心头,她仿佛置身于那些被追杀的日子,再次面对男人凶悍的眼神,她的双腿没出息的发软,即便曾经她在心里面自我告诫过无数次,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足够她怕的了。
对,她不怕他了啊。
之所以恐惧,不过是因为……有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你的浴室里而已。
无论是谁,遇上这种事情都会害怕的。
代小纯静静凝望着镜子里的男人,目光从最初的恐惧,缓缓沉浮到了冷静,最后竟不屑的嗤出了一声。
“莫先生,还有半夜潜入女性闺房的习惯吗?”
她唇角一勾,弯起了一抹薄凉的弧度。
镜子里的她缓缓转身,抬眸朝男人看去,化着精致妆容的双眼中,尽是傲慢和鄙夷。
男人比脱了高跟鞋的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她斜靠着盥洗台,眼角轻蔑的笑,气势压了男人也不止一头。
莫少谦没见过这样的她。..
冷傲、盛气凌人的。
在他的印象里,面前的女人从来都是卑微而弱小的,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牛皮膏药,哪里敢用这般目光看他啊。
若不是这一身皮囊,他都要以为认错人了。
视线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女人,他抬脚,走进浴室,关上浴室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她逼去。
在他的凝视下,在他的不断逼近下,她终于变了脸色。
她看了眼在他身后被关上的浴室门,眼底如他所愿地浮现出了几分慌乱,像受惊的兔子,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东西便以防备性十足的姿势对准了他:“你别过来!”
莫少谦垂眸瞥了眼,不过一个镶着水钻的皇冠而已。
皇冠,伤不了人。
可她这反应,让他很不舒服,仿佛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被扯断,浓浓的烦躁升上心间,他失去了所有耐心,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女人手中的皇冠抓住,重重把人抵在了盥洗台上。
“啊……”后腰撞上盥洗台,疼得代小纯痛呼了声。
剧烈的痛意叫她有一瞬间的头晕眼花,双手倏忽被人攥住,她整个人被人压在盥洗台上,后背贴住了冰凉的镜面。
“你、你走……”
她咬着牙,红着双眼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那眼中几乎快要溢出的恨意,灼着莫少谦的双眼,腐蚀他的心脏,他的心口被郁气冲的快要爆炸,红着双眼把人又压了几分,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齿缝中挤出:“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代小纯痛的说不出话,紧紧咬住了毫无血色的唇瓣。
双手传来不适的胀痛感,她的手腕被男人大力攥着禁锢在头顶,血液不流通,已经憋的发紫,青筋毕露。
却忽地肩膀一沉,再次剧烈地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
“唔……”
代小纯咬紧唇瓣,差点被痛意冲击的昏过去。
男人泄愤般死死地咬住她的肩头,猩红的鲜血溢出,染了他的唇齿,映着他眼中的血色,血腥的味道一瞬间弥漫整间浴室。
她痛不欲生,他也红了双眼。
男人混着血液的唇野蛮地堵住她的,恨之入骨的话语,嗓音却又低又沙哑:“代小纯,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