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姐慎言,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盛晚棠嘴角那习惯性挂着的笑意就瞬间消失,转向窦雅晴,“陆大夫人,你怂恿别人给我介绍男人,不知道陆老爷子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窦雅晴脸色微变。
她让章家夫人继续说,只是想羞辱盛晚棠,但是如果老爷子知道她怂恿外人给这个儿媳介绍对象,他们大房就惨了!
“行了!”窦雅晴冷着脸说,“秀要开始了,都坐自己位置上!”
看出窦雅晴生气,立刻有人转移话题,恭维道:“陆夫人,你今天可是坐了最好的位置,真羡慕你!
窦雅晴被这话奉承得愉悦了几分,笑着谦虚道:“我那也不算最好的位置,费兰克的秀C位从来都空置,我是坐的旁边点。”
秀场的C位其实就是视野最好,最正中的位置。
费兰克是目前最有潜力的高定设计师,他的私人秀场一票难求。但是近年来他的秀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最能体现身份的C位从来都是空着。
“盛晚棠,你坐哪儿呢?”章家小姐故意问,“我看一区好像没有你的位置,你该不会是坐到哪个角落去了吧?”
一区是这个秀场位置最好观看席。
窦雅晴笑着问:“老四是GT集团的总裁,怎么不给你拿个好位置?”
盛晚棠没搭话。
窦雅晴刚坐到属于她自己的位置,就看到盛晚棠走过来,优雅的在她旁边的C位落座。
“你怎么坐在这里?”窦雅晴一惊,大声道,“费兰克的秀这个位置都不坐人,你难道不知道?”
“这位女士坐错的位置,你们赶紧处理一下,免得惹了费兰克不高兴。”窦雅晴还叫来秀场负责人过来处理,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
“呵!不是说盛晚棠看过很多秀?这点规矩都不懂!”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片窃窃私语中,金发碧眼的负责人走过来。
看到盛晚棠却是一脸惊喜:“我的上帝!盛小姐,您终于来了!您如果再不出现,今年这个位置又要空置了!费兰克知道您畏寒,特地将今年的秀场设计在了室内,您喜欢吗?”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那些嘲讽的笑脸凝固。
“喜欢。”盛晚棠笑着点头,“很抱歉,今天出门匆忙,没有给他带鲜花作贺礼。”
“盛小姐,费兰克一定会说,您的到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直到那负责人离开,周围人依旧没有回过味来。
“我、我出现幻听了?”
“什么情况?”
窦雅晴看着稳稳坐在那个四年不曾有人坐上的秀场C位上,脸色难看到极点,“你、你怎么……”
盛晚棠看她一眼:“忘了告诉你,我的邀请函不是陆霁渊给的,是费兰克给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盛晚棠都专心看秀。
可其他人都处于魔幻的状态。
尤其是窦雅晴,宛如吃了一只死苍蝇,她自以为她今天是观众席地位最高的人,没想到盛晚棠竟然牢牢的压在她的头上!
秀展结束,作为设计师的费兰克上台致辞。
费兰克是一位三十来多的西方男士,五官深邃而优雅,打扮很时尚,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格外的漂亮,而那一向桀骜的天才设计师,今天的脸上多了明显的笑意。
不少人都注意到,费兰克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C位上的年轻女人。
至此结束,到了提问环节。
记者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费兰克先生,我们有一个问题。过去四年六场私人大秀里,您都会空出最佳位置,为什么今天有女士在此处落座呢?”
“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吗?这个位置就是为她准备的。”费兰克可怜巴巴的耸了耸肩,“过去会空位,是因为这位小姐拒绝了看秀,她总是很忙或者不便出国,所以,我将这场秀安排在了她的家乡,她再也没有理由放我鸽子了。”
最后一句话,他用的是中文,明显是对盛晚棠说的,透着一股亲昵的味道。
观众席一片哗然:
“那个女人是谁?一连拒绝了费兰克六次,她疯了吗?”
“那是盛晚棠吧?我以为她是靠着陆霁渊进来的,没想到竟然是费兰克?”
“盛晚棠什么时候认识费兰克的?”
观众席上,各方记者的照相机频闪,纷纷对准C位上的年轻女人。
她显得云淡风轻,仿佛费兰克说的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那一身黑色丝绒长裙趁得她冰肌玉骨,宛若王女。
盛晚棠无奈的笑了笑:“我是真的忙。”
这个时尚圈传了四年的秀场C位,都是给盛晚棠留的。
多少豪门太太千金们趋之若鹜的费兰克秀场邀请函,在盛晚棠这里不过是“缺席”的存在。
记者们见盛晚棠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转头又问费兰克:
“费兰克先生,您的C位为盛小姐空置四年,请问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从您八年前第一个秀开始关注您,但据我所知,盛小姐和你并没有交集。”
“四年前我身陷抄袭丑闻,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是盛小姐请了律师为我证明清白,也是盛小姐为我策划了《极夜》这场秀。她是我的恩人,我的缪斯,值得我以荣耀为代价,送上王座。”
《极夜》这场秀是费兰克抄袭丑闻洗白之后的第一个大秀,也是让他一夜爆红的翻身之作,《极夜》的成功不仅因为秀服的卓越,也因为这场秀的精妙设计,它弃掘了传统的走秀的形式,而是以话剧走秀的形式将费兰克从某奢侈品牌首席服装设计师被人诬陷,再到得到重生的过程展现在T台上。这场秀至今被圈内赞颂,讨论这场秀的总策划人是如何的大胆聪颖。
时隔四年,谜底揭晓,那个背后之人竟然是这个盛晚棠!
这绝对会让整个时尚圈震惊!
记者控制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那盛小姐是您喜欢的人吗?您在追求她吗?”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尤其现场不少人都听过盛晚棠和陆霁渊的八卦,顿时坐直了背,竖着耳朵听!
“不。”费兰克摇头,“我太老了,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