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山庄的井口边,唐兴程目不转睛的看着,内心期待今天的收获。边上站着管家五十二岁的倪宽、二十五岁的儿子倪俊。
“吧嗒,吧嗒。”
井口的一根铁链开始摇晃起来,接着活死人的头伸了出来,一个、二个、…五个。
五个活死人出来,链条就没了声音。
‘嘶,’
唐兴程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崽子还真看不出,还能一次解决三个,速度如此之快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兴程不动声色的站了一会。
尽管天气寒冷,可管家跟倪俊在边上没敢出半点声。又等了一会,唐兴程抬头看了看天空。
“管家。”
“在!”
“后面的事情给我做好了,切记,不可见半丝的阳光,也不可让任何人靠近井口,倘若出了半点纰漏,我灭了你九族。”
“是,主子”
管家打一个激灵连忙回应。
“第二,给我准备一段七尺长的白线,线越白越好。记住,不可多一分,不可少一分。这件事件你亲自去办,初七晚上我要用。”
“主子,线要多粗的?”
“缝衣服的线就行。”
“是!”
“你们几个跟着。”
唐兴程对着活死人着,然后穿过长廊消失在黑暗中。
“快快。”
管家连忙吩咐自己的儿子。
父子俩拿一张厚厚的被子,被子里外都是黑色的面料。被子把整个井口盖好,接着用绳子牢牢扎紧,最后还在上面盖上一块门板,就连门板的颜色都是黑的发亮。看看一切都做好,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儿子,把后院的大门守好了,你亲自守记住了吗。”管家嘱咐着。
“我记住了。爹,你说教主这么做到底起什么作用。”
“具体我也不敢问,想必是不能见太阳光吧。”
“应该是,不然为何要晚上做法。”
“行了,记住在这里少说话多干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我知道了。”
地下室内,唐兴程看着眼前的五人,问道:“今天收获如何。”
“教主,我收获不错,估计两、三百人不成问题。”第一个回答的就是民房连片的一处地方。
“好好,有两百人有我忙一阵子了。你那?”
唐兴程看着一人又问着。
“教主,我这里不算多,才二十五个。他们见打不过就跑了。五个士兵,其他都是民宅内的男丁。”
“教主,我五十二个。”
“教主,我这里二十九”
“我五十一。”
“还算有点收获,就不知到剩下的船有几条鱼。”
唐兴程嘀咕着,:“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七号、八号,你们两准备一下,明天去一趟容记,把鱼子取回来。”
“是,教主。”
“两百多估计三百,二十五……,这样算上前面几个,皇子,这么算下来估计五、六百有了,已经过半了。”
唐兴程得意的算着数字,心满意足的进入了一间石屋内。
天还没亮,小雨带领着五十个便衣,已经出现在申大人出事的地段。此刻马车已经不知道被谁弄走,只留下轱辘的印记。
“小雨,我能帮什么忙?”安王问着。
小雨看着一身便衣的安王,又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你太显眼,找个地方躲着就行,如果这里有事你在出来。”
“既然这样,为何你不给我弄个妆。”
“不给你弄,是想让你把街上的军人带走,别太靠近这里,否则杀手一看这里有太多的军人出现,怕是不敢进网。”
“行,我在外围配合你。”
“知道了,我一个人走走,其他人都都隐秘起来。”
“是!”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再看看当时出事的胡同,小雨慢慢的走着。‘到底是有暗门还是穿过胡同,如果从胡同走出,最能下手的又能在哪一处。’
小雨一边摸索着胡同的墙壁,一边分析着。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晚上,此刻地窖内的申大人跟马夫,两人被五花大绑的捆扎动弹不得,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体能上都已经到了极限。
马夫睡醒一觉双脚已经麻木着。
“吧嗒,吧嗒。”
双脚挣扎着想疏通经脉来缓解当前的不适。嘴里哭丧着脸念叨着:“观音菩萨,求你显显灵吧,我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要这般的命运,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求你显显灵吧~~”
马夫念到后来已经是泪流满面。申大人心里也是十分的自责。:“老张,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
两人不停的说着,或许真的是老天开眼,或许是机缘巧合。小雨来到这里天还是黑的,此刻天边霞光万道洒下大地,金泰云府邸前的一块金灿灿的匾额在阳光的折射下,一束光刚好照在胡同的地面上。
“唰。”
一道光又折射到小雨的眼睛。
‘地上有古怪。’小雨立刻蹲下身来,仔细一辨认原来是地面上玉碎片折射出来的光。
这片玉小的可怜,掉落在地面的缝隙里没人会发现,就连小雨走了两遍趟都没发觉,没有光的照射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申大人手里的玉戒指就是这种成色,为何有碎玉片在这里,看来就是胡同里有问题。
小雨一确定想法,立刻趴在地上听着动静。’
蓉记米铺的地窖很深,可是小雨有超凡灵敏的耳朵,地下两人说话虽然不是很清楚讲的是什么,可是马夫双脚在不停的在敲脚来缓解双腿麻木的状况,因此小雨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小雨换了几个地方来听,一会东,一会西,暗处的士兵心里很是奇怪。换了好几个地方听,最后小雨能锁定蓉记米铺的地下一定目标。
“来人。”
暗处一士兵走了出来。:“公子,有何发现?”
“重点包围容记米铺,前后的铺面也要在监视之中。我先进去看看,里面一有情况立刻进来。”
“是!”
