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傍晚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感到一股心浮气躁。
末了带着点凉。
盛晚棠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霁渊,说不出此时的心情。
震惊又……有些庆幸。
至少不是闻人泱泱给步静晗带来救命之恩。
可是……
“那为什么之前说是闻人泱泱?”盛晚棠问,“是老爷子的安排?”
但是她觉得不太可能。
陆界一把年纪,好面子又骄傲,怎么会为了闻人泱泱这么一个晚辈撒谎?
陆霁渊摇头:“是陆天华。”
这段时间陆界的确开始重新对陆天华一家另眼相看,甚至给了陆启一个不错的高管位置。
陆霁渊原本就没把这家人放在心上,因此,陆文娴给他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
如今想来,大概就是陆天华和闻人泱泱串通一气,前者以骨髓捐赠的理由带后者回国,后者给前者说好话,谋利益。
盛晚棠聪慧,也见多了豪门世家的阴私,很快想明白背后的原因和利益纠葛。
“那你今天突然离开是为什么?”
“陆天华一直把那个女人控制在手里,但是他最近发现闻人泱泱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为了以防万一,他打算把人转移。”
陆霁渊在得知江语珊的事情之后,就派人守在了这边。
陆霁渊到的时候,闻人泱泱恰好在场,他带走江语珊,闻人泱泱也跟着上车。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盛晚棠已经忘记刚才的不痛快,严肃的坐直,“闻人泱泱和那个姑娘呢?”
随着她的动作,女人的臀儿在男人的腿上扭了一下。
大腿带来一股酥麻。
温香暖玉在怀,鼻息间都是女人的馨香。
陆霁渊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这是明天的事情,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陆霁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腰,“回家。”
盛晚棠站起来的瞬间感觉有一丝浅浅的异样。
她狐疑的看了眼男人的腿根之间。
但是陆霁渊已经站了起来,牵着盛晚棠的手往屋内走。
盛晚棠侧眸想再去看,但是想了想,这天都没有完全黑,她也没有做什么……
他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光天化日之前有反应吧?
注意到盛晚棠的目光,陆霁渊看过来。
盛晚棠转移话题:“你明天去找闻人泱泱和那个姑娘吗?”
陆霁渊点头,“带你去?”
“好啊!”
盛晚棠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陆霁渊,我今天下午不是因为你见闻人泱泱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不和我说实话。”
“我知道。”男人侧身吻了吻女人的脸蛋,“下次不会了。”
盛晚棠也有回家就换居家服的习惯,结果一进主卧,男人就直接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门传出来。
盛晚棠:“??”
他难道真的是有了反应?
这就离谱!
盛晚棠完全不能理解!
半小时后。
陆霁渊从浴室出来的,盛晚棠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什么。
“你看!”
盛晚棠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给递给陆霁渊,眉眼弯弯,仿佛有星星。
A4纸大小的纸张,上面是黑白色的画面。
三张子宫B超图。
“这是我们宝宝的脑袋!可爱吧!”盛晚棠指着一个圆圆的地方。
如果不是盛晚棠说,陆霁渊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头。
但是在人父滤镜下,感觉这一个圆圈似的的轮廓的确称得上‘可爱’。
B超图下还有肱骨长和胎心率这些数据。
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在此时显出几分新奇,看这B超图看出了一张看上亿合同的严肃和认真。
“看着像个女儿。”陆霁渊说。
盛晚棠:“……?”
你从哪里看出来像个女儿的?
“提前查胎儿的性别是不被允许的!”盛晚棠提醒他,“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他都是你的孩子,陆霁渊,你不能重女轻男的!”
陆霁渊看了眼盛晚棠的孕肚,她穿了居家服后,孕肚比较明显。
男人非常坚定的说:“不会。”
毕竟,儿子和女儿的教育方式不一样。
儿子嘛,就用来历练和继承家业。
如果生个儿子,他可以早点退休,让儿子干活儿!
盛晚棠摸着孕肚,狐疑的看他一眼。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这个‘不会’有点阴恻恻的?
翌日。
明媚的阳光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洒进主卧,在木地板上渡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盛晚棠睡到自然醒,睁眼再次看到男人坐在自己的身旁,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看财务报表。
“陆总,你又不去上班!”
盛晚棠都为GT集团的高管们感到担忧了。
如果不是知道GT集团的股价表现良好,她无意中瞥到GT集团的净利润逐月增长,她都要怀疑企业出问题了。
陆霁渊和顺手的摸了摸盛晚棠的脑袋,揉了把她的头发。
柔软顺滑,软到心坎里。
“不是要跟我出去?”早晨的男声,低沉醇厚。
盛晚棠这才想起来还有闻人泱泱的事情。
她换好衣服到洗漱间,陆霁渊已经给她的牙膏上挤好牙膏,递给她。
盛晚棠很自然的接过,开始刷牙。
一开始男人这样做的时候,惊呆了盛晚棠。
在她的认识里,只有言情小说、偶像剧和网上短视频的情侣博主才会做这种事情,陆霁渊这么一个霸总竟然也会记得给自己太太挤牙膏?!
“别的男人会做的,我也都会。别人太太有的待遇,你都应该有。”陆霁渊当时是如此回答。
盛晚棠至今记得陆霁渊当时说出这句话时,她内心充盈的温暖和甜。
盛晚棠被陆霁渊带到银月庄园大门进口处的一个小别墅——远离主楼,且戒备森严。
门口的守卫给盛晚棠和陆霁渊问好后,打开别墅大门。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闻声离开站起来,有些局促的看向陆霁渊。
随即目光右移,落到盛晚棠身上。
“陆先生。”江语珊和陆霁渊打过招呼,微微一笑,看向盛晚棠,“您是陆太太吧?您好,我叫江语珊。”
“江小姐,你好。”
盛晚棠礼貌而疏离,这是她对陌生人一贯的态度。
“陆先生,步女士的骨髓移植手术好像就安排在这周。”江语珊不卑不亢,开门见山,“陆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或者说,你打算如何处理我?”
“不处理。”
陆霁渊示意江语珊跟上,往外走。
“闻人泱泱呢?”盛晚棠周围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陆霁渊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你希望我管她?”他故意问盛晚棠。
盛晚棠哼了声,“才没有!我就是昨天看到她和江小姐一辆车。”
陆霁渊瞥她一眼,扶着她下别墅门廊的楼梯。
“我如果让她进庄园,陆太太还能让我进你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