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掌是峨眉派的一门劈空掌法,要想练好需要极高的天赋,而练好了天心掌,才有可能学习峨眉派镇派绝学——佛光普照。如今峨眉派中学会佛光普照的只有掌门静心师太一人,而完全掌握天心掌的弟子也只有寥寥数人,也难怪静语师太为弟子感到自豪。
“逍遥派这名年轻弟子虽然在拳脚方面很有如此天赋,但秀苓应该完全能够应付,没有必要如此早的就使出天心掌。”静尘师太有些疑惑,蹙眉说道:“她现在连续使出天心掌,内力消耗必然巨大,恐难长久支撑,要小心对方的反扑啊。”
“师姐不用担心,秀苓秀外慧中,很少鲁莽行事。她学会天心掌后,还从未与人相斗过,这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恐怕也是为之后的比武积累经验吧,我相信她应该有必胜的把握。”静语师太对徒弟甚有信心。
木台之上,杨秀苓已经将徐熙逼到了木台的边缘。
已经大汗淋漓的徐熙看着对方有点苍白的面容,心里想的是对手恐怕已经后力不继了,若是能够避开此招,或许还有获胜的希望。
就在他转念之间,杨秀苓再次发起攻击,只见她略一侧身,右腿如鞭子一般猛力抽出。
竟然是用腿!……这出乎了徐熙的预料,要知道在之前的相斗中对手几乎很少用腿。不过,不管对方如何进招,身处木台边缘的徐熙都是准备闪躲的,他脚尖轻点,施展叶叶落莺飞,身体斜飞而起,作势要避开对方的腿击、落到旁侧,实则是引诱对方跃起拦截之时急坠而下,迅速钻到对手的后方。
杨秀苓果然直冲而起,但她利用云雀身法中的浮翔,竟然在半空中作出连环侧踢,这正是峨眉派的腿法绝学:侧踢灵猿。
顿时,徐熙被对手施展出的漫天腿影所笼罩,失去了腾挪的空间,被一脚踢中,飞出了木台。
杨秀苓落地之后,立刻看向台下,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徐熙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被踢中的胯部,感觉并不很痛,显然对方是收了力,他连忙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没事就好。”杨秀苓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你的武功很好,若是内力再深厚一些,我可不一定能战胜你。”
“多谢前辈的鼓励!”徐熙躬身行礼,他虽然落败,但心中并不沮丧,通过同杨秀苓这位峨眉派精英弟子的较量,让他更清楚了自己武功的优势和短板,再加上薛畅之前已经明确的跟他说过“等到武林大会之后,就会传授他九阳神功。”因此他对未来是更有信心。
峨眉派第三位上场的弟子是金水蓉,而逍遥派这边则是胡秋荻。
金水蓉虽然比杨秀苓大三岁,但实力相差无几,却更擅长剑术,不但将柳絮、流云两套剑法练的精熟,而且已经开始习练峨眉派剑法绝学——清音妙剑。
而胡秋荻经过一年多的刻苦修炼,已经将越女剑法、落英神剑练至大成,因此这一场是剑法的比斗。
双方都是妙龄女子,身法轻灵飘逸,剑法精准迅捷,在木台上打斗起来熬是好看,正应了“美人如玉剑如虹”那句话,赢得场边观众的阵阵喝彩。
只是胡秋荻虽然在剑术和经验上勉强能与金水蓉抗衡,但在内力上明显逊于对手,因此在几十招之后,她就以体力不支而落败。
轮到薛雨婷上台时,峨眉派出场的是一名近三十岁的俗家弟子,功力更为深厚,在她有意留手的情况下,薛雨婷也在斗了几十招之后落败。
薛五最后出场,对手已经是一名峨眉派女尼,年纪与金水蓉相当,却是从小出家,心无旁骛的练武二十年,与薛五以拳脚相斗,薛五又怎会是敌手。
五场比赛结束,最终峨眉派以4:1获胜,这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逍遥派弟子们的表现让有些人也意识到他们也不是软弱可欺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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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号赛场,场边的观众欢声如雷,他们的欢呼几乎都是献给中央木台的白衣女子——铁血长河门门主叶紫琼,她手持黑黝黝的玄铁短剑,刚刚战胜西风马帮的对手。
