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悠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我知道了。不过,苏蜜一天没被送出去,你的事,也不算完成。我要看到苏蜜已经被送上船,去往东南亚了,才会把一百万给你!”
“你放心吧,我这几天就留在这里,亲自看着那丫头,后天,我也会亲自押她上船,到时候把照片发给你!”莫国良美滋滋的,就等着100万到账了。
次日清晨,华园。
天蒙蒙亮,太阳却不见半点踪影。
大块大块的乌云层叠堆砌于天际。
今天,是个阴天。
别墅内,霍慎修坐在沙发中央,修长指腹间夹着一根快燃烧到尽头的烟,眸色比外面的天气更加阴霾无度。
一旁的何管家与芳姐也是跟着二爷,一夜未眠。
此刻对看一眼,不敢做声,却又担心无比。
昨天夫人与二爷一起出门后,就再没回来。
晚上,二爷回来后发现不对劲,打电话给夫人,却发现夫人手机关机。
联系夫人的哥哥、姨妈、表姐等亲戚朋友,夫人也不在。
二爷立刻就让韩助理去麓风酒店调监控查证。
下半夜,韩助理打来电话回来,说是查到夫人在麓风酒店曾经上过28楼,与厉承勋见过面。
但不一会儿,夫人就走出房间,离开了酒店,朝车站方向走去。
估计是去坐车。
韩飞又托关系找警局那边继续查了路面监控。
夫人还没走到车站就失踪了。
刚好失踪的那一段路,是个监控死角。
拍不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能看到有一辆很可疑的面包车曾经跟着夫人慢驶了一小段路。
怀疑是那辆车追上夫人,绑走了夫人。
韩助理马上通过面包车的车牌号进行调查,却发现这辆车是个套牌车,车牌号是假的,根本查不到真正的车主。
开车的人显然是个老本地通,很熟悉马路上哪里有监控,哪里是死角,左弯右绕的,避开几处天眼,慢慢的,在通往郊区的某条路上消失了,再也拍不到了。
所以,那车子去了哪里,根本找不到。
正这时,韩飞与几个保镖走到门口,让示意保镖停下来,一人径直走进来:
“二爷。”
霍慎修见他回来了,懒得废话:“说。”
“已经查过厉承勋。厉承勋刚到潭城没多久,这几天一直在搞收购的事,没和什么本地人接触过,今天也是第一次在潭城与夫人见面。夫人离开酒店后,他坐了会儿,也离开了麓风,带着秘书回了自己下榻的另一所酒店,接下来的一天,他都在酒店处理生意的事,很正常。也没有联系什么异样的人。”顿了顿,韩飞直言:
“夫人失踪的事,应该不是他干的。”
霍慎修眼色眯起。
他之前跟厉承勋通过了电话。
电话里,厉承勋否认自己派人绑了苏蜜,说自己和苏蜜在酒店说了几句话,苏蜜就走了。
他知道,厉承勋应该没撒谎。
这里是潭城,不是云城。
是霍家的地盘。
厉承勋初来乍到的,就算再喜欢挑衅自己,也绝不敢这么放肆。
他手上也还有厉承勋那小子上次拍下的视频。
厉承勋怕自己曝光在外人面前,那视频还是能稍微压制他的。
再说了,就算想绑走苏蜜,在酒店房间里,就能下手了,何必等苏蜜离开酒店在大马路上动手?是生怕别人不发现?
看来,那小女人若是真的被绑走,另有其人。
何管家听着,实在忍不住:“那辆面包车呢?也查不到去了哪里?”
韩飞看一眼何管家:“只能查到通往郊区去了。现在警局正在全力搜索,霍氏私家保镖也过去了。但潭城的郊区太大了,能藏人的地方更多,地毯式搜索,怕也不是一两天能找到。”
成年人不见了,按照常理,起码48小时以后,警局才会受理,至于派警力进行调查与寻找,那就更之后的事情。
夫人不见了才半天不到,警局现在已经全力进行地毯式搜索,已经是看在霍慎修的面子了。
芳姐听得脸都白了,喃喃:“到底什么人啊,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是绑架吗?想要钱吗?”
霍慎修并不认为那些人绑走苏蜜的是为了钱。
首先,他和苏蜜的婚姻,外界几乎没人知道。
苏蜜在外人面前,最多就是一四五线的小演员,谈不上多高的身价。
潭城大把的富豪。
绑匪要是为了求财,不会打主意打到她这么一个收入不多的演员身上。
再说,若真是为了钱的绑匪,索要赎金的电话,早就打来了。
最令人不安的就在这里,如果是要钱,就还好。
最怕的是,人家根本不要钱。
他眸色隐晦,拿出手机,手指在联系册上滑动,拨通。
那边很快响起龙鼎昊还没睡醒的惺忪声:“喂……”
又看了一下来电,立刻就精神了:
“二爷?这么早怎么打电话过来?”
“苏蜜被人绑架了。”
“啊?”顿了顿,龙鼎昊声音越发震天,“哪个王八羔子敢在潭城的地皮上绑苏小姐?寿星公嫌命长?”
男人嗓音阴冷,“应该和黑道有些关系。”
一般人不敢开套牌车,更不敢随便在大白天的马路上绑人。
绑走苏蜜的人,绝对是背景不太干净的人,兴许有黑道身份。
而龙鼎昊则是潭城最大的青龙社团的当家,掌控着几乎整个城市的黑帮人士的动向。
让他去查查下属,指不定有用。
龙鼎昊外表粗犷,心里针尖似的精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要做什么了。行。我这就安排下去,只要是潭城的黑道人士干的,肯定能查得出!我就看看是哪个短命的王八龟孙子太岁头上动土!”
废弃厂房里。
苏蜜熬了一夜没怎么睡,喉咙干得发痛。
一整夜,她时不时对守在外面的人喊几嗓子,想和那个乌鸡哥再见一面,说几句话,却没人理会。
直到天亮了,才听到门外响起动静。
有人进来了,将什么放在她面前:“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