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沧澜脸上笑容散去,目光聚焦信封上和离书三个字怔愣许久。
听到这三个字的一刹那,她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本应该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
其实……宗正昱挺好的,虽然心眼多点,但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不喜欢她的时候也没有短吃短喝,其实人还可以。
就是性子偏激了些,做事有些偏执。
还喜欢她喜欢的那么深沉,其实留在王府也没什么。
风沧澜咬着樱唇瞥眉,犹豫中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跟宗正昱相处时间的好。
性子偏激有些暴躁,其实也可以慢慢改正过来,阴狠毒辣什么的,反正她也不是好人,手上也不干净。
“我……”风沧澜措辞到嘴边,想说我不走了。
却在说出第一个字的刹那,脑海里浮现宗正昱抱着画像着急又阴狠的模样。
以及为了染墨的画,把她推的撞到的事情。
原本整理好的话,瞬间被风沧澜吞了回去。
宗正昱心底有个白月光,藏的很深感情很深,不容窥测。
以前不在意所以压根没去深思过。
这个白月光如果死了,那就是永远的白月光,可若是还活着,等两人感情好一些的时候回来……
风沧澜的脑海里瞬间涌出,曾经在实验室太过于聊看的那些霸总小说。
白月光离开,男主找一个替身,然后白月光回来追妻火葬场。
什么挖肾捐献眼角膜什么的。
一想到那些情节,风沧澜生理性一哆嗦。
抬眉再看宗正昱,移动带入那些霸总小说情节。
就看到的那么一瞬,风沧澜快速把和离书拿着。
宗正昱那深黑的凤眸瞬间暗淡无光,脸上扬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你身体还未恢复,可以在王府多带一阵。”
“不了!我三天内一定走。”
再拖延下去,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听到风沧澜迫不及待的语气,宗正昱嘴角的笑容苦涩发酸,“也行。”
“那你好好歇息,有事叫人就行。”
“好。”
宗正昱起身离开,风沧澜动了动双手,这几天宗正昱按摩着倒是不发麻。
拆开信封,里面是宗正昱写的和离书。
原因归结于他,一点没提她的不适,反而言辞赞美。
还算宗正昱良心。
风沧澜苏醒的事情被宗正昱放了出去。
满城人惊叹,但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而那些赌局下注的各个满脸苦相。
“不是说风沧澜快不行了吗?”
“这不是坑人吗!风沧澜醒了我的钱全没了!”
“风沧澜醒了我们所有人的钱都没了,庄家通杀!”
“没有。”庄家满脸痛苦解释,“有个人买了摄政王妃苏醒。”
这句话引的四周惊诧,“是谁!”
“这通杀啊!一个人把我们全部的银两都赢了!”
庄家咬牙忍痛,掀开账本上留下的名字,“风沧澜。”
“卧槽!”
四周爆发惊叹,“这作弊啊!”
“这怎么行!风沧澜苏醒了自己买自己苏醒!”
“不是这样玩的吧!”
风沧澜何时身亡下赌注这件事挺大的,几乎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有钱的多买点,没钱的几个铜钱买个高兴。
这次赌注,全民都输了,风沧澜赚了个盆满钵满。
以至于人人都在骂风沧澜奸诈,自己买自己苏醒,这是坑钱。
然而赌局也没规定自己不能买自己,所以只能看着大批银两送入摄政王府。
风沧澜躺在床上听着徽羽的禀报笑的像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敢拿我当赚钱的工具人,那就要承受结果。”
“哎呀,一醒来就有这么大笔进账,美妙的一天。”
徽羽瞅着风沧澜那笑容暗暗道,要是被那些输了的人瞧见小姐这模样。
估计扒皮喝血的心都有了。
“小姐。”徽羽无奈摇头,这点钱算什么?
比起名下产业一天的进账,就是九牛一毛。
一个隐形首富,竟然跟一群百姓争这么点银两。
“虽然不多,但我赢得开心。”
大概那群人听到这句话想撕咬了小姐吧,徽羽摸着鼻梁暗暗吐槽。
风沧澜苏醒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宫,监国的太子容瑾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放下手中的折子准备离开。
刚起身一束炙热的视线就锁定后背,他动作一顿沿着视线看去只见皇帝嘴角含笑盯着自己。
“容瑾想去看风沧澜?”皇帝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宗正瑾站起来的身体只好坐下,“没有,拿个东西。”
他伸手把远处的折子拿过来,继续批阅奏折。
只是相交之前,明显的心不在焉。
经过三天的修养,风沧澜差不多已经恢复。
除了脸色没之前红润,一切还跟往常一样。
之前跟宗正昱说了三日没离开,风沧澜没耽搁。
在第三天一早醒来后就唤徽羽收拾东西。
这次不用像之前偷偷摸摸离开,可以大大方方走正门。
徽羽知道后忙里忙外收拾东西,风沧澜则是坐在木窗旁,撑着香腮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
躺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
院子里的花草都打起了花骨朵,不难看出绽放后是何等美景。
宗正昱从三天前离开后,就再也每来过。
其实也好,有些人注定是要分开的。
她接受不了一个心底有人,还念念不忘的。
所以才急着三天离开,掐灭那一丝丝的念想。
说实话,听到宗正昱那翻话后,她还是有些动容的。
但是她有她的底线。
有前女友不可怕,就怕前女友是白月光,朱砂痣啊。
“小姐,都收拾好了。”徽羽提着包裹,两人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小的包袱。
风沧澜离开目光,拍拍手肘的灰尘。
今日她一身冰蓝色流纱裙,上面立体白花点缀,衬托的整个人仙气飘飘,让人有一种距离感。
加上她柳叶眉轻瞥,脸颊泛白,有种忧郁清冷的美。
“走吧。”风沧澜的声音响起,徽羽收回思绪跟上去。
这一路风沧澜走的很慢。
明明一炷香就能走完,愣生生多用了一半的时间。
风沧澜边走边四处看,似乎是在找人,最终都是怎么抬头怎么低头。
走到王府门口,明媚阳光洒在她身上,照在流纱裙上流光溢彩,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
看着一脚就能踏出的门槛,风沧澜努力扯出一抹不真心的笑。
狗男人!
好歹共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也不来送送。
不送就不送,谁稀罕!
这破地她再也不回来了。
风沧澜提着裙身跨过门槛,刚一跨出去,后面一阵磁性沙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