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性格,他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轻佻了些,但也不会猖狂到看上个女人就软禁在家用强。
赵希阁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瞅着哥,等待解释。
赵孟楼接过贺峰递过来的帕子摁住受伤的手掌,清冷着声音:
“你们这么急干什么?我和姜小姐两年前早就认识了,她是我的爱人。”
姜俏月涨红了脸:“狗屁的爱人,赵孟楼你是不是偏执狂啊!”
赵孟楼将帕子简单绑在手掌上,冲她暧昧一笑:
“骂得这么亲热,还说不是?”
宗律也懒得在这里扯,看姜俏月也没什么大碍:“我们先带姜小姐走。你把她的脚镣打开。”
赵孟楼笑意凝固,冷意浮现:“谁说你们可以带她走?”
宗律走上前两步,嗓音淡定平静却又说不出有股凌然气势:
“再说一遍,把脚镣打开。”
赵孟楼阴了阴眸色,这个宗律,说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世交家朋友,年龄也差不多,却不知道怎么,每次总跟自己家长辈似的,总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刚刚被他一震,还真的差一点就把钥匙摸出来了。
却又看一眼姜俏月,稳了稳心神,豁出去了,伸出手指向他:
“宗律,这事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没有?我劝你,不该管的事别管……啊啊啊哟嚯啊喂……”
话还没说完,指尖已被宗律扭住,声音都喊破了。
宗律面无波澜地盯着他:“姜小姐是蜜蜜的朋友。蜜蜜的事,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若是平时,赵孟楼打个哈哈就算了,此刻看姜俏月在旁边,哪肯在朝思暮想的小姐姐面前丢了男人尊严,抽出手就一拳打过去。
宗律后退半步,头一偏,抬掌格挡开这一拳,手滑下来,正甩在背后的石头桌子边角,一股刺痛,像是被什么擦到了,却也暂时顾不上,顺手过去就将赵孟楼手臂一捉,阴翳嗓音擦过他耳边:
“对我动手?姓赵的,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赵希阁忙对着贺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去,强行拉下赵孟楼:
“哥,你打不过宗律哥的,放弃吧,非要逼着宗律哥出手,到时候更丢脸……”
赵孟楼狠狠瞪一眼涨他人威风的妹妹,甩开两人,站直身体:
“总之我就不放她走!”
苏蜜冷了声音:“赵孟楼,你别太猖狂了,你骗俏俏姐来京州,把她带到你的别墅,软禁她已经是违法了!我现在报警,你分分钟能身败名裂,律师资格证都要吊销!”
到了这个地步,也看出来了。
赵孟楼找她说什么要找人,根本就设的一场局。
无非就是想通过他,将姜俏月骗过来。
赵希阁坑哥归坑哥,到底还是不想哥哥惹麻烦,也劝:
“哥,你搞什么啊,先放了姜小姐!妈妈要是知道了,得骂死你!到时候把你关禁闭,你也麻烦!”
赵希阁这句话到底是敲中了赵孟楼的软处。
赵孟楼谁都不怕,对赵太太还是很有些敬畏的。
关键是万一真的禁足,就没机会找姜俏月了,也麻烦。
再看宗律这副要不到人不会走的样子,也只能暂时先放人了。
终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钥匙,一把狠狠丢过去。
苏蜜一把接住钥匙,给姜俏月解了脚镣。
赵希阁又冲贺峰嚷:“把姜小姐的东西拿出来!”
贺峰也就进屋,匆匆拿了姜俏月的包和行李箱出来,交给一行人。
苏蜜和宗律带着姜俏月就一起离开。
赵希阁对着赵孟楼做了个鬼脸,赶紧跟上去了。
“叛徒!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妹妹!??”赵孟楼看着赵希阁的背影,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贺峰在一旁默默纠正:“希阁小姐是您母亲生的,不是您生的……”
“随便!反正,家门不幸!”赵孟楼甩手就朝别墅里走去。
回了宗家,苏蜜带着姜俏月到自己房间,休息了一会儿,等她心情平静下来,听她大概说了和赵孟楼的渊源。
听完了,苏蜜半晌没吱声。
两年前,她还带着小酥宝在柬国。
还真不知道俏俏姐去枫城办事时,竟有这一番艳遇。
而这个艳遇的对象,还是自己哥哥的朋友。
赵孟楼心心念念着要找的那个女子,也正是俏俏姐。
“原来赵孟楼没骗人,你们还真的……”
姜俏月喝了口饮料,知道苏蜜在想什么,忙打住:“我不是他的爱人,我们顶多就算是炮友。而且,就真的是个意外。要不是被人下了药,我也干不出那事。”
苏蜜想了想,问:“不管怎样,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姜俏月也犯愁,她当然也看得出来,就算今天赵孟楼勉强放她走了,但也不会轻易罢休。
就算她回潭城,他肯定也会找过来。
苏蜜看出她的难处,试探:“要不,你暂时就留在宗家住一段日子。宗家和赵家关系亲近,赵孟楼会给我哥一点面子,看在这个情面上,应该不会太猖狂,再怎么样,不也敢来宗家骚扰你。时间长了,他兴趣淡了,可能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这话正说中姜俏月的心意,忙不迭点头:“好。”
超叔来敲门,说是给姜俏月的房间安排了。
苏蜜见夜色深了,折腾一晚上,都累了,送她去客房那边,才转身回自己房。
路上却撞见个佣人,拎着个小家用急救箱,好像朝宗律的房间走去,下意识喊住:
“谁受伤了吗?”
……
宗律脱下外衣,赤裸着上身,对着卧室内穿衣镜,查看自己手臂后方的伤。
年轻男人精干光洁的倒金字塔身材倒映在镜子里。
窄腰宽肩,肌肉张弛有力,透着股禁欲感。
门被敲响,应了一声:
“进来。”
脚步进来。
他没回头:“药箱放茶几上就行了,出去吧。”
却听见脚步朝自己继续走近,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他一皱眉,正要说话,却看见镜子里苏蜜拎着药箱,忙转过身,又反应到自己正裸着上身,忙抄起旁边外衣套上:
“你怎么进来了。”
苏蜜倒不觉得尴尬,这段日子,她在宗律面前到拘束越来越少了。
自己亲哥哥,有什么?
只是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也就避开了眼神:
“佣人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差不多等他穿好衣裳,才转过头:
“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