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朝霞的余晖让朵朵云彩变得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们让整个城市活了起来。
从初一开始提前宵禁,如今解禁这下出门的百姓比原先多了一倍。
小雨今天出门一身男装打扮,嘴角上还特意贴了一条小胡子。这一番打扮下来,完全是一付富家少爷的形象。
从风铃巷的末端开始,三人骑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因为从这段路开始,后面就是宣王要经过的路段,因此仔细检查每一寸地方,推断出杀手最有可能埋伏的位置,是当前最主要的任务。
邹护卫可不敢跟小雨靠的太近。因为每次出门不管男装女装,都要保持十步距离,由此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
邹护卫跟石护卫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注视是周边的情况,希望能找出一些杀手的蛛丝马迹来。
风铃巷路面没有主干道宽,两边不仅有店铺、酒楼、客栈、住户,树林,并且还有一家小戏院。纷乱的街道上还有两条小胡同,因此杀手要想在这里动手,可能性很大。
一个时辰后,雨燕已经走遍了整条路线。再往前走就是军营的所在地。
“公子,还走吗?”石护卫问着。
“我们往回走。”
小雨拉住缰绳调转马头,向着走过的路又来了一遍。
“公子,看出什么了吗?”
小雨没有立刻回答侍卫的话,而是反问着:“我先问你,如果你是他们,这段路上会选择哪里?”
“如果让我选就在三叉路口。”
“说说理由。”
“想要动一个人,没有宽敞的地方不行,不然缩手缩脚没法打架啊。第二,还要选择好退路,三叉路口是最好的退路。”
“说的有理。不过还要加一条,那就是人多的地方。有树林那就更加好了。”
“对,不然没理由停留。”邹护卫把话接了过去。
“人多的地方就是戏院,哪里可是最好停留的地方。”
“太对了,我知道地方了,走!”
三人的想到一块去了,同时加快了速度。可是由于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还真的快不了。三人不得不随着人流,小心避让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往前走。
风影茶楼,走进一位老者长长的胡须有些花白,身穿一身青色锦袍,头戴着狐狸皮帽子,脚上一双皮靴。
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天气寒冷,伙计都站在屋子里面等候着客人,一见有人推门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客官,定位子了吗?”
“烟雨阁。”
“好嘞。”
伙计热情在前面引导着老者,嘴里还客气的问:“听客官的口音像是本地人,以后常来我家坐坐,我家的茶可是一流的。”
“是吗,如果真的是好茶,一定常来。”
“客官一定不是住在我们附近,不然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二好记性,我们住在城南,所以你没见过。”
“我说呐怎么没见过。客官,你们的包间到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上了三楼的包间。小二推开门让出了道,两人走进了包间。
老者环顾了一下环境,才说道:“地方还算行。伙计,弄一壶热茶就行。”
伙计一听楞了一下,解释着:“客官,这可是包间,我们这里最低消费可是十两银子。你们定金交了一半,还有一半还没付。”
“哦,是吗。”
“啪。”
老者把五两银子扔在桌上,道:“有什么你看着办。不过东西上齐可别打扰我,我这人喜欢安静。”
“好嘞,”
伙计接过十两银子,脸色也露出了笑容。心里可在嘀咕着;‘明明是京城人,怎么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
小二快速的跑了几趟,桌上摆了八只碗碟的零食,桌子中间还有一只小炭炉,一只小水壶放在炭炉上,又拎了一只小水桶放在地上,里面盛了半桶清水以便客人不够喝可以自己加水。
“客官,你们要的东西都上齐了,如果还需要什么喊一声便是。”
“行,我知道。没事别来叨扰我。”老者说话的语气有些冰冷,伙计楞了一下。
“是是。小的不打扰您。”
小二退出了包间,后面的小厮毫无表情的把门关上。
‘什么人都有,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头就像欠了一屁股债一样。真是的。’小二心里生气的骂着。
屋里的老者站在窗口向着外观察着。
太阳的余晖已经完全消失,随着而来的是一盏盏的灯笼相继点燃,京城的夜晚在灯的海洋里再一次起航。
“铛铛铛~~。”
小厮把桌上的碟子叠了起来放在地上,空出的桌子还仔仔细细的擦了几遍后才打开包裹。
从里面取出一只烛台,一段木头插上。一张张画满符咒的黄纸一一摆好。
“老爷,都准备好了。”
“行,留下一盏灯,其它的都灭了。”
“是!”
