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穿着高跟鞋的凌青荷一边大步地下了电梯,一边对着身后的男人开口:
“父亲,我一直都很敬重大哥的,但是大哥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大哥自从知道他也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之后,就一直觉得他和我是一样的,但是……他毕竟是父亲您亲生的儿子啊……”
“你说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明知道母亲病重,受不了刺激,他还特地把害死晓柔的黎月找来了,让母亲和黎月见面……”
“这不就是希望母亲早点急火攻心死亡吗?”
说着,凌青荷抹了一把的眼泪,“父亲,我知道大哥一直怕我这个外人太受宠,到时候跟他争夺凌家的资产……”
“可是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已经知错了,我现在,在凌氏集团没有任何的职位,他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
“凌家本就是他的,他为什么非要急着逼死母亲,让父亲您伤心痛苦,把家产全都传给他吗?”
凌修诚跟在凌青荷的身后,浑身的怒气和冷意甚至让整个走廊的温度都降了几个度。
男人的眸子死死地眯了起来。
他不知道凌修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母亲黄子茹的善良温柔,他居然一分都没有遗传到!
父女两个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病房外。
听到脚步声,一直在盯着特护病房的凌御瑾拧眉,转过身来。
“啪——!”
迎接他的,是凌修诚的一个用尽了全力的耳光!
这一巴掌,凌修诚用了全部的力气。
凌御瑾是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但这几年的思虑成疾,让他整个人瘦削地像是一根电线杆。
所以凌修诚的这个巴掌,让措手不及的凌御瑾整个人后退了几步,最终抓住了走廊里窗户的边缘,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男人脸上迅速地肿起了一个巴掌印。
站稳后,凌御瑾冷冷地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抬眸冷冷地看着凌修诚,“父亲这么晚了,怎么有空来这里?”
凌修诚眯眸,冷哼一声:
“我要是再不来,你连如烟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他愤怒地指着凌御瑾的脸,“你个不孝子!”
“就算是为了和青荷争夺家产,也不至于将杀害如烟亲女儿的凶手带过来!”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凌御瑾眯眸,眸光冷冷地扫过凌修诚身后的凌青荷。
此刻,这个女人正轻笑着站在凌修诚的
身后,唇边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你说,黎月是杀害了顾晓柔的凶手?”
男人眯眸,冷冷地盯着凌修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黎月杀了顾晓柔?”
“榕城那边,关于那场火灾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是顾晓柔杀了花匠之后,开着花匠的车,带着汽油,去点燃了厉景川和黎月的家!”
“这也能算得上是黎月杀了顾晓柔?”
他的话,让凌修诚更愤怒了。
他冷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榕城是厉景川的势力范围,事件的真相是什么,厉景川会让我们知道吗?”
“就是。”
站在凌修诚的身后,凌青荷忍不住地撇了撇嘴,“厉景川肯定是希望黎月无罪,黎月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会帮忙掩盖过去的!”
女人的话,让凌修诚眸底的颜色更深了,“青荷说的对。”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凌御瑾:
“晓柔好歹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晓柔在榕城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她死后,你不但为杀人凶手黎月开脱,还带着黎月来探望如烟!”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特护病房里看了一眼。
可眼前的画面,却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只见此刻,黎月正坐在柳如烟的病床前,将脑袋靠在了柳如烟的肩膀上。
而本来应该愤怒生气的柳如烟,却慈爱地看着黎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黎月的发丝。
这画面……
根本不像是仇人见面。
更像是分别了多年的母女的重逢!
见凌修诚看着病房里面的情形发呆,凌御瑾淡笑一声,“凌先生觉得,这两个人,是仇人吗?”
凌修诚瞬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凌青荷咬住唇,连忙站出来挡住凌修诚的视线,“父亲,不要被这个画面迷惑了。”
“母亲现在病重了,可能也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或许……因为太过思念晓柔了,所以将前来挑衅的黎月当成了晓柔……”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抹眼泪,“母亲太可怜了……”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亲生的好不容易找回来,又被黎月害死了。”
“现在居然神志不清到将杀死她亲女儿的凶手,当成了亲女儿……”
凌青荷的眼泪,深深地刺痛了凌修诚的心脏。
他面色苍白地后退了几步,眼底全都是愤怒和悲伤。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柳
如烟……
当初他和柳如烟解除婚约之后和黄子茹自由恋爱,却没想过黄子茹死的不明不白。
黄子茹死后,他神志不清,常常将前来照顾他的柳如烟当成了黄子茹……
以至于后来,柳如烟怀孕,生下了他们的女儿……
想到这些,凌修诚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搅着。
神志不清认错人的滋味,他真的太清楚了。
男人抬起头来,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御瑾:
“如烟她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也好歹养育了你这么多年!”
“现在她病重,你就这么对待她!”
“你还有良心吗!?”
凌御瑾冷笑一声,转眸看了一眼还在用身体挡住病房里景象的凌青荷:
“说你呢。”
“母亲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这么对待她,你有良心吗?”
凌青荷脸上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凌御瑾轻笑一声,招手喊来一旁的助理:
“其实我在榕城,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帮助顾晓柔做。”
“我在顾晓柔死后,到警局去取了一份顾晓柔尸体的DNA,回来将这份DNA,和父亲,母亲,还有你,都做了个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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