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杉也是上台领过奖的，又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尤其是她站在一群年纪都不算小，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中间站着，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短短上台时间，就被很多人记住了。
现在看到这姑娘缓缓走向台上，许多人开始猜测，台上那老师说的难道就是这位？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一个大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抢人家的成就。”
“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了！”
“这个姑娘真是可怜，帮别人，反而被别人抢了荣誉。”
“可不是，我还以为这样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竟然能获得一等奖，是天赋极高，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江月杉向主席台走的时候，就听到过道两旁的人如此说。
她满意地笑了。
她这个学弟苏次良天赋有多好，她也算是看到了。
天知道，她每每看着都羡慕嫉妒的不得了。
只恨不得自己才是这样有天赋的人。
好在，曹高轩这个老家伙好色，占了便宜之后，愿意帮着她。
这两年，苏次良画的很多画作都被曹高轩拿过来送给她临摹。
最开始是临摹，到后来，也曾送去参赛，不过，都不是什么大的比赛，虽然获奖，也没引起关注。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全国性的比赛，足以让她站稳脚跟了。
江月杉终于站到了苏次良的面前。
曹高轩将手中的话筒放在了江月杉的面前。
江月杉看了一眼曹高轩，对于曹高轩这样的举动十分满意。
“次良，我不怪你。我也能理解你想出人头地的心思。”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对她又多了几分同情。
苏小甜气笑了，这可真是不要脸，没想到，绿茶处处有！
“学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亏他以前还觉得，这个学姐不错，谁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苏次良其实是个比表纯良的性格，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人心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次良，我不想说出来伤害你的自尊心！”江月杉咬着嘴唇说。
“月杉学姐，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这样的话，你说出来不觉得亏心？”
江月杉心里一个咯噔，亏心吗？
当然是亏的，可亏心又怎样？
比得上前途重要吗？
她要出人头地，这一步势在必行。
“学弟，你要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就说出来。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你，但你为什么要盗窃我的作品？这样真的不好！”
“我盗窃你的，是吗？请问学姐可有证据？”
苏次良虽然生气，但之前已经有所预感，知道今天这事儿辩不清楚会影响他一生，因此语气倒是还算冷静。
“这几年，我习作无数，还曾经参加过两次小比赛，只要看过我之前的作品，就能辨明这两幅画是否是我所画。”江月杉说道。
在场的几位画家都点头称是。
一个人的绘画风格不会突然出现变化，所以，从平日的习作，确实可以看出这幅画是否为眼前人所画。
“学姐，何必这样麻烦呢？现场绘制一副不是更加简单？”
苏次良要是还想不出来眼前这不要脸的师徒二人从很早之前就在筹谋这件事，才真是傻子。
难怪曹高轩从事绘画这么多年，成绩平平，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些上面了。
“这里毕竟是颁奖现场，大家都很忙，何必浪费时间？绘制一幅画，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
江月杉还是柔柔弱弱的说，一副为大家着想的样子。
“真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杜同和骂道。
“难怪次良说，之前的那些习作，曹高轩都不让他署名，想来现在上面的署名都是这个叫做江月杉的！”
这时候，余瑞媛也算彻底明白了。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是打算彻底毁了苏次良。
说什么只要将名誉奖状还回去，就既往不咎，要是次良真的听了这骗人的鬼话，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一个名声坏了的人，就算画出的画再怎么好，也会被人诟病。
“她说之前也参加过比赛，总不会用的就是二哥的画作吧？”
苏小甜听到了这个关键点。
“还用得着说？”余瑞媛气咻咻地说道。
苏小甜疑惑道：“曹高轩为什么不自己画画给江月杉，而是用我二哥的话。”
余瑞媛说道：“曹高轩这个人，在绘画上没有一点天赋，奋斗多年，也只能在学校里当个老师，讲一些理论性的知识。”
苏小甜：“……”
画家的爹，会说不会画？
“他之前哄骗次良，让次良这孩子相信自己能力不足，需要多年磨炼才能有所成就，这是下了一盘大棋。”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发现问题，破了这局棋，或许，在未来的五六年甚至更长时间里，次良就会成为这个江月杉的代笔。”
“更甚者，如果过上数年时间，江月杉依靠次良的画功成名就，到那时候，次良就算说出那些画都是他画的，谁能相信？”
苏小甜这才明白，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台上，江月杉说话的时候，委委屈屈地靠近苏次良，然后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次良，这两年，我待你不薄，你就当是念在我们之间的情分上，成全我这一回可好？”
苏次良蹙眉，第一次发现，江月杉的面目可憎！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画技好，又年轻，以后获奖的机会还有很多！”
苏次良越发蹙眉不展，这是什么话？
二人的小互动，曹高轩看在眼里。
他觉得，如果江月杉能说动苏次良是最好的结果，省得他还要麻烦。
苏次良冷笑，这是当他傻子呢？
曹高轩看着苏次良不同意，便直接招呼了几个学生，去江月杉的画室里去取江月杉的画稿已经之前获奖的作品。
现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高声喊着：“这个同学，你赶紧认错吧，或许还来得及。”
“你劝他干啥？这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曹高轩也在台上继续挑唆，以至于，几乎现场所有的人都认为，真的是苏次良盗取。
苏小甜恨恨地盯着台上做戏的两个人，戏精附身了，是吧？
等会儿就让他们试试，怎么被打脸的。
