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俏月想骂人了:“……这特么是什么?”
赵孟楼质疑她智商的眼神看她:“脚镣啊,看不出来?”
“……我知道!我是说你这是干什么?”
赵孟楼叹息:“都怪你太爱跑了。我总得留一手。万一你不守信用,还是跑了怎么办?”
然后,才将她剩下的手上绳子解开。
姜俏月下床,走了两步,脚镣很有些份量,别说跑,连走都走不快。
她余光看一眼赵孟楼。
真是变态……
家里居然连脚镣这种情趣用具都有……
不过也不意外。
床上的天花板镶了镜子,就知道他有多变态了。
这别墅,估计就是他和那些女人风流快活的地方吧?
不行。
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这男人又要搞什么花样。
这地方,不能久留。
她明白他对自己的心结。
这种阔少,怎么可能真的对自己惦念不忘?
无非是看见她当年就那么不声不响跑掉了,心里有气。
只要让他消了这口气就好了。
她姜俏月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手滑下去,不着痕迹地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生生逼出了眼泪。
赵孟楼脸色一变:“怎么了。”
她扬起艳丽绝伦的脸,吸了一下红通通的鼻子:
“三年前我那么跑了,是有原因的。”
赵孟楼挑眉:“原因?”
“我爸爸病了,病得很严重,等着见我最后一面了,我才会没跟你打招呼,直接跑了。我回去后,我一直守在爸爸身边,直到爸爸去世……根本就没心思想别的。”她豆大的泪珠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浸得上眼皮成了粉红,微微肿起,添了几分令人怜爱的脆弱,“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走出爸爸去世的阴影……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小狼狗。”
她不是假哭。
是真的哭了。
手下重了,肉都快破了,是真疼!
赵孟楼拉住她腕子,扯到自己跟前,呼吸变沉了,低声:“小可怜儿。心疼死我了。”
姜俏月安静缩在他眼前,只负责哭就行了,梨花带雨:
“……所以你别怪我。我就那么不打招呼跑了,是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狼狗,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哽咽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略微激动,估计是被自己打动了。
他一点点攥紧她手腕,将她拉得更近,将她摁在怀里,手掌轻轻触摸着她的秀发。
姜俏月躺在他怀里,心内更是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是相信了自己。
却听他开口:
“姐姐的演技还是差了一点。”
姜俏月心脏差一点跳出来,刷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直勾勾盯着他,却还在嘴犟:
“……你说什么啊?你觉得我在骗你?”
赵孟楼看着她,唇边冷意满溢而出:
“我都已经找到你了,你觉得我会没调查你的家庭背景吗?你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你是跟着你妈妈长大的。你妈妈给潭城的乔家,也就是苏蜜养母娘家当保姆,靠这个把你养大。后来,你妈妈也去世了。你跟乔家熟,干脆也就跑到苏蜜那儿,给她打理起咖啡馆,最后,还和苏蜜一起合办了未央私人侦探社,成了合伙人。”
说着,轻讽:
“你虽然谈过几次恋爱,却都很短,最后也草草收场,一直以来,你就是个孤家寡人,身边一根毛都没有。是给哪个爸爸去送终啊?”
姜俏月俏脸涨红。
赵孟楼又戏谑摇头:“你这个故事,100分满分的话,最多给30分。不过,眼泪倒是能给80分,只是不要再掐自己了,掐坏了,我会心疼。”
当他没发现她在掐自己?
姜俏月脸更是涨红几分……
心疼?怎么不疼死你!?
赵孟楼瞥一眼柜子上的晚餐:“现在可以吃了吗?”
她擦干眼泪,负气地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羊奶,却不服输地瞥他一眼:
“不会又下药了吧?”
赵孟楼倾身,双臂撑在她两边:
“之前那是没办法。现在不会了。”
人都在他这里了。
还下什么药?多此一举。
姜俏月一抬手,轻轻推开他,喝了两口奶,又吃了几口米粉,放下筷子。
赵孟楼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上,一直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似的,看她停下来,一挑眉:
“不吃了?”
“吃饱了。”
“吃这么少就饱了?”
姜俏月白哭一场,被他识穿的这口气还没消,没好气:“年纪大了,新陈代谢慢,吃多了容易胖。”
赵孟楼笑意蔓延,却也知道她心里生闷气。
任谁被突然关在个陌生地方不让走,都会生气。
他走过去,弯下腰,将她纤腰环环一握,带着她站起来:“带你去外面转一圈,消消食,散散步。”
姜俏月被他搂着腰,哐啷啷带着脚链,朝房间外走去。
下楼后,到了刚才她进来时,路过的庭院。
“怎么样,这里就是为你买下来的,喜欢吗?”赵孟楼握着她的腰,一边走,一边介绍院子里种植的各种花卉。
为自己买的?她失笑。
这京州少爷还真的沉迷于痴情人设不能自拔了?
两人在异乡统共相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两年了,一直惦记着自己就算了,把自己诱骗过来也罢了,还为自己修了个大别墅?
她才不信。
这话,只怕对不少于十个女人这么说过吧。
前天,苏蜜在微信上也对她稍微提过这赵孟楼的作风。
风流倜傥的赵家少爷兼年轻有为的知名律师,大学开始,身边女人无数,就是个欢场中的常客。
她没戳穿他,也没心情观赏他的院子,行尸走肉似的回答:“挺好。”
赵孟楼见她嘴巴说很好,眼睛根本就没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开声:
“搞了半天,你还是想走。”
姜俏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废话吗?试问谁会不想走?
赵孟楼看着她的反应,眸色一紧,随即黯然,放开她,一寸寸攥紧拳头:
“你对我真的就一点点留恋都没有?”
都到这个地步了,姜俏月也懒得跟他磨叽了,坦白地说:
“赵孟楼,两年前,我已经对你说过了,那晚,纯粹是一场意外,我可以跟你道歉!甚至,你想去告我强了你都行。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一点感觉都没有?”赵孟楼还尚存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