老者关好窗户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转身走到桌子前。
整个房间内有三盏灯,一下子吹灭两盏,这下房间内瞬间暗了下来。老者仔细的九张带符的黄纸又排列了一下,就等着暗号起立刻施法。
夜色渐浓,整条风铃街上人越聚越多。人群中不止有铁军的便衣,还有刘家庄的探子。
小雨三人到达风铃街与东环路的三叉口,处纷纷跳下马背,手里牵着缰绳慢慢的走着。
一颗大树下,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正在卖冰糖葫芦。戏院门口,两个伙计边吆喝着边收钱。
“看戏了看戏了,座位五十文一位,站票二十文一个,包厢五两银子就能包了。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伙计不停的招揽着顾客,就见几个男子没买票又不肯离去,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一名伙计走到人群中,道::“我说客官,你要看戏就进去看,别挡着道啊。”
其中一人转过头看着伙计,目光犀利道:“我说,这路是你家修的吗?”
男子冷冰冰的语气让伙计打了个寒颤。
“不是,可是,”
伙计还没把话说完,冰冷的语气又在他耳边响起:“既然不是你家,我站着你管的着吗。”
“你,”
伙计一看几个大汉一起看着他眼神冷得让人害怕,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再往下说。
“算我没说。”
伙计慌乱的回到戏院门口。
东环大街上,宣王跟安王的马队已经缓缓走来。前面六匹马上威风凛凛的铁军在前面开道,赶走路上的行人。两边的士兵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让开让开。”
路上的百姓一看铁军开路,立刻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个戴面具的人是安王吗?”
“一定是,不然谁能让铁军保护。”
“你们看,安往后面的人,他是谁啊。”
两边的人群中,不少人在议论着。
安王戴面具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可是认识宣王的人不多,因此纷纷猜测着。一队人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慢慢的接近了东环街与风铃街的三叉路口。
“冰糖葫芦四根十文钱,四根十文钱。”洪亮的吆喝声几乎淹没在人群中。
茶楼上的老者,听到这两声吆喝声,脸色刹那间变的凝重。小厮连忙着把准备好的木头放在炭炉上,一会木条被火炭点燃,小厮把烛台放在桌子的中心点,后面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木头燃烧的火苗正常都是红色的,可是这段木头燃烧起来呈现出绿色,就像是一团鬼火看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九阴碑文,圣火点燃,”
老者做了一个手势很是奇怪,双掌手中指跟无名指弯着,其它三根合掌互相搭在一起,嘴里念起了一句咒语。
再看桌子上的九张黄纸,咒语起黄纸一头瞬间弯曲,就像有了生命纷纷从桌上飞去,接着整齐的排列成一个圆柱体形状,一个一个从绿色的火苗上飘过。黄纸一碰到诡异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如果是正常纸条点燃一般都是从一个角开始燃烧,可这些符纸燃烧颠覆了人们的想象。整个符纸表层泛起微弱的绿光,纸条丝毫没有损坏正散发着绿色的火焰。
“所到之处,星月无光。”
老人接着往下念,此刻外面又是一声:“糖葫芦四个七文,快来买啊。”
这一声暗语,老者前面的九张纸条已经随着老人的手势移动到了窗口边。窗台下,小厮把窗户推开。
“大地颤抖,唯我独尊,去!!”
老者的一声去指尖对着窗户,九张燃烧的黄纸飘出窗外。空中快速的旋转的同时面积越边越大,向着安王一行人的头顶上而去。
“哗啦。”
黄纸彻底落地刮起了一阵风。
所有的人被风刮了一下还以为是正常想象,根本没想到已经进入到诡异的阵法中。法术已经启动,周围的一切开始起了变化。
屋内,小厮快速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一放入包裹着。然后把桌上的物品恢复成原样。
“老爷,好了。”
小厮小声的念了一句。
“走!”
老者拉开包间的门,快速的闪了出去。小厮走在后面还不忘把门带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茶楼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