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的酒越喝越多,我的脑袋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便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小倩清醒了过来,我很高兴,向她诉说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她的思念,以及,解释着当时发生那些事情的真实原因。
小倩很认真的听着。
结束后,我向小倩求婚。
小倩也答应了。
我们去找任重,让他主办这场婚礼。
可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任重。
我很着急,明明这么重要的场合,任重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忽然,我心里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我看向小倩,问:“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小倩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没回答,但却哭了起来,看上去挺悲伤的,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了,问:“你究竟是怎么醒过来的?”
小倩的身影,竟然在逐渐变淡,消失。
什么情况?
我急忙向小倩的方向跑去,想把她抓住,可我一下穿过了小倩的身体,在她背后,出现了一张床。
床上面,躺着一个熟悉的老人。
不是旁人,正是任重!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
我忽然泪如雨下,我朝着任重冲去,脚却猛的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我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抬头就看到小倩低着头,凶狠的看着我!她咬着牙,伸出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大喊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这是我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你知道吗!”
我感觉到很重的窒息感,我似乎喘不过气了,我咳嗽起来,猛的睁开了双眼!坐起上半身!
我捂着脖子,大口喘气,浑身都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我环顾左右,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内。
我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还有阵阵刺痛感,我捂着头,做了几次深呼吸,缓过来些后,从床头柜拿起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猛灌了几口。
“码的,这可不像是茅台啊,咋后劲儿如此之大?”我喃喃了句,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床:“任叔,你有没有…”
我话还没讲完,就愣住了。
因为旁边的床上,根本没人,只有叠的很整齐的被子!
任重呢?
我急忙跳下了床!可我感觉头疼欲裂,身体也非常的沉重,整个像是灌了铅,差点摔倒!
我用力拍了几下脑袋,拿出手机,打开显示器后,我愣住了!
下午五点钟?
这…
这怎么可能?
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解,就算喝再多的酒,也不会一下睡到现在吧。
更何况,这可是茅台!
不对…
这酒里,搞不好,被混入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一定是了!
我把桌子上的矿泉水全部收集到跟前,拧开盖子,疯狂的往肚子里灌,直到忽然感觉肚子里的东西顶到了喉咙处,我冲到厕所,狂吐了一阵,蹲在地上大口喘气,同时,又感觉舒服了很多。
我都没有洗漱,冲到了弗洛德医生的房间,疯狂拍门,但没有人开,工作人员还以为我砸门要揍人呢,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说有个朋友在这房间里,我找他有急事,工作人员拿出对讲机,询问了下,然后告诉我,这房间的人,大早起,六点钟便退房离开了?
“六点就走了?”我很吃惊,问:“是一个外国男人吗?”
工作人员拿起对讲机,又询问了一番,然后告诉我:“没错,是个外国男人,还有三个中国的,其中一个是从你那房间出来的,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吧。”
工作人员指了下我的房间。
我感觉头皮‘轰’的下就麻了!如同晴天里响起了一个霹雳!
任重…六点钟…就和弗洛德医生出去了?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房费交了没?”我问。
工作人员用对讲机,跟前台交流了下,回答:“已经交过了。”
“而且,多交了一天。”
不会错了!
肯定是任重,在茅台里做了手脚,让我昏睡到了现在!
我急忙冲出了酒店,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把自己,带到了那片竹林!
我来到六号病房,一号房间内,早已没有了病人。
我把护士叫来,问:“这个女病人呢?她去什么地方?”
护士回答:“上午就安排手术去了,你是病人的亲戚吗?怎么都不知道?来这么晚。”
“手术?”我心里咯噔了下,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吗?
“对啊。”女护士说:“讲起来也真是够牛的,你猜猜,给她做手术的,是哪位医生?”
“弗洛德?”我疑惑的问,但我心里在期盼着不要是,一定不要是,因为是的话,对我而言,就意味着那种猜测是真的了!
“你怎么知道?”护士很惊讶。
我一下心凉了半截。
“在什么手术室?”我激动道。
“你出门往右拐,第二幢竹房,那里面有手术室,不过进行一天了,还没结束,弗洛德都这么费劲,看来这一场手术,难度非常的大啊。”
我没有再理她,跑到了那幢竹屋内,在走廊的尽头,确实有一间手术室,大门紧紧关着,门上的牌子,亮着几个大字:手术中…
我看到后,忍不住跪在了门前。
这岂不是说明…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匆忙转头,看到了主治医生,以及他旁边,站着的那位,介绍弗洛德医生来的朋友!
那主治医生叹了口气:“你身体素质不错,茅台里面的药,原本可以让你昏迷一天一夜的。”
“你醒来时,手术应该已经做完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清醒了。”
果然是那样!
我抬起手,指着手术室:“所以…任重,把自己大脑的那部分组织,给了自己女儿,是吗?”
主治医生‘嗯’了声,道:“没错,弗洛德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病人这次,肯定能醒过来了。”
我闻言,泪水不禁划过脸庞。
我不是担心小倩可不可以醒过来。
而是…
往后余生,我怕是,再无颜见她了。
我与她,再无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