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先是拖着重伤的残虎,送到特战队那边的专属医院,原本是准备好好汇报一下,可惜陈熠外出办事,并不在队里。
他只好留了一个牙尖嘴利的手下在那边候着,等陈熠回来。
在他的剧本里,必然是宁川调戏秦诗韵,残虎见义勇为,又被小人使了奸计,才被打得那么惨。
最好能挑动陈熠的怒火,如果能引来白虎更妙。
然后,陈良也不做任何治疗,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带着手下回到陈家。
他就是要给少爷看看,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那个叫宁川的是完全没有把陈家放在眼里。
“少爷,你可要给小的做主啊。”陈良一边哀嚎着,一边向陈骏昊哭诉。
把医院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宁川不但和秦诗韵眉来眼去,还恶语中伤少爷,说什么秦诗韵是他的人了,不会嫁入陈家等等。
这还了得,陈骏昊脸色阴沉,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杀气。
他视为掌中之物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宁川可以染指的,哪怕是说说都不行!
就算是秦诗韵主动用宁川做挡箭牌,他也应该立刻回避,然后向自己磕头求饶才对。
他可是堂堂陈家的少主,唯一的家主人选,在他的带领下,陈家很快就要成为帝都第一豪门,没有之一。
武道宗师又如何?少年宗师又如何?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
原本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但是现在影响了本少的心情,那就去死吧!
刀疤男看着陈骏昊满身的杀气,他知道少爷是动了真怒。
但是他一想起在江城,宁川那漠然的眼神,看他如同蝼蚁一般,心中就有些忐忑。
“少爷,此人身手不凡,是个祸害,还得谨慎行事,一击即中才好。”刀疤男小心劝诫道。
“嗯,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免除后患,等会我亲自去请鹤老出手,谅他也逃脱不了。”陈骏昊点了点头。
他虽然自傲,但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不然也不会树立浪荡公子的人设,在帝都谋划多年。
刀疤男闻言放下心来,鹤老可是陈家的老供奉之一,入宗师已经十几年,功力深厚,一般的宗师根本不是对手。
“要让鹤老活捉此贼,打断五肢,让他眼睁睁看着秦诗韵被我娶进门,我不介意在他面前洞房花烛夜,我要让他……”陈骏昊露出变态的笑容。
刀疤男闻言心头一紧,赶紧低下头来,恭恭敬敬道:“少爷英明。”
陈良嘴角一歪,扯出了一丝笑容,心满意足地低下了头。
……
陈熠赶到特战队的专属医院,看到全身骨折的残虎,想着刚刚陈家下人所说的事情经过,脸色难看至极。
残虎变成了真正的残虎,像瘫烂泥一般躺在病床之上,这想救回来,怕是要付出高昂的代价,而且就算救回来了,还能不能恢复往日的武功,还是个未知数。
他借着陈家的势进入白虎特战队,好不容易网罗了几个下属,结果最得力,最忠心的这个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乡下来的小子打了。
哼!宁川,不就是上次少爷让他查的那个小子吗?
上次他就和少爷说了,可笑之极,二十几岁的宗师,那不是比四大队长,比总教官凌云志的天赋还要高?
如果真的出现了如此天赋的年轻人,战区早就出动了。
所以多半都是刀疤男办事不利,夸大其词而已。
陈熠和刀疤男都是陈骏昊的得力手下,两人明争暗斗良久,毕竟谁比较得欢心,获得的资源就更多。
“陈队,此人太过狂妄,做事太绝,居然把残虎打成这样,完全没把我们白虎放在眼里啊!”
“对,此人当诛,队长,你要给残虎报仇啊。”
几个和陈熠、残虎交好的队员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去讨回公道。
陈熠的脸色变得冰冷肃杀,他一字一句道:“士可杀不可辱,让我们来会会这个乡下来的小子!”
“是!”几人齐声应道。
他们白虎从上到下都是出了名的护短,没理都要护上三分,更何况这次,在他们看来残虎是见义勇为,就算打到凌教官那里也不怕。
……
秦诗韵回到家后,在爷爷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一个国外的号码。
她尝试着打了过去,通了,居然通了,秦诗韵的心一下子抓紧了。
半晌,里面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秦老头,你找我干吗?我正忙着呢。”
“古爷爷,我是秦诗韵,你还记得吗?我爷爷他病倒了。”秦诗韵赶紧解释道。
古驰闻言,马上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关切地询问情况。
秦诗韵把爷爷的症状,宁川的诊断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并说想请他找鬼医圣手,因为那个脑瘤需要他的独门绝学才能救。
“丫头,你的保镖呢?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古驰突然来了一句。
“呃……保镖?”秦诗韵不明所以,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宁川的身上去了。
她茫然道:“他也在帝都,相处得挺好的。”
“那就好。”古驰满意的点了点头。
“古爷爷,那鬼医圣手,您能联系到他吗?”赶紧拉回话题。
“他啊,死了。”古驰满不在乎地道,“不过丫头你放心,他还有个徒弟,继承了他的全部医术,我可以让他来给你爷爷看病,保证药到病除。”
秦诗韵的心情随着古驰电话,跌宕起伏,满口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他就是和你订有婚约的小子,我一通电话他不敢不来。”古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诗韵拿着被挂掉的电话,愣怔了许久。
什么?古爷爷的孙子,就是鬼医圣手的徒弟?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怎么办?秦诗韵陷入纠结之中。
良久,她叹了口气,不想了,先这样吧,爷爷的病情放在第一位。
回到四合院的宁川,毫无征兆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没感冒啊,是谁在说我坏话呢?”宁川喃喃自语道。
他哪里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傅老头,不但把他卖了,还卖了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