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友谊总是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吃了一顿饭,竟然就能好的跟闺蜜一样,而且还是那种跨国度的友情,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阿润和劳瑞手拉手走在前面,高宁和另外一个有些拘谨的青年走在后面。
两女窃窃私语,时不时大笑出声,偶尔指指点点,或是介绍周围的风景,或是说说此地风土人情,或是单纯对某个路人身上的装扮吐槽,总之很是快活。
而两个男士就不同了,跟了一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个……我叫里昂-斯托克,是斯特罗德的同学。”
“斯特罗德是谁?”高宁好奇问。
“呃……就是劳瑞,斯特罗德是她的姓氏!”
“哦!”
两人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喂,你们两個不要磨磨蹭蹭的,快走两步啊,地狱游乐园就要开场了!”两女忽然驻足,转身喊到。
“就来!”里昂连忙应声,也顾不上再招呼高宁,快步跑了过去。
高宁耸耸肩,要加快了步频。
毕竟是个移动鬼屋,虽然看起来规模不小,大帐篷一个接着一个,质量多少还有些欠缺,从外面虽然听不到太多的杂音,却隐约能够看到不停变换的灯光。
入口处有不少人在排队,基本上都是两两一组,男女搭配,也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和老夫妇,从他们从容不迫的神态来看,应该就是附近的居民。
门口两个穿着巫师袍,脸涂的跟黑锅底一样的年轻人负责守门,一次只放进去十人。
显然是为了体验效果考虑。
不过鬼屋毕竟是专业人士在经营,他们显然考虑过等待时间过长的这个问题,因此再确定一拨人全部离开了第一处景点之后,就会释放进入第二批人。
这个时间大概在五分钟左右。
因此队伍前进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高宁四个人被放了进去。
入门前,每人胳膊上都被贴了个荧光贴。
上面是个胖墩墩的鬼魂形象,高宁看着比较眼熟,似乎是某个动画里的人物。
正想随口问问,就被阿润一把拉了进去。
第一个场景,似乎被布置成了一处医院长廊,这里像是有杀人狂出没似的,到处都是刀砍斧剁的痕迹,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四处都撒着鲜红的血液。
有的已经完全干枯,变成了褐色。
有的还鲜红无比,仿佛随时可能流淌下来似的。
脚下有细微的干冰雾气喷洒出来,另脚下温度明显有低上很多,再配上若有若无的恐怖音乐,以及头上实名实案的灯光,种种心理暗示,可以说恰到好处。
明明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却能让观光客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而只要汗毛竖起来,再加上这种与恐怖片十分相似的环境,只要是有类似看片经历的,都会控制不住脑补出一系列恐怖剧情,进而加深自己的害怕程度。
所以这长廊还没走完,前面就有一对小情侣腿肚子抽筋儿,不敢再往前走了。
阿润死死抓着高宁的手,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
她心里也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只是还没到害怕的程度。
劳瑞更加气定神闲,大摇大摆的走着,仿佛回到了家一样的自在,难道是她的小男朋友里昂,一直神情绷得很紧,不停的左右观察,似乎正在警惕随时可能跳出来的杀人狂。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头顶上那闪烁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紧接着前面便出现了一道黑影,鬼叫着向几人扑了过来。
观光客们都被这突如其来吓得尖叫不已,本能的向后方跑去。
劳瑞这在灯管爆炸的时候,就一把拉住了里昂,直接躲在了一边。
高宁反应比劳累还快,早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工作人员躲在什么地方。
所以情绪上没有任何变化。
反而是阿润被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扑到高宁身上来。
高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才算逃过一劫。
等到灯光再次亮起,扮鬼的工作人员,已经举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追着其他六名客人冲进了旁边的岔路。
如无意外的话,一分钟之后,这几名客人就会因慌不择路,被直接赶出鬼屋。
将来这些家伙肯定会不甘心,等心态平静下来之后,肯定会二次挑战。
所以,排队的人数绝对不会随着时间缩短,而是会不断延长,而排队人数多,又是吸引人数的一点。
如此说来,经营手段也不错。
四人很快推开前边手术室大门,进入了第二个场景。
这里就是一间手术室,各种器材凌乱摆放,地上依旧是血迹斑斑,手术台上的灯还亮着,旁边有仪器滴滴滴的叫。
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躺在病床上,七孔流血,正扭着头,看向几人的方向。
阿润进来就被吓了一跳,瞬间躲在高龄身后,不敢再看。
她一扭头,却发现劳瑞的男朋友里昂也是同样动作,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窃笑。
劳瑞淡定无比都把里昂从身后拽出来,“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只是鬼屋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躺在手术台上的只是个模型……”
模型?
高宁本来还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着,准备看看这这个场景里面,工作人员都躲在哪里。
但令他有些意外的事,人没找到,到时发现了五六具尸体。
这些家伙脸上化着妆,本来应该伪装成医疗事故死亡的各种各样恐怖尸体。
此时,身上却真的布满了伤口。
有个人胸膛上镶嵌着一把锋利的斧子,直接把心脏劈成两半,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
而另外几个人都死于刀伤,一个被划破了颈动脉,失血而死,还算留了几分体面,一个则被剪刀刺穿了眼睛,另一个则更加恐怖,全身上下被扎了十七八把手术刀。
每一把都深深嵌入身体内,刀刃将脏器划的乱七八糟。
如无意外的话,这个倒霉蛋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而真凶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了!
高宁目光露出些许探究之色。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儿?体温好低呀,简直不像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