望着场边振臂欢呼的观众们,叶紫琼很清楚他们的欢呼并非仅仅只是为她,而是给予的整个铁血长河门,因为自从他们进场到现在,欢呼声就从未停止过,尤其是那一句“铁血长河门欢迎回洛阳!”的齐声高喊让唐方卓、罗大锤这样见惯生死、铁石心肠的人都有些动容,更别提当一位中年妇女亲切的喊出“周姐姐,我来看你了!”的话时,让这位漂泊异域多年、喜欢游戏风尘的老人居然红了眼眶,直接越过禁军士兵、飘到了观众席上,差点引起一阵骚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年轻一代的铁血长河门弟子触动很大,尤其是叶紫琼,更使她坚定了心中的目标。
叶紫琼下台之后,还郑重的对即将上台的高石枪说道:“高师弟,对手虽然弱一些,但你可不能懈怠,洛阳的乡亲们都在看着我们呢,万不能堕了铁血长河门的名声。”
“门主你放心!”这位唐方卓的唯一弟子沉声回应。
在甲号赛场入口处的观众席后方有一栋二层的阁楼,在第二层面朝赛场的最中间房间就是天字包房,宽敞的房间内就只有一人,他身穿灰色的文士长袍,身形佝偻,头发花白,脸上戴着一个白色面具,正是曾多次被皇上召见的赵先生。
他没有像往常的天字号包房客人一样大大方方的坐在观景台上,一边喝着美酒、吃着美食,一边依着栏杆、大声欢呼助威,而是靠着墙壁,透过狭小的窗户,悄然向下俯瞰,其姿态颇显鬼祟。
场上十二个门派的弟子,他的目光却始终看向铁血长河们所在的方向,望见罗大锤、周齐奥和唐方卓时,白色面具上唯一显露出的那一双浑浊的双眼中有着浓浓的怀念;望见白衣胜雪、英姿飒爽的叶紫琼时,他的眼神纷繁复杂……
最终,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一个人身上——叶三的唯一亲传弟子上官逸,看着他洒脱无羁的与同门说笑,看着他轻松潇洒的击败对手,看着他郑重认真的向观众道谢……赵先生的眼神犹如澎湃的河水一般不停的闪烁着,但是紧攥的双拳却在压抑着这种激动。
良久,他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叹,端起手中的水杯,流进喉咙的清水却异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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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甲场天字包房的冷清,丙场天字包房则显得隆重。整栋阁楼都被禁军严密守卫,禁止外人进入,柳凌英独自坐在包房的观景台上,太监宫女在身旁伺候。而蹴鞠社的负责人张志会则像个下人一样,等候在阁楼前,随时听候召唤。
戌场的第一轮比武,神女宫的对手是破钵帮。
等到五场比赛结束之后,随侍老太监万翔恭维的说道:“娘娘,神女宫弟子个个武艺高强,连胜五场,可喜可贺!”
柳凌英不以为然的回答道:“这都是皇上的恩典,把她们分到了如此孱弱的一个小组里,若是在这样的帮助下,她们还不能有好的表现,那还真是白养她们这么多年了!”
柳凌英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派一个人下去告诉婉瑶,让她带着弟子们抓紧时间休息,如果有弟子在刚才的比武中受伤或者不适赶紧治疗,千万别影响了下一轮的比武。”
“是。”万翔立刻命令一名小太监赶紧去办。
柳凌英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香茶,轻抿了一口,喃喃自语:“不过,在这一轮比赛中婉瑶和冉伶都没有上场就能够获得全取胜利,看来她们这段时间的苦练没有白费,薛畅的建议是对的,逍遥派还帮着对练,也算是帮了不小的忙啊。”
万翔看柳凌英心情不错,在一旁轻声说道:“这段时间,老奴曾去过神女宫府邸两次,每一次都看到那位薛掌门在监督两派的弟子练武,不管是谁犯了错,他都大声训斥,相当认真,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啦!”
柳凌英点点头:“他虽然年轻,倒确实有当掌门的气度,在这个方面诗婧就要差一些了。对了,宫廷广场那边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吧?”
柳凌英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禁卫的声音:“禀告太皇太妃,有宫中太监求见。”
“娘娘真是神机妙算!”万翔立刻又恭维了一句。
“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倒是你这张嘴呀,年纪越老,嘴倒是越来越甜了。”柳凌英笑着说道。
“多谢娘娘对老奴的夸奖!”万翔躬身行礼。
“看来你嘴不但变甜了,脸皮也变厚了。”柳凌英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