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相貌,风沧澜秋水眸一凝。
这不是水漾楼密室里,虐待徽羽的那人吗!
竟然追到了这里?
云桑走过来,杏眼紧锁风沧澜身后的徽羽。
瞧着她苍白虚弱的模样,脑海里浮现出宗正瑾抱着她的画面。
登时,她眸露寒光,冷冽异常。
察觉到对面之人盯着徽羽,风沧澜左挪一步,挡在徽羽前面阻隔那人的视线。
“没事,别担心。”她回首宽慰了一句。
周围无人,悬崖断臂,非常适合大开杀戒。
想到徽羽在密室被虐待的场景,风沧澜浑身迸发出浓烈杀气。
她没去找,他倒是主动来了。
既然如此……
“摄政王妃。”云桑低声沉吟,“她留下,你可以走。”
云桑直指徽羽,风沧澜目光微侧。
“不好意思,你可能一个都留不下。”风沧澜抬头,两人视线相撞火药味弥漫开来。
“是吗?”
云桑抬手,周围的黑衣人齐齐做攻击姿势,“那便一个不留。”
他手一放下,团团包围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徽羽重伤不能打斗,风沧澜只能一边护着徽羽一边跟黑衣人搏斗。
四周黑衣人齐齐冲上来,风沧澜无处可逃。
她一手搂着徽羽,在刀落下的一刹后仰缩开,一脚蹬向那人。
注意到四面八方刺来的兵器,她脚踏地面,踹在黑衣人身上腾空而起,纵身一跃跳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将徽羽放在身后,面向前方黑压压的黑衣人。
“杀。”
云桑一声令下,黑衣人再次冲过来。
风沧澜眉眼一冷,一个旋转避开扬手一甩。
指缝间的银针似被赋予生命了般,直直飞向黑衣人。
“啪!”
“啪啪!”
几个接连倒地,其他黑衣人继续发起攻击。
后面就是徽羽,她无法后退只能在原地跟这群黑衣人殊死搏斗,打的如火如荼。
不远处,云桑看着被纠缠的分不开身的风沧澜,瞳仁一冷。
抢过,旁边侍从随身携带的弓箭。
抬手,拉弦,瞄准徽羽。
“咻——”
离弦的箭飞速飞向徽羽。
被纠缠的风沧澜耳尖微动,分神看向长箭。
沿着轨道最后目光落在徽羽身上,她瞳孔一缩。
左侧一刀过来,风沧澜一个翻滚躲开,黑衣人的刀砍在地上。
再抬头,那长箭离徽羽近在咫尺。
“徽羽——”
声嘶力竭的一声嘶吼在空旷,无人的断崖山谷间不断回荡。
“噔——”
四周恢复平静,风沧澜以身挡在徽羽跟前,只能看到一个后背。
云桑眸色沉了沉,正欲发话,挡在徽羽跟前的风沧澜幽幽转头。
射过来的长箭被其咬在口中,看到这一幕,云桑剑眉微沉。
“呸!”
风沧澜一口将咬着的长箭吐在地上,嘴角一股热流流淌而下。
抬手擦拭,指尖的血迹格外纤鲜艳。
她幽幽站起来,挡在徽羽前面,浑身杀气肆掠。
双方遥遥相望,云桑浑身冷意散开。
断崖上一片静谧。
突然,一阵悠扬古朴的笛声响起,在断崖空谷飘荡开来。
淳朴古典的音质不经意间带动着人的心神,风沧澜眸色灰暗。
对面的云桑在听到笛声的一瞬脸色微变,“撤!”
一声令下,周围黑衣人齐齐撤退,只留下一群没了气息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那些人离开,风沧澜满脸坚硬之色褪去,身体一软半跪在地上,一口猩红喷涌而出。
“小姐!”徽羽爬着过来,扶起风沧澜。
她拇指擦拭着唇上的血迹,朱唇被鲜血染成瑰丽的艳红。
“没事。”风沧澜宽慰道。
今日动武过猛,压制的毒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虽然本座救了你,但也不必行此大礼。”
一阵空灵缥缈的声音从四周响起,让人无法分辨主人身在何处。
突然,半空中出现一个黑影缓缓降落,停在风沧澜的正前面。
他转动着手中竹笛,“我们又见面了。”
风沧澜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面前着一身黑袍带着无脸面具的男人,眼睑微沉。
刚才要不是发现暗中藏着一个武功不低的人,她也早就唤了食人蝶过来。
就不至于赤手空拳搏斗,还差点把体内控制好的毒给干翻了。
“走。”风沧澜没理这男人,扶着徽羽就往回走回摄政王府。
无脸面具男倒也不恼,只对着风沧澜的背影道,“救了你,连个谢谢都没有。”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风沧澜头也不回的喊道。
无脸面具男转动笛子的手微顿,“八辈祖宗就不必了。”
将笛子插在腰间,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他无脸面具下的眸色浸满了寒霜,“可惜了。”
留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足间点地腾空而起。
空中划出一个黑影,便消失的无隐无踪。
另一边,风沧澜回到摄政王府已经是黄昏。
搀扶着徽羽回沧海一粟,将其安顿好休息后自己才回了寝房。
进屋关门的一刹那,胸口一阵翻涌,血腥味从口中传出。
嘴角流出一抹鲜红。
她撑着木桌赶紧坐下,喝了一口温茶才堪堪稳住。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容瑾明明在密室暗牢中,谁用他的名字给她传信。
传信之人目的为何?
为了让她去救徽羽、容瑾?
今日也未询问容瑾,手钏里的花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风沧澜顿时想起来徽羽给她的信。
将信从怀里摸出来,拆开浏览上面内容,仔细到一个字都没错过。
看完信里内容,风沧澜将信纸反扣在准上。
跟宗正瑾无关。
巧合?还是有人借宗正瑾的手,让她害宗正昱。
她合眸冥思。
“嘎吱——”房门被推开,宗正昱转动轮椅进来。
听到声音风沧澜抬眉,就见他靠过来。
“今日出去了?”
“恩,有点事要办。”说着,她不动声色把桌上的信纸收起来。
宗正昱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苍白的薄唇勾出一抹阴笑。
“澜儿。”他轻唤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风沧澜的脸颊。
风沧澜只感觉脸上一阵冰凉直串心头,眉心一跳看向宗正昱。
“我若死了。”
“你陪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