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麟心情烦闷不知道一天是怎么过来的。脑海中一遍又一边的想着唐宁走入大殿的一幕。当回家的鼓声响起同行都走完了,他才站起身来向宫外走去。
朝堂上差点失控金瑞麟已经感觉到了危机。此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
‘孽子提前有替身,难道他发现我什么了吗,不应该啊。难道问谷冰的地址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还是……’
“啪。”
金瑞麟心里不安的想着,就见一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大跳。
“金大人,想什么事情这么专注啊?”
金瑞麟转头一看,稳了稳心神说道:“原来是牧大人。何事?”
“哦,看着你有些心不在焉的,家里有事?”
“没事没事。年纪不饶人啊,干了一天有些乏力。”金瑞麟随口应付着。
“不会吧,金大人你要是说年纪大,你家里的美人可不答应哦。”
“…”
金瑞麟还真没领教过牧公还能说出这话,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要是不说点什么怕是被眼前的人压倒一筹,脑子急速转着蹦出一一句:“牧大人,看来你也好这口。”
“彼此彼此。”
“呵呵呵”
两人同时笑着化解金瑞麟刚才尴尬的局面。
金瑞麟可没心思跟牧公废话快走了脚步,牧公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弯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金瑞麟,皇帝的逆鳞你都敢碰,你算是活到头了。’
皇宫的广场上,各家的马车纷纷等着,金瑞麟走出皇宫马夫连忙搀扶着。
“老爷,您没事吧?”
“我怎么了?”金瑞麟疑惑的问。
“老爷,您脸色不好。”
马夫嘴上回了一句,心里却在后悔刚才的问话赶紧道:“老爷,您坐稳了。驾!”
马车缓缓向前,八名护卫分前后保护着主人。马队一路向东面快速而去,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路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的马车,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
《金麟苑》的匾额相当的气派,烫金的三个大字在晚霞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老爷,您回来了。”
潭管家小跑着跟着马车来到了《银月阁》的门口。
银月阁大门两边各有一幅对联,上联是;金玉满堂合家乐,下联是;麒麟腾飞行万里。
这对对联在行家的眼里写的不工整,麒麟可是陆地上的动物,它没有翅膀这么能飞,可是里面有着另外一种含义。
金瑞麟三个字中有一个麟字,对联里面的麟就代表着他自己。麒麟有朝一日能飞在空中不就是成龙了吗,这就是金瑞麟心底深处的野心。
原本用在府邸《金麟苑》的两边也算彼此呼应,可里面不仅包含着金瑞麟的名字,而且还有更深的含义。为了不让人挑自己的毛病,因此这幅对联就用在了这座殿门。因为能进入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外人可走不到这里。
这对联也是金瑞麟的亲手写的墨宝,因此两幅对联用的可是最好的木料雕刻而成。不仅这样每天还有专门的人打理,上面没有一丝的灰尘。金瑞麟每天走过都会看上一眼,心里的成就感满满,可是今天不同往常,他已经没心思停下。
金瑞麟冷着脸没一点表情走下马车,管家弓着腰跟在主人的后面随时听候着差遣。两名丫鬟上前把金瑞麟朝服脱去换上便服泡上一杯热茶站在一边。
“管家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是。”
家丁、丫鬟迅速的退去,此刻金瑞霖的妻子走了进门槛。
“老爷。”
四十五岁的正妻倪玉萍的嗲嗲声不仅没把金瑞麟哄的开心反而脸色阴沉着:“你也出去!”
金瑞麟的口气中带着严厉让倪玉萍没想到。还想再说什么点金瑞麟又是一句:“耳朵聋了吗,让你出去。”
“是,老爷。”
倪玉萍吓得一哆嗦连忙退出宫殿,还有几个妾室刚走到门口,一见这位女主人都被赶了出来连忙知趣的退出。
管家一看金瑞麟的态度,知道有事情发生默默的等着。
“在这里等着,别让任何人靠近书斋。”
“是,老爷。”
金瑞麟走进一间宽敞的书斋关上门,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声接着恢复了平静。
“嘟………”
黑暗中闪着一点亮光,同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金瑞麟手里拿着灯笼照亮着长长的过道。经过笔直的通道两边各有两道门,随后出现了台阶。台阶走完是左边的墙壁上凸出一朵莲花,他用力一按向左边拧了一下。
“嘎……。”
随着声音响起,右边出现了一道暗门。吹灭火烛后金瑞麟把灯笼插在一个架子上才走了出去。
金瑞麟走出地下通道进入一间书斋,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排排的书。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摆着笔架,边上还有一个砚台放着。
金瑞麟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铃铛。
“叮铃铃……”
铃铛响着清脆的声音随后走入不少人。
“主上。”
金瑞麟冷冷的看着地下跪着的杀手,:“你们说孽子受伤了,怎么今天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朝堂上,你们谁能回答我。”
尽管杀手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金瑞麟的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落在杀手的头上,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主上,卑职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腿上有一根断箭,唯一的解释就是中箭人是替身。”
手下解释的也合情合理,金瑞麟无法反驳,:“你们说后面该怎么办?”
