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小云的神情引起了李锦的好奇,凑近了看到她手上拿的是一张任命书。
厂里那么多部门和科室,调配干部应该是很正常的事。鲍小云应该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除非她觉得这份任命书与众不同。
鲁东来的出轨对象将要出任化验科科长,鲍小云能不能惊讶吗!
“难怪这些女人上赶着宽衣解带,好处不是一点点。”
鲍小云也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或者鄙视,坐下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她一边敲键盘一边要看一眼键盘, 速度当然没有李锦盲打的快。见李锦看着她,她想表现一下前辈的资格,故意不看键盘,不过几秒钟,指法就乱了,只好灰溜溜又边看稿边看键盘敲字。
放在后窗边桌子上的老式机械打字机上蒙着的盖布被一阵风吹落在地上,李锦蹲下拣起来在手上抖了抖, 这时听见走廊上有人喊左厂长,马上拎着盖布跑到门口去瞧。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脚步不急不缓地从书记办公室门口经过,赵珍丽和柯丽华都站在门口,一脸恭敬地向他问好。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李锦已经牢牢记下了左厂长的模样。细长的眼睛,细挺的葱鼻,细瘦的脸庞,薄削的嘴唇,五官和李木堂描绘的仇人模样没有半点一样。
难道是搞错了?
左厂长很快下了楼,李锦又趴到走廊扶栏往下瞧。左厂长钻进灰色商务车开走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左厂长很不可思议?”
赵珍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李锦缩回头朝她笑笑,一时没弄清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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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吧,左厂长都快六十了,样貌还跟年轻人一样,如果穿戴再时尚一点,混在小伙子中间都像同龄人。左厂长养生有道,一般人学不来。真羡慕啊!”
“左厂长的家人也在长晟工作生活吗?”
“左厂长一个人住在市区,他家人应该在国外吧,现在旦烦有点本事的都往国外跑, 左厂长那么有本事,肯定不会让家人受委屈。”
“你怎么知道左厂长有本事?我可听说鲁厂长全面负责长晟的工作,左厂长现在只是挂个名,偶尔出现也只是不得已配合工作,他始终拒绝媒体采访,低调得有些过头了。如果真是厉害的人,肯定想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也是为厂里打广告啊!”
李锦试探着看赵珍丽的反应,赵珍丽马上说出左厂长的厉害之处,十几年前有人亲眼看见左厂长被药剂车间突发的事故腐蚀了脸,不出一个月他就恢复了,虽然容貌大变,但是比其他事故受害者毁容可强多了。
“你知道吧,就是厂子西北角那栋白色蛋壳的药剂车间。是挂靠在长晟的一家私人企业,老板与左厂长是过命的兄弟。”
赵珍丽的话仿佛从天而降的一道彩虹,瞬间让李锦明白了什么。
一个人如果达到了长生不老的境界,势必要不断变幻环境身份和容貌,才能不被发现身上的秘密。左厂长之所以低调,当然是因为活得年岁太久已经学会了深藏不露及时抽身。
不过这还只是一个推测,想要证实需要一点时间。
怎么才能接近这位即将离任的左厂长呢?万一他就这么消失在人海,以后再想找到他恐怕就更加困难了。这次还是因为师傅李木堂的学生无意中说起长晟制药有这么一号人物,李木堂根据所能查到的点点滴滴才得以确定。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把线索断了。
行事一向淡定的李锦不淡定了,失去了异能等于折断了她的翅膀,自信也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