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体在风沧澜抱住的一刹明显僵硬,风沧澜也察觉到了这点。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手感,风沧澜立马明白自己认错人了。
刚要收手后退,昏暗的译馆骤然亮了起来。
一股视线如芒在背,风沧澜侧头看去,就见宗正昱满脸漆黑能滴墨,凤眸闪烁着暴戾跟寒意。
她猛然惊醒,收手连连后退。
“君……时瑜太子!”风沧澜满脸惊色还有尴尬。
靠!她抱错人了!
君时瑜为什么站在她门口啊!奇奇怪怪!
“昱昱。”她秋水眸含着氤氲之气看去,宗正昱一步步踏上来。
风沧澜怂了怂脖子,“我可以解释。”
呜呜!这个画面有点像捉奸怎么回事。
“我刚才喊你,你不在,然后门口有个人影,我以为你故意吓我。”风沧澜正绞尽脑汁的解释着,肩膀上就搭上了一件长袍。
风沧澜这才注意到自己只裹了一根浴巾,肩膀小腿都露在外面,瞬间脸红。
“进去。”宗正昱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命令性的口吻。
自觉做错事的风沧澜乖乖回屋,宗正昱阴冷的目光在君时瑜身上一扫而过,回了厢房。
君时瑜袖口下手背青筋暴起,软香的触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沉下眼眸回了自己厢房。
风沧澜坐在床榻上,又急又怕,宗正昱那狗脾气追究起来,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风沧澜又搬出来习惯的那套,倒打一耙。
不等宗正昱开口,自己恶人先告状,“你大半夜去哪里了?”
“我就沐浴你就没人影了!”
“莫不是趁着我出去私会漂亮的小姐姐了!”
甩锅第一招,恶人先告状!
第二招,倒打一耙。
第三招,颠倒黑白。
“我就知道,你腻我了,你在外面有其他狗了。”
“你把她带回来吧,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风沧澜呜咽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余光偷看宗正昱的脸色。
见他坐在桌旁不动如山,风沧澜哭的声泪俱下,“昱昱,我知道我人老珠黄、昨日黄花,你喜欢漂亮的小姑娘我能理解。”
“真有看上的,一定要带回来,别辜负了人家小姑娘。”
她越说越瞎扯,宗正昱骤然起身朝着自己走来,风沧澜心下一紧,直呼要完!
宗正昱瞧见她裹个浴巾还搂着其他男人,不把她扒掉一层皮才怪。
误会啊!真的是误会!
宗正昱停在床榻旁,附身跟她平视,凤眸深邃漆黑。
风沧澜心头一哽,哭泣都给忘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眼婆娑,好不可怜,眼睛哭的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宗正昱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而温柔。
风沧澜表面哭兮兮,内心笑嘻嘻。
稳了,就这进展绝对不会被扒皮了。
就在风沧澜高兴时,宗正昱亲了亲她水盈盈的眼尾,听不出情绪,“留到一会儿床上哭。”
风沧澜伪装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神他妈留在床上哭,宗正昱你弯道超车啊!要被罚款的!!
她含泪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宗正昱,看着他慢慢放下床幔,欲哭无泪。
这一夜,风沧澜比以往每次都哭的狠,那双漂亮的秋水眸从散焦到聚焦,都裹着一层秋水。
脚腕的红玛瑙足链,铃声不断,似有节拍,极块极慢。
译馆的隔声不算好,风沧澜哭泣声偶尔有几声飞出去。
隔壁厢房几乎是能听个五六分。
君时瑜坐在黑暗中,完全暴露不带半分隐藏。
周身的戾气跟阴郁,眉宇间带着焦躁,紧绷的下颚告示着他此时此刻心情非常不佳。
那靡靡之音一直到后半夜才稍微小了些,这一夜译馆里的人都是难以入眠。
外面雷声已经停止,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地面,本该是个好梦之夜,却无法入眠。
夜在雨幕中悄然流逝,天边泛起鱼肚白。
旭日东升,又是崭新的一天。
经过昨晚暴风雨的冲刷,雨后的月夜国别有风味,如同江南烟雨女子。
今日是射这块的比赛,下午开始。
昨晚被折腾的半夜才歇息,风沧澜心安理得的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嗓子都有点疼,说话有些哑。
越想越气,风沧澜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向宗正昱,“你个王八蛋!”
“禽兽!”
“不对,禽兽都知道克制,你禽兽不如!”
风沧澜昨晚喊哑了嗓子,又刚醒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及魅惑。
宗正昱被踹醒,看着风沧澜满身红痕没一处好地眼底划过一丝满意,好生劝着带着一种莫名危险,“澜儿,早上不要随意招惹一个男人,知道吗?”
风沧澜准备再踹一脚的腿,悄无声息的缩了回去。
“嗓子疼?”宗正昱坐起来,身无一物。
背上跟胸口是抓痕,脖子上还有肩膀上有风沧澜的牙印,经过一晚后有些发青发紫。
“你还好意思问!”风沧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以行动表明不想搭理你。
宗正昱慢吞吞起身,披上一层外袍就到来一杯温茶,“润润口,实在疼请个大夫看看。”
生气归生气,水还是要喝的,风沧澜坐起来端着温茶。
白皙的脖子锁骨哪怕是肩膀,红的红青的青,可见昨晚状况惨烈。
但一对比,还是宗正昱更惨又被抓又被咬。
“还生气?”宗正昱结果空茶杯放在一边,一本正经,“该生气的该我才是。”
“昨晚你自己做了什么,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我都说了!是误会认错了!”风沧澜哽着脖子反驳回去。
宗正昱面色不显,“你什么打扮?不给你点教训让你记住,以后同样犯。”
“裹件浴巾跑?能耐了?”
“我没有……”风沧澜撅了撅嘴,小声抗议,“我是沐浴的时候电闪雷鸣,出来找你又不在嘛。”
“反正这事怪你!”
宗正昱无奈只能顺着风沧澜说,“好,怪我。”
宗正昱絮絮叨叨忙完已经是下午,外面马车已经在等了,风沧澜懒洋洋起来,穿了个便装扎了个马尾就推门出去了。
译馆外马车已经等着。
风沧澜面色红润,眉目含春,那一身的暧昧痕迹都昭示着她昨晚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两人一出译馆,轩辕翼走了过来,看着风沧澜脖子的红痕一句话脱口而出,“王妃这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