“主上,这次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恐怕他不会再出宫。”杀手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书斋内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金瑞麟没立刻回答,杀手忐忑不安的跪着没敢动一下。
好久金瑞麟才开口:“这里有何异常?”
“一切正常。”
“没事别出门!”
“是!”
金瑞麟扔下一句话转身又走会密道,消失在杀手的面前。
“呼~”
杀手齐声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顺旺饭馆》三楼的包厢内,小雨一身三十多岁男装打扮完全掩盖了自己的真面目,哪怕谷冰在这里也认不出眼前就是小雨。
他嘴里慢慢的吃着,眼睛却盯着隔着一条河的金府。他的对面坐着郭庄的首领魏洁,两人谁都没开口。
“啪啪啪。”
随着三声敲门声,进来一人。
“公子,我们的人没发现主人出去。”
“是吗,看来一定有密道。”小雨嘀咕了一声:“密切监视,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
魏指挥使看着小雨:“你如何确定?”
“如果我是他,一定等不急想要弄个明白,不是吗。”
“难道他不会用其他方式,他们家进进出出的人不是没有。”魏指挥反问着。
“有些事情可以派人,可这件事绝对要自己问。”
“说的有理。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小雨没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天空说道:“今晚估计没月亮。”
“说不定还会下雨。”魏洁接了下一句。
“下雨才公平。”
“上面不让留活口,尸体怎么办?”魏洁停了一会问。
“好办。还记得尹秀山庄吗,来之前我已经去了一趟,房子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好在那口井还没填埋,正好处理尸体。”
‘做事滴水不漏。’
魏洁心里想着没开口。
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晚仿佛置身在灯的海洋。小雨放下手里的筷子,:“该我干活了。”
“行。”
魏洁点头看着小雨的背影离去,自言自语着;‘足智多谋,无所不能,得此人得天下啊!’
管家潭建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金麟苑。马夫连忙上前问着:“老爷,怎么才出来?”
“主人心情不好,走吧。”
“好。”
管家坐上舒适的马车敲打发酸的双腿,微微晃动的马车几乎让他昏昏欲睡。想着很快就能享受家里被人伺候的感觉,嘴角微微露出一份得意的笑容。
“呯。”
随着剧烈的马车声,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管家心里不快问着。
“老爷,马车被人撞了。”
“什么!”
管家刚把身子往前挪了一点,此刻马车窗户的帘子掀起一角。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自己的咽喉已经被一条蛇咬上。
“蛇……”
潭管家说出一个字发出的声音十分的微弱,除了咽喉痛感接着麻木,咽喉的上面被蛇缠住脖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越来越黑暗。
马夫知道主人已经有些不快,可修理马车需要钱,直接跳下马车跟着一人争论开了。
“我说,你怎么陪吧。”
来人毫不示弱。:“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吧。我的马车不是也坏了吗。”
马夫看了看马车一角已经掉下一块木头,要自己修理明摆着自己吃亏,一把拉住对方的马,:“你别走!是我先过你撞上来的,这你可别抵赖。”
“你,”
对方似乎有些不情愿,:“行,你说赔多少吧?”
“十两。”
“你想钱想疯了,这才掉了多少东西要十两。二两,不然我们去衙门说说理。”
马夫也就是想敲竹杠,见来人上衙门心里也有些胆怯,:“行!就二两,给钱。”
“成交。”
来人扔出二两银子马夫才放开马对方的缰绳。他心满意足的跳上了自己的马车,看马车内管家没骂人,马夫心里还挺高兴。
“驾!”
