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勉强收拾了心情,抬起头问道:“大娘,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住的地方吗?”
“前面向右转,南街上倒是有家客舍,两文钱就能睡一晚上。”
安溆道了谢,起身走开。
卖线大娘摇摇头,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比这姑娘看起来还脸嫩的一个小伙子,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通,就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走了,唉,都不容易啊。
刚才还看着那姑娘不甚在意的,没想到那小伙子一走她连生意都不做了。
安溆走到南街上,因为这地方就巴掌大,根本没用她打听便看见了大娘所说的那家客舍。
客舍有个小小的大堂,摆着三两张桌子,收拾得极为整洁干净,安溆看了看环境,对柜台后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单间,一晚上多少钱。”
“十文钱,”中年男人看看安溆,这一个年轻大姑娘的,会在外面过夜?“姑娘要住?”
安溆点了点头,直接把刚才收到的那一串钱都放在柜台上。
几分钟之后,安溆就坐在了一间小小的客房中,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老板娘好心送来的一碟点心茶水。
“糖葫芦儿呦。”
“豆腐,豆腐。”
“卖剪子喽。”
各种叫卖声从窗外飘进室内,阳光也透过糊纸的窗户洒进来,倒是很安静宁和。
呼啦啦一串脚步声,是一群笑闹着的孩子从街上跑了过去。
安溆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这地方没多少高大建筑,这客舍的二层小楼是唯几中的一个,站在上面便能把整个地方看个大概。
这似乎是一个小镇,往南往北的两条街,来往的人群是最多的,其中不少挑着担或提着包袱,应该南北有大门,且是两边村上的人过来赶集的必经道路。
安溆是一人了无牵挂的,爷爷在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之后一直忙事业,二十七了也没时间去经营一段感情。
现代是没有她牵挂的人,看起来穿越很不错,但是自己经营出来的那几间餐馆,却很让她舍不得啊。
哀呼一声,安溆仰面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的三角形木结构屋顶。
这样的屋子她住过,小时候和爷爷在乡下,住的老瓦屋就是这样的,往上看的确够空旷,但是很容易从上面滑落下来一些东西。
比如老鼠蛇之类的,或者就是蜘蛛,泥土块。
可能是儿时记忆中居住的便是这种房屋,安溆看着不觉得简陋,竟然还升出几分亲切感。
自从她考上大学,就很少回家居住了。
虽她从小跟着爷爷学厨,却没有去读厨师学校,爷爷常说厨师加工的是食材,作为一个优秀的厨师不能不对食材有深刻的了解,于是她上的是首都的农业大学,学的种植畜牧业,大二的时候旁听了不少轻工专业的课。
出社会之后,她发现爷爷说得那些都没用,便将所学知识搁置了两三年,专攻甜品类食品制作的同时,看了不少药草方面的书,因为她想在做出美食的同时,也能让人达到养生的目的。
只是经过几年的发展,安溆才深刻明白爷爷当初“食材为本的”重要性,现代社会固然物品极大丰富,但是真正的好食材,很难寻。
单说简单的米面类,在各类有机肥的催生之下长成,那种米面的醇香和丰富的营养物质其实都是减少很多的。
安溆这两年做出了成绩,手里也有资金,正打算跟乡下农户合作,让他们绿色种植绿色饲养鸡鸭鱼,以专供她的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