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安拿着卡片，找到了那个自称李哥的人所说的地方。
胡同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做工作，都是这种地方吗？
她在那向下楼梯的尽头，看到一扇门，敲了一下，上面开出一个口，一个满脸肥肉的男人皱眉吼道：“干什么的？”
张安安将手中的卡片递了过去，小声道：“李哥介绍我来的。”
门后的肥肉男人将卡片接过去，看了几眼，把门拉开，一双眼睛将眼前的姑娘上下看了个遍，随后冷笑几声，道：“小姑娘，跟我走吧。”
张安安跟着他走了进去。
穿过一条走廊，她听到了吵闹的音乐声。
掀开走廊尽头的垂帘，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灯红酒绿的光芒，还有极为刺耳吵闹的音乐声。
人们穿着暴露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男女相互亲吻拥抱在一起。
张安安感觉这地方特别吵。
那肥胖男人带着她穿过人群舞池，来到一扇门前，对站在门边的人道：“把这小妞带给周哥，说是李哥介绍来工作的。”
门前的人点点头，推开门，让张安安进去。
张安安进到屋子里，门被关上。
她看到宽敞的房间里，亮着白炽灯，坐着一个人。
这人看起来四十来岁，正低头摆弄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
张安安看了一眼，好像是一种拼接的玩具。
“周哥，这是李哥介绍来工作的。”
带张安安进来的人站在一旁，恭敬道。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要不要...先验验货？”
下属在旁提醒一句。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吧。”
“是。”
下属离开了。
那被叫做周哥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姑娘，眉头很软皱起来：“你多大了？”
“二十岁。”
张安安把自己年龄多报了两岁。
实际上，她才只有十八岁。
“二十？看着不像。”
周哥还在摆弄那拼接的玩具，似乎有地方难以解决，他起身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扔过来，道：“你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看看你适不适合？”
“换衣服？”
张安安愣了一下，但随后她在想，也许是工作服吧。
便打开里面的衣服，掏出来比试一下，发现这些衣服...很暴露。
她的脸色有些疑惑起来。
周哥看到她的样子，叹气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先把自己身上的都脱了，穿着内衣就行，然后换上。”
“我不脱自己的衣服行吗？”
听到这话，周哥拼接玩具的手抖了一下，脸色难看的抬起头：“小姑娘，你是来逗我的吗？能不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自己来这工作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吗？能不能爽快点？”
“李哥说是服务员。”
“服务员？”
周哥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起来：“是，你就当是服务员，本店规定所有服务员员工，都要穿这种衣服上班，别磨磨唧唧的了。”
“我...”
张安安看到了屋子里的帘子，走过去躲在里面道：“我在这里面换。”
“随便你...”
周哥叹了口气，又开始拼接自己的玩具。
有帘子当着，张安安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开始换上那暴露的服装。
这衣服露着腰肢、背部、腿部，胸前的设计还有些紧，似乎是故意要将两个山峰给挤的突出来。
张安安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她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帘子后面，半天没出来。
老爸不知何时，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的乖女儿，你何必要这样呢，看看你的样子，像个小丑一样，我给你的钱反正花不完，自己杀过人，又是个虫人，竟然还选择来工作。”
“你努力伪装成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张南木总是像是个吵闹的鹦鹉一样，不管张安安做什么，他仿佛都在旁边不停的说来说去。
但张安安似乎已经习惯了，当作看不见一样，没有搭理他。
周哥似乎把玩具拼好了，起身道：“换好了吗？换好了就好赶紧出来，别浪费时间了！”
张安安从帘子后面缓缓走了出来，面容娇羞。
周哥看到她的样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哎哟，小姑娘这身材挺好啊，不亏，行，跟我走吧。”
他点了根烟，好像捡到宝贝一样，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安安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跟在了对方的身后，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挤进疯狂的舞池之中。
周哥似乎嫌她走得太慢，一把搂住她光滑的肩膀，挤过人群，指着一个地方道：“看见那个屋子了吗？里面都是一些大人物，像你这样的人过去，肯定受欢迎，你以前做过服务员吗？”
“没有...”
“端茶倒水聊聊天总会吧？”
周哥看她这么腼腆的样子，似乎又有些犹豫起来。
那房间里的人物自己可惹不起，送过去一个水灵的小姑娘，保不准自己会得到赏识。
可问题是，要是这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再把事情给自己办砸了怎么办？
“你就是直接说，你会点什么？”
听到这话，张安安脑子里忽然闪过血腥的一幕。
自己拿着刀，捅死别人的样子。
我会杀人。
而且干净利索。
可...这不能说出来吧？
她犹豫着低头道：“我...什么也不会...”
周哥闻言眉头皱起来：“你都二十岁了，也总该学点什么了吧？”
“我...什么也没学过...”
望着她低头局促的样子，周哥愣了一下，这姑娘...不像是在撒谎。
她身上有一股干净的味道。
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
“我想试试...”
听到这话，周哥抽着烟犹豫了。
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半天后，将烟头在柜台上的烟灰缸里按灭。
他拍了拍桌子，忽然叹气道：“算了，你还是别去那房间了吧，总觉得不适合...你就在这里吧，让老刘教教你，有客人点东西就帮忙端过去，收拾收拾餐具什么的，也不算难。”
说完，他对柜台里的男人道：“老刘，新来的小姑娘，让她跟着你了，你多教教她。”
站在柜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一手拿着酒瓶，一首拿着毛巾擦了擦去，听到这话，看向眼前的小姑娘，笑了笑道：“没问题周哥，就让她留在这吧。”
“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周哥伸手拍了两下张安安的头，随后走开了。
望着男人离开的样子，张安安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义将自己留在这里。
柜台里的老刘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安安。”
“安分守己，随遇而安，是这个意思吗？”
“不知道...老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名字什么意思。”
老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笑脸道：“但不管怎么说，你比较幸运。”
“幸运？”
张安安疑惑的看着他，好像有些不理解。
老刘放下一瓶酒，向她解释道：“你也许不知道，但这种事情其实很少发生，周哥没让你去上面的屋子里服侍那些人，说明他在照顾你。”
“平常来了姑娘，周哥都是直接安排进那间屋子里，可很多姑娘连一天都受不了就离开了，毕竟那些大人物玩的太花了...”
“但是你，周哥没让你去。”
“也许他是害怕我做不好呢？”
张安安好奇道。
“不是因为这个，你长的不错，周哥不会浪费资源，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好，周哥也会让你培养你，但是把你留在了我这吧台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老刘笑道：“这意味在这混乱的地方，你能好好的工作了，而且只是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就能拿钱，所以我说，周哥在照顾你，不过...真是好久没见过他这样子了，记得上次有一个姑娘让他这么做，还是在五年前的时候。”
“可惜...那姑娘最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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