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寺方丈竹空从睡梦中惊醒,见窗外天微亮也没心情再睡,穿上衣服站在屋檐下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后,然后抬脚向外走去。
“师祖,早。”
“祖师,早。”
一路上早起做斋饭的几名青字辈的和尚纷纷打招呼。
“早。”
方丈回应了一下又快速的走着。
“师祖要去哪?”
两个和尚见方丈远去,小声的嘀咕着。
“不知道,别站着了,快去打水。”
做饭的和尚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方丈已经来到隐梅路上仔细的看着两边的草地。当来到一处黑黝黝的凹草地处,他停了脚步。
凹地上留存着融化后的痕迹,他用手量了一下脚的大小,初步能判断出来人大概的身高与重量。
“师傅,晚上真的来人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方丈也没回头,道:“慧风,你也起的这么早。”
“睡醒了起来走走,听师弟说你往这里过来,我也过来瞧瞧。”
“你看,这就是昨晚上杀手进入的痕迹。”
慧风吃惊的看着地上的脚印,奇怪的问:“怎么会有烧焦的痕迹,怪事。”
“是啊,这就是阵法神奇的地方。昨晚你听见动静了吗?”
“本来是打算看看会发生什么,谁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也不用可惜,有因就有果。说不定就是佛祖不让我们看到这一幕。”
方丈这句话不仅打消了慧风追问后面的事情,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抹的干二净,可以说是十分明智之举。寺庙的石塔有着不可说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利,因此方丈才有如此试探一问。
“师傅,要不要清理掉这些?”
“当然,你来处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走,回去。”
“好。”
师徒检查完毕往回走,慧风和尚见师傅没有下文,忍不住的问道:“师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通知官府吗?”
“还没到时候。这里有太多的秘密,哪怕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这石塔的秘密也不能说,记住了吗。”
“是,师傅。”
“你说他们还会再来吗?”
“外人来寺庙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每一代的祖师都没透露半点消息,还真不好说。”
“那祖师爷还有什么信息交代给师傅?”
“你祖师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妖魔降临,危及众生;唯有金莲,方能降魔。”
“可是金莲是什么,是人的名字,还是莫种物品,祖师没说清楚吗?”
“这金莲是什么就连历代的祖师爷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最初的祖师爷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走了,临死前只有留下三个字。
说话见两人已经来到石塔的广场上。方丈停顿了一下,望着眼前的石塔接着说道:“佛音入。就是这三个字一直传到如今。”
“佛音入?”
慧风呢喃着。
“你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秀才,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行,师傅我知道了。”
谷燕阁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饭。谷冰看着小雨,连吃饭都心不在焉十分的奇怪。
“妹妹,跟安王吵架了?”
谷冰的一句话小雨就像没听见连表情都没变,这下连谷凤岚也觉得不对劲。
“燕子、燕子。”
“啊,你们跟我说话?”
谷凤岚叫了第二声,小雨才回过神来。
“燕子,你是累了还是跟安王吵架了,你哥问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没有,安王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跟我吵架,没事。”
“燕子,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姑娘家,整天跟着一群男人跑,被外人知道安王会怎么想。你今年可都十六岁了。这安王也是,怎么没让媒婆上门提亲,定亲也行啊,真是的。”谷凤岚说着说着,开始发起牢骚来。
“娘,十六岁又不大。我可还没玩够呐。”
“就知道玩,一转眼又是一年,这十七岁都还没嫁人,你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吗。”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
“你,”
谷凤岚气得把碗筷都放下了。谷冰一看两人的话越说越不对,连忙劝着:“娘,这不才过年吗。目前皇宫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事情还没结束,怕是要耽搁一阵。”
谷冰的媳妇苗倩也忍不住说道:“娘,我看燕妹的婚事拖一拖也不是坏事。你想啊,霖王这一去,家里的老婆都成了寡妇。要是妹妹结婚,安王有个什么好歹,妹妹不就”
“你给我闭嘴!”谷凤岚一听媳妇的这话气更大了。
“娘,我可是实话实说。”苗倩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把话顶了回去。
一边是媳妇,一边边是娘亲,夹杂中间的谷冰一看事情闹越大,瞪了瞪自己的媳妇,:“你也少说两句,吃饭。”
小雨看着嫂子为了自己的事情受了委屈,尴尬的站起:“娘,哥,嫂子你们慢吃。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自己当心点。”
谷凤岚嘴上念着,可她的心里开始产生了疙瘩。思索着;‘这燕子还没结婚就跟我这么说话,要是知道她不是我亲生的,那往后成了王妃,还能把我这个养母放在眼里!嗨,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有区别。这孩子的身世要不好告诉她,还真的要考虑清楚。不然鸡飞蛋打,我算是白忙活了。’
人都有私心谷凤岚也不例外。她一声不响沉思着,谷冰一看自己的娘亲的表情,猜都能猜出八、九分来。心里也开始矛盾着;‘娘亲好不容易把燕子拉扯大,如果真的有一天会离开家,那娘亲的心怎么受得了。’
苗倩看着母子俩默默的站起身来。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气呼呼的走出六方轩。在六方轩服侍的两个丫鬟,见这场景也连忙回避着。
一家人为雨燕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项府一家可是欢天喜地的。项云翼可是第一天去应天府当差,起床比任何时候都早。他精神抖擞满脸的笑容的站在院子里,向家人展示着金吾卫的服饰。
“儿子,这衣服够精神吧。”
“那是!金吾卫可比捕头牛气多了。娘,我说的没错吧。”
“瞧你爷俩,比过年都开心。”项云翼的妻子邵彩云一边给丈夫整理穿戴,憋着笑回应着。
“那是,过年已经不新鲜了,这应天府可是头一会进去能一样吗。平时路过我只有羡慕的份,都没敢踏进门。今天可不同了,我也是其中一份子了。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连做梦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能不高兴吗。”
看着丈夫得意的样子,邵彩云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别得意的太早,没事的时候好好跟他们学学武功,就你这功夫我看就是去垫底的份。”
“你、你”
项云翼被妻子的话噎着了。想想也是这么一会事情,因此刚才得意的心情也收敛了。
“爹,我看娘说的没错。听先生说,金吾卫的人除了神探牧公不会武功,其他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去了还真是垫底了。”项云翼的小儿子,十岁的项书青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项云翼轻轻弹了一下书青额头,道:“嗨!你这臭小子也落井下石。我看你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别像你哥一样,学武半桶水看书就睡觉。给他起了好名字算是白起了。”
“哈哈哈哈。”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让家里的下人十分的羡慕。
项书缘一看说到自己头上了,连忙推着自己的父亲边走边说:。“爹,你第一天上工可别迟到了。娘,我们走了,媳妇,你自己小心身子。”
“行,走吧。”
“哦,爹慢走。”
婆媳俩同时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