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渗出一股鲜血,顺着流下。
“风沧澜!”
温逢君一声急唤,宗正昱撑着床榻坐起,扫到风沧澜唇角的鲜血双眸漆黑如墨。
注意到投来的两束目光,风沧澜眸色微凝,抬手擦掉嘴角的热流,“我先回去了。”
这毒药,毒性很大。得赶快回去把解药写出来,煎熬服下。
才恢复正常,若是因为这件事出个万一得哭死。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在宗正昱面前刷个好感度,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风沧澜急着回去,刚走一步就被一道磁性冰冷的声音阻止,“温逢君,替她看看。”
“嗯。”温逢君神色严肃,“你先别急着回去。”
风沧澜被迫止步,垂眸沉默。
温逢君似乎也是大夫,兴许他有办法。
突然会医术。以宗正昱的性子必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就极有可能暴露,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愣着干什么?晚一秒小心小命不保。”见其呆愣没反应,温逢君催促道。
风沧澜很清楚,温逢君说的绝非吓唬人。
皇帝今日前来就是打算让宗正昱永远醒不过来,用的药自然是能有多毒就多毒。
“咳咳,好。”风沧澜走过去,这时毒素开始扩散,她已经感觉四肢开始僵硬,有胸闷气短的感觉。
走两步就停顿,步履如坚,寸步难行。
宗正昱的目光落在风沧澜僵硬的双腿上。停顿片刻,他节骨分明的手指轻按床榻内侧,一辆轮椅从床榻中分离出来。
宗正昱慢条斯理掀开被褥,落座轮椅。
温逢君跟着宗正昱多年,看到这等举动诧异一番。
回眸看着气喘吁吁、呼吸越发困难的风沧澜,没多想就准备抱着去床榻。
刚有动作,一道凌厉的视线盯的人头皮发麻,温逢君当即撤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宗正昱缓缓挪开目光,抬手间风沧澜腾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气流送到床榻上稳稳落下。
温逢君跟上,探手就要诊脉,想到刚才锐利阴冷的视线,他从胸口掏出来一方手帕搭在风沧澜手腕上才开始诊脉。
没有那股如芒在背视线,温逢君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半瞬神色又凝重起来。
“中毒了,而且……”温逢君要继续说下去突然顿住,想起什么转个弯道,“很严重。”
床榻上,风沧澜已经出现了心悸全身僵硬的迹象,嗓子火辣辣的想开口说话如同吞咽刀片。
看着温逢君的眼神似要盯出一个洞。
这温逢君医术这么差!
再耽搁下去她就要去跟阎王报道了!
温逢君感觉到风沧澜恨不得碎其骨肉的目光,从腰侧掏出来一卷布包,摊开里面是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的银针。
取出较小的银针落在风沧澜几个穴位上,“先封住穴道阻止毒素继续扩散,我去研制药方。”说完温逢君匆忙离开。
无法动弹的风沧澜闭目,敛起眸中的后悔。
早知道温逢君是这样,她爬也要爬回沧海一粟!
什么对策都都没有,就把她留下来。
求求放她回去,她自己能搞定,不想死在这里。
失算了!今天就不应该以身替宗正昱挡毒。
东西还没拿到就死了,她这段时间辛苦全部白费!
风沧澜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不能生气,情绪不能过激,会造成体内毒素加快运转。
睁开眼,宗正昱的俊颜赫然映入眼帘。
他坐在轮椅上,漆黑墨眸平静盯着自己。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席卷整个屋子。
风沧澜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刻意忽视那道目光的存在,但那目光存在感太强根本无法忽视。
她这模样可是替宗正昱挡毒造成的,他眼底骇人的戾气是想干啥?
靠!
要不是有所求她才不会……算了,不计较!
风沧澜闭目不去管那炙热的目光。
屋内一阵静谧。
升起一股诡异的气氛,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为什么?”
平静被一道磁性的声音打破。
假寐的风沧澜睁眼侧眸,“什么为什么?”
“你的目的?”宗正昱的双眸似化不开的浓墨,盯的风沧澜喘不过气。
风沧澜柳叶眉轻皱,被宗正昱搞的一头雾水。对上他那鹰隼般的目光心中发毛。
遭了!太过殷勤被宗正昱怀疑了。
风沧澜面色不变,心中百转千回。突然,她美眸发亮一计成。
“你是我夫君啊。”风沧澜说的理所当然,满脸真诚看不出一丝的撒谎。
宗正昱目光微滞,片刻恢复正常。
“你是我夫君,我帮你需要为什么吗?”
“若真说有什么目的,那就是希望夫君可以接受我。”
“毕竟咱们已经成婚,不能老这样相处不是。”
算算她已经救了宗正昱两次,一直就这不冷不热陌生人都比不上的态度,想要刷好感取得信任拿东西简直太难。
她之前也想过直接偷,在王府转悠一圈后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这王府表面防卫疏松,暗地里全是暗卫。
基本上是监视着王府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这种情况偷盗难度简直是SSS+。
真要走到那一步,也要先在宗正昱那里刷足好感,府中暗卫对她的监视松懈一些才有可能成功。
“夫君,沧澜是真的……”风沧澜正准备趁着气氛好在刷一波好感,话说一半就被开门声打断。
温逢君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屋,丝毫没发现屋内奇怪的气氛,“药已经熬好了。”
他端着汤药过去,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屋中传开。
风沧澜嗅觉灵敏,闻到温逢君配置的解药眉头紧皱。
她怀疑温逢君是故意的,这个药方至少得半个月才能完全解毒!
她之前配出的解药最多三天。
温逢君医术这么差?
“大概半个月就能完全清除毒素。”温逢君坐在床榻旁,搅拌着汤药准备喂药。
刚舀药手中药碗就被抢走,抬头对上宗正昱冷漠的眼神。
愣神片刻,手中的药勺都被抢了去。
温逢君非常识趣的让出位置,宗正昱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转动轮椅,来到床榻边。
风沧澜美滋滋张嘴喝药,就看到宗正昱将药碗放在床榻旁的木柜上,“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