看热闹的人群见没热闹看渐渐散去。
京城的消费比其他地方都高,二两银子对上层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这位马夫来说可是一笔大钱。他怀里揣着二两银子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怎么用这笔钱,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被卷入这场风暴中。
他在潭建深家里做事一月也就八两银子,马车正常的维修从府里出,可如果是人为造成的损失是要马夫自己掏腰包,因此他才跳下马车去理论。
一座不起眼的宅院中,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老爷,到家了。”
马夫跳下马车见里面的人还没回应,还以为管家睡着了。掀开竹帘一看见他趴在马车内,这下惊呼着:“老爷,你怎么了。”
马夫的惊呼声惊动里屋内的主人。潭管家有一妻二妾,生有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唯独最小的儿子才十八岁还未娶妻。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宝贝程度可想而知。
三个老婆正等着他回来吃饭,一见马夫的喊声心里一惊纷纷跑出屋子。
“老爷~”
看着马车内白中带黑的一张脸,大老婆吓的差点晕过去。此刻管家的小儿子也已经到了马车边,一看这情况不由分说举手就给了马夫一个耳光。
“啪。”
“我爹怎么啦,来人,快去叫大夫。”
“是,少爷。”
一名仆人慌乱的跑出府去,另外两名仆人连忙把潭建深抬进堂内。马夫被少爷一个耳光打完跪在地上没敢动地方。
一盏茶的工夫跑进一名五十多岁的大夫,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他一看管家的脸色再一摸脉搏摇摇头。
“夫人,准备后事吧,人早已经走了。”
“老爷~”
三个老婆哭泣声立刻响起。
京城大夫出诊有一定的标准,跑一趟要二十个铜板,看病开方子还要三十个铜板,这可是最低算法。大户人家一般都会请医术高的大夫,这样的出诊费要高出很多,要是碰到大方的主人还能出的更高。
“大夫,我爹为何会死?”管家的儿子潭风岭脑子清醒的问着。
“少爷,你看咽喉处的痕迹,明显是被蛇咬死的。”
潭风岭从钱袋中抓出一把铜钱交给大夫算是大夫的出诊费。大夫一看手里的铜板才十八个,看了看病人也死了也就不在计较转身离开。
大夫刚离开,潭风岭跨出门槛一把揪住马夫的衣襟怒吼着:“说!马车里怎么会有蛇,你不是你害死我爹的。”
“少爷饶命,我出门前还打扫来着,里面没有蛇。”
“你也听见了,我爹是死于毒蛇,不是你谁。来人!”
“少爷。”
四名男仆人齐声回着,生怕得罪这位少主人。
“给我往死里打!”
“这、”
仆人迟疑了一下,见少主人的脸色相互看了下,然后上前一顿暴打。
“少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蛇是从哪里来的,少爷、少爷……”
马夫苦苦的的哀求着。
可这位少主人的怒火正旺,没地方出气哪里能放过眼前的人,自己也狠狠的踢了几脚。
家奴一看地上的人已经没了声音,纷纷停下脚来。潭风岭一看脑袋也清醒过来。
马夫不是卖身而是雇佣的,如果马夫真的死在这里怕是要吃官司,他因此怒吼着:“给我扔的远远的,从今往后再也别看到此人。”
“是,少爷。”
两名仆人连忙抬起马夫走出院子。
“呯。”
随着一声沉闷声,马夫被扔在一处胡同口。
“怎么了,怎么了?”
因为怕惹官司,问的人很多可是没人敢搭把手。
“哗啦。”
随着一把扇子打开的声音,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马夫的面前。
男子摸了一下脉搏:“还有一口气。谁愿意帮忙把他送到医馆,我出十两银子。”
“我来,”
“我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听有银子立刻出来两名大汉。
“行,抬到医馆钱就是你们两的。”
“谢谢公子。”
张记医馆内马夫气若游丝,一名六十左右的大夫有点不敢接手,:“公子,这人我可没把握。他家里人去哪啦?”
“不知道,我也就是过路的,看着人还有一口气就出钱让人抬过来了。你可是大夫,只要还有一口气你不会不救吧。”
“这、”
“五十两,能救吗?”
大夫一听有五十两,这才点头,:“我尽力吧。”
“行。”
帮着抬人的两名汉子各拿了五两银子,羡慕的看着大夫手里的五十两银子,才转身跨出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