小雨飞身已经进入了容记米铺的后院。此刻后院静悄悄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厨房边上的一间柴房微微露出了一条缝隙,随后闪了进去静静的等着。
容记米铺的掌柜一早起床,从阁楼上下来看了看后院的马厩,见地上没什么可疑,放心的走出了后院。
容记掌柜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小雨的注意。正常来说,一大早起来总是先洗脸吃饭,不可能一大早来巡查马厩,小雨立刻知道马厩下面一定有个入口。从地下震动的频率来看两人还活着,这下她的心完全放下了。
今天一定还会派杀手来取东西,因此又能杀掉一人或者两人,小雨觉得这次运气实在太好了。
大街上又充满了活力,来来往往的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刚吃过早饭,容记米铺的后院来了两辆马车,马夫都是三十出头的男子。马车上装满了一袋袋的大米。
“来人,把门打开,大米到了。”
“来了。”
随着呼应声,后院的大门打开,马车进入了院内。两名伙计跟马夫连忙把大米抬了下来,最后两只麻袋中却是两名杀手。
“来了,我都等急了。”掌柜似乎有些心慌。
“急什么,有情况?”杀手问着。
“情况到没有,就是心里不踏实。”
“行,打开。”
“好。”
掌柜走到马厩内,伙计连忙把两匹马从马厩中拉到空地上,接住拿起扫把把地面清理干净。掌柜双手搭马槽上,用力推着。
“唰唰唰。”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往下的通道。
屋内的小雨见暗道已经出现,人无声无息已经向着一名杀手的脖子而去。
“唰。”
小雨的轻功可以说是踏雪无痕,毫无声息的出现在杀手的后面,因此所有的人连做梦都没想。再说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等杀手的头颅掉在地上大家还楞了一下。
“唰。”
小雨一个转身已经飘想另一名杀手,此刻其他五人才反应过来。
“快!”
掌柜惊呼的同时小雨的一把匕首已经刺中杀手的心脏,可是匕首还没把拔出来。因为整个心脏烧毁还要一段时间,小雨不敢离开躲闪的同时向一名伙计踢去。
“呯。”
伙计被小雨踢中跌倒在柴房的大门上响起了一声。
“呯!”
周围埋伏的的士兵见里面有了动静,因此后院的大门被士兵踢开,立即加入了抓捕的行动中。
从杀手的头颅掉地,再到大门踢开也就是一口茶的功夫,掌柜一看冲进这么多的人来还是不认识的,立刻明白这里暴露了。
“呯。”
掌柜的手里一颗东西向地面一扔,出现了一道蓝光。小雨一看哪里让他逃走,手里的一根龙筋已经出手。
“唰。”
掌柜被龙筋捆住,这下士兵已经帮忙一起用力。
掌柜还是没能逃脱被拖出蓝光的通道,吧嗒一声倒在地上。随后蓝光跳跃了几下,变成碎屑飘散在空中。
士兵还不解气,给了掌故一掌。其他两名伙计哪里是铁军的对手,双双被生擒。
“走。”
容记米铺后院的这一幕,对面的棺材铺看的一清二楚,掌柜看了一会,见里面的伙计、掌柜纷纷被带走,向里屋走去。
“封锁这里,仔细检查没一寸地方,别遗漏了。”
“是!”
小雨处理完两名杀手把这里交给铁军,自己缓缓的向下走去。
地窖中一片黑暗,申大人跟马夫听见一声声的脚步声走入地窖,就像是一面鼓狠狠的敲打在他们心里。
“大人,”小雨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对申书览来说仿佛是天籁之音,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小雨。”
“是我,别怕,一切都结束了。”
马夫都哭出声来:‘我没做梦吧。’
“没有,你们都活着。牵着我的手,我带你们出去。不过外面已经天亮,你们眼睛闭上,不然会不适应的。”
“好。小雨,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申书览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上走,迫不及待的问。
“我昨天就在你们后面,不过等我进入胡同你们已经消失了,我一时找不到你们,只好先办正事。今天黎明前就在这里寻找,好在老天有眼,你们两还活着。”
“这么说来你一夜都没睡?”
申书览内心满是感激,同时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愧疚。自己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还要让小雨来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大人,我们到屋里了,你们眼睛适应一下在出去。”
“好。”
两人睁开眼睛,窗户的缝隙中点点的亮光洒落在屋内,周围不少便衣在翻箱倒柜的在寻找。
“小雨,他们在找什么?”
“暗道。他们要的估计就是你们的魂魄,不然不会让他们活到现在。可他们处理后面有两个办法,一是用麻袋装出去,不过这样风险很大。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办法把你们”
小雨说到这里,脸色一变,:“来人,对面的棺材铺还有问题,快。”
“是!”
士兵火速向外跑着,可是还是晚来一步。此刻棺材铺大门敞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该死!”士兵狠狠的骂了一句。
安王跟小雨汇合,看着申书览一付落魄的样子,心里对小雨的能力佩服的不得了。
“要我做什么?”
“把他们俩送回去,之后跟皇上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要不要对山庄人动手,看皇上怎么决定。”
“你确定就是他们。”
“不会错,相信我。我回去睡一觉,午后再下去一趟,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安王吃惊的问:“你说还要下河?”
“没错,只要找到通往山庄的暗道,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昨晚的船你也破不了啊,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还没想过。”
看着小雨的固执,安王只有妥协:“行!申大人,走。”
“谢王爷,谢王爷。”
申书览感激涕零,王爷送自己回去谁能有这等殊荣。申书览向小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的生命被小雨救了两次,这份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安王也是熬了整整一夜,双眸充满了疲倦与无奈。看着小雨日渐瘦小的脸颊,他内心充满着怜惜。小小年纪本该是承欢膝下的女子,如今却背负起本该男子做的事,纵然内心有千言万语,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表白。
“走了。”
安王转身跨上马,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
安王的这一动作谁都没留意,小雨敏锐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王爷,有你陪